聽着酒樓之外的怒喝之聲,冥嘴角不禁勾勒出一絲笑容,當即橫空一拳,向着頭頂而去,轟的一聲,整個酒樓上面的建築被一拳崩碎,露出無垠的虛空,身如鯤鵬縱入長空,看着前方一襲繪滿紫色祥雲的青年,呵呵一笑:
“你便是雲鏗?”
看着眼前魁梧的青年,雲鏗眉頭微微皺起,“正是,不是你是誰,膽敢在我霄雲閣的地方大放厥詞”。
“君冥!”
冥張狂一笑,渾身氣勢迸射而出,“此來,就是爲了挑戰你,我倒要看看雲族領軍人物有何了不起”,說着冥當即橫空一拳,猶如獵豹竄了出去,氣息驟然翻天蹈海。
見冥直接殺了上來,雲鏗一聲冷笑,“找死”,說着髮絲飛揚,手掌成拳,猶如鐵錘般,與冥對拳。
“轟隆……轟隆……”
虛空之中,響起劇烈的爆炸之聲,漫天煙塵散去,只見兩人對拳之後,身形不穩,紛紛踉蹌後退,皆是有些驚駭的看着對方。
雲鏗面色不變,心頭卻是升起了一絲疑慮,“君冥,大陸年輕一輩怎麼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位高手,有此實力,應當早已名揚大陸,就算是默默無聞,憑着雲族的恐怖情報,也應當知曉,可是這人他卻沒有絲毫印象,完全是橫空冒出來的”。
而冥的驚駭之色大多卻是裝出來的,憑着他恐怖絕倫的體魄,這一拳還不再話下,開口道:
“呵呵,黑旗八段,沒想到雲族驕子,竟有如此能力,正是讓人刮目相看”,袖袍揮動,冥於虛空中閒庭信步,語氣中顯得一絲輕蔑。
雲鏗面色微變,心頭升起一絲怒火,“什麼時候雲族的實力與威嚴,輪到他人置疑”,當即一聲長嘯,氣息橫空暴漲,如狂風驟雨般與虛空中摧枯拉朽,掌心驀地多出一柄鮮血淋漓的蒼刀,充滿了狂霸,發出一聲尖厲無比的長嘯,身如鯤鵬飛天,旋即猶如十萬雷霆般向着冥襲殺而來。
冥面色稍變,如此恐怖的攻擊,倒真是令他有一絲忌憚,不過隨即一笑,袍澤與虛空中飛揚,身如長虹,向着血海城外掠去。
“想逃,現在晚了!”
見冥腳底抹油,雲鏗露出一絲凌冽的笑容,手持長刀在身後劃過一條血河,向着冥追擊而去,轉眼之間,兩人便奔出血海城,進入十萬大山,而此時,君輕寒早已悄然消失在酒樓之中。
剛進入無邊的叢林之中,雲鏗便敏感的覺得有些不對,當即抽到折返,退出十萬大山,卻看見前方的冥忽然轉過身,一臉微笑的看着他,道:“想逃,現在晚了!”
話音剛落,雲鏗便感受一股恐怖的壓力向着自己而來,猶如九天巍嶽,怒海雷霆一般,容不得自己絲毫張狂,手中的蒼刀尚未劈殺而出,整個身體已被禁錮,容不得自己分毫動彈,雲鏗臉色微變,旋即平靜了下來,望着四方虛空,淡漠說道:
“何方高人,煩請現身!”
他自然是知道,眼前這位青年恐怕是沒有這麼大的力量,而自己顯然是中計了,他現在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只是疑惑誰敢在血海城動他。
話音剛落,便看見一位白袍青年,踏空而來,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奸詐陰冷,“你是誰,擄我爲何?”
“我無意傷害與你,只不過想暫時借用雲鏗少主的身份罷了”,說着君輕寒手掌搭在雲鏗的天靈蓋上,嫁衣之力緩緩流淌,悄然探測雲鏗的靈魂。
感受到靈魂識海中的莫名力量,雲鏗臉色微變,怒喝道,“你想幹什麼,有本事便放了我,堂堂正正戰一場!”
君輕寒卻是搖了搖頭,緩緩的拔下雲鏗手上的戒指、蒼刀等,道:“此刻起,雲族將與我爲敵,但是……我卻不會殺雲族一人,而戰鬥非死即亡”,君輕寒說話之時,面容變化,身體拔高,容貌身形與雲鏗一般無二,同時將戒指帶在自己的手上。
“你……你想幹什麼?”
雲鏗的臉色忽然大變,充滿了無窮的憤怒,他已經想到了,君輕寒如此做,定然是想借着他的身份,混入雲族,“擁有如此手段,混入雲族,只怕是會對雲族帶來不小的災難”,雙目猩紅的盯着身前的男子,道:“我若不死,定將你挫骨揚灰”,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這人一旦進入雲族,他必然身敗名裂。
他雲鏗將會成爲雲族的叛徒,被逐出宗族,時刻不得安生,因爲此時的君輕寒便是他。
怒目而視,雲鏗雖然身形無法動彈,眼中的血色卻是不斷聚集,猶如碧血汪洋一般,血腥染天,最終形成一道凌厲的攻擊,如閃電般向着君輕寒襲殺而去。
砰!
只聽見一聲尖厲的脆響之聲,雲鏗雲魔眼所凝聚出的攻擊,直接被君輕寒橫空截殺,絲毫沒有傷及君輕寒。
而云鏗看着君輕寒的臉色變得蒼白,看着君輕寒那一雙血色的瞳孔,顯得格外的震驚,“雲……雲魔瞳,你怎會擁有我雲族魔瞳?”震驚之餘,雲鏗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你……你是君輕寒!”
君輕寒微微一笑,道:“正是我”,說話之時,整個人已經與雲鏗一模一樣,就連氣息也相差無幾,就算是雲鏗極爲親近的人,也不一定能夠分辨出來,做完這一切之後,君輕寒看了冥一眼道,“不可傷害他”,說着,君輕寒縱身一躍,衝出十萬大山,直奔血海城而去。
“君輕寒,你個忘恩負義之徒,枉我雲族對你有恩,你竟然……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崽子”,山林之中,縱使雲鏗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身旁的冥卻是微微一笑,手掌成刀砍在雲鏗的後腦,笑道,“管那麼多做啥,先睡一覺吧”,說着雲鏗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血海城中,衆人望着從空中掠過的雲鏗,感受如雲般的飄渺之氣,還有如魔般的血殺之氣,眼中充滿了敬仰之色,“那個雲族青年領軍人物,放眼整個大陸,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其恐怖之處,就算是新晉的八旗少主也不惶惶多讓”。
不過片刻時間,君輕寒身形一頓,落在了霄雲閣外,看着筆力遒勁,健如驚鴻般的大字,君輕寒眼中掃過一絲隱晦的笑容。
吱呀一聲,霄雲閣的大門打開,裡面頓時走出了兩個人,爲首的便是閣主雲霄,看着眼前的青年,笑道:“雲鏗,這次可是去了不短時間啊”。
君輕寒笑了笑道,“沒辦法,這次犯事的有些麻煩,費了一些功夫”,說着君輕寒掃了一眼可見白骨的手臂。
雲霄面色微凝,繼而搖了搖頭笑道,“你先進去療傷,我們出去一趟,這幾天你就不要亂跑了,就要回雲族了,可不要弄得一身傷痕累累回去,丟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臉”,說着雲霄袖袍揮動,當即離去。
君輕寒望着衆人背影,笑了笑,緩步踏進霄雲閣,心頭卻是不斷思量,“三天,還有三天就要去雲族了,不過此次雲族急招雲鏗回去是爲了什麼”,向着君輕寒苦澀的搖了搖頭,走進了屬於雲鏗的房間,當即倒在了牀上,輕聲呢喃道:
“看來,這幾天要好好修煉雲魔錄了”。
君輕寒雖然可以假扮雲鏗的氣息容貌,但是雲族的功法,想要在三天之內速成無異於是癡人說夢,索性的是他體內擁有云族血脈,可以修煉雲魔錄,錘鍊自己的瞳術。
許久不練,君輕寒已經不知道雲魔瞳有何力量了,只是依稀記得,此瞳術修煉到高層,可以化作兩片碧海,凝練出無上的殺氣,可封印塵寰、殺破六道,甚至是輪迴也未嘗不可,不過最後的力量太過逆天,就算是雲魔,也不一定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房間之中,君輕寒正在修煉之時,驀地感受到身體中多了一絲氣息,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解決了?”
經脈中的冥笑道:“這貨,將他拍暈之後,不過幾個呼吸又醒了過來,沒辦法,灌了他一罈天香醉,恐怕沒兩三個月,是醒不過來了”。
君輕寒搖了搖頭,接着屏氣凝神,猶如古佛般老樹盤根,千年不曾絲毫移動,靜靜的修煉,經脈之中雲魔之力,汩汩流淌,如細流匯聚,洶涌成河,河水交融,浩浩蕩蕩,已有驚濤裂岸之勢。
等到君輕寒再度睜開雙眼時,雲霄及閣中長老已經站在他的身旁,淡笑的看着他,君輕寒面色微變,嘴角不可察覺的抽了抽,心道:“還好自己對雲魔錄領悟生疏,氣息不夠狂涌,否則定然會被識破”,心頭略作平靜之後,君輕寒問道:
“閣主,不知有何要事?”
雲霄笑着搖了搖頭,一盤的霄雲閣大長老卻是說道:“雲鏗公子,該啓程了,雲戰長老已經兩次傳訊讓你早些回雲族,可你一直未醒過來”。
君輕寒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沒想到三天這麼快,既如此我現在變飛往雲族吧”,稍作收拾準備之後,君輕寒便欲離去,卻聽見身後的雲霄開口說道:
“此去有些麻煩,我們有事不能送你回族了,不過雲戰長老會在三亂崗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