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泱泱,蒼生動盪,萬域爲戰,泣血玄黃。
整個天下的蒼穹,在此間,都連綿這戰火,殷殷碧血染紅雲霄,古老的砍殺之聲恰似遠古的葬歌,巍然大氣,攜帶着無上磅礴的大勢,天地爲之動盪,日月星城爲之搖動。
在無疆戰域的最中心,君輕寒與血嬰兒狂戰不休,卻一直沒有傷筋動骨,處於試探的階段,想要了解對手實力到底如何,一戰干係天下,絲毫馬虎不得。
整個偌大的疆場,鮮血狂飛。
“啊哈哈哈……我來了,我有來了……這打的,真是讓人焦灼啊”,就在此刻,烈火紛飛的疆場之外,響起了尖厲的叫聲,整個江山大地都被那聲音震動。
這是他爺爺的什麼畜生?
驀地只看見,虛空中一個身披袈裟的青年和尚,搖着肥圓的屁股,手持這降魔杖,隆隆的跑了過來,如同豕奔狼突般,腰間的肥肉一甩一甩,如同波浪翻滾一般。
“怎滴有這等大戰,不叫我呢,也讓我多殺幾個人下酒……阿彌陀佛!”
青年禿驢一掌立於胸前,顯得很有佛性,眉宇間都充滿了遠古的佛光,旋即青年和尚,手持這降魔杖,躡手躡腳的進入了震顫,揮動之間,直接將一位修士的腦袋瓜子砸碎。
血漿崩裂,青年禿驢撓了撓沒毛的頭,旋即悲嘆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麼就這麼沒了呢,真是罪過,罪過啊……”
旋即,青年禿驢再度將降魔杖抗在肩上,逐步深入戰場,左瞅瞅右瞅瞅,擠眉弄眼的,似乎在找媳婦兒,那神情……格外的風騷。
不時的走到神國修士的身前,掌心捏着佛珠,一臉的慈悲之色,聲音如同古老的禪唱,顯得格外的莊嚴慈悲,“施主,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修士古怪的看着青年禿驢,眉頭緊緊皺起,識海之中如同黃鐘大呂在敲動,臉上頓時露出了虔誠之色,周身戾氣消亡。
還沒有等到修士放下手中滴血的戰刀,青年禿驢面色一變,趕緊的說道:“妖孽,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誓要罔顧蒼生,今日……小僧便破了這殺戒,以挽天下!”
話音未落,青年禿驢手中的降魔杖便已經出手,轟然一聲敲在了修士的腦袋瓜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咯噔的一下修士直接從長空落下。
青年禿驢拍了拍胸口,慈悲的說道:“這輩子你執迷不悟,下輩子莫要再受人世之苦了!”
即可,青年禿驢又提着降魔杖在偌大的戰場中游蕩,猶若孤魂野鬼般,尖嘴獠牙,賊眉鼠眼的,簡直是不堪入目,慘不忍睹。
可這青年禿驢手中的降魔杖卻是沒有閒下,鏗鏗落下,如同在敲核桃般,發出清脆的聲音。
青年禿驢一路悠閒,隨意逛蕩,不是在這慘烈的將場中大呼小叫,聲音如同厲鬼夢魘一般:“那誰誰誰……羽戰歌,你咋滴也來了,你那個小兔崽子呢,怎麼沒看見他!”
“雁南歸,你怎麼也在這,真是多年不見啊……俺可是思念成疾,日夜以淚洗面啊”。
“誒……還有那個,那個雪族的小子,你……你躲什麼躲,不認識我了,你怎麼可以這般無恥”。
…………
虛空之中,不斷響起了白小胖的聲音,淒厲中顯得無比的歡快,顯然沒有將這裡當做疆場,跟自家後院般,來去自如,任何人都不能夠束縛住他。
“咦……那個穿鐵殼的,是個什麼玩意兒,怎麼像個大甲殼蟲?”
白小胖望着最中心與血嬰兒大戰的君輕寒,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一旁作戰的龍族部衆卻是發出了咆哮之聲,“這廝的審美觀,是怎麼培養出來的,他眼中的甲殼蟲,就是這個樣子?”
只在白小胖說話之間,一股磅礴的力量瀰漫開來,砰然一聲,君輕寒一腳踹在了白小胖的屁股之上。
頓時光頭禿驢如同流星般,被踹到了天際,衆人當即放下心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紅衣聖人還是如此風騷……慘絕人寰啊!”
君輕寒卻是一臉沉默之色,感到這四周潛藏着一股不平凡的力量。
“啊哈哈哈……我白小胖又回來了!”
不過幾個呼吸,虛空中有響起了尖厲的叫聲,如同十萬寒鴉在嗚咽,讓人後脊不禁升起一絲涼意,擡頭只見只看見白小胖重新搖着屁股,甩了甩光頭,衝入了偌大的戰場。
喳鬧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響起,不過手中的那根降魔杖卻是紛繁出手。
身後的袈裟獵獵飛揚,撕扯之音,如同萬古的佛音,不滅的禪唱,無盡浩蕩的慈悲之力,席捲長空,泱泱大勢從白小胖身體之中瀰漫而出。
四方修士頓時受到鎮壓。
神國之下連同這仙奴臉色都是爲之一變,他們感受到如山嶽般的氣息,巋然不動,如若磐石般,任憑滄海桑田,在哪雲端之上,自有一尊不滅的佛陀,無無上的願力,照耀着塵寰。
佛陀的力量,太過強大,未及長生境界,卻已然超越不朽。
他盤坐雲端,閉眼千年,整個天地的輪迴,蒼生的生死哀怨都在他的掌心,手中的佛珠轉動,發出無窮的‘卐’字金光,形成一條條懸掛天宇的星河,同時有無數的大道佛鏈出現,纏繞在佛陀的周圍。
磅礴的願力,席捲天下。
在佛陀慈悲的力量之下,整個青蓮大陸恍若都變了天般,古老的禪唱震掣天空,無盡的佛光照耀塵世,似乎映射出另一片世界。
那裡,鳥語花香,禪音高唱,充滿了祥和與寧靜,沒有爭鬥。
那是真正的佛國,天下無爭的世界,沒有流離失所的苦難,沒有梟雄欲想彈指遮天的野心,有的之時四大皆空,心如明鏡臺!
蒼宇之上,不少神國修士受到神國的牽引,禪音的高唱,放下了手中的刀兵,那矇昧的靈魂歸入了佛道。
旋即,旁坐在虛空中的白小胖一聲狂嘯,猶若大魔怒吼,使得佛國在瞬間崩裂開來,那禪音、佛國、明鏡世界都化作烏有,一切顯得飄渺而血腥,一切都化作了虛妄……虛妄!
那些被佛國所牽引的人,頓時身形崩裂,在空中化作齏粉。
只看見白小胖哈哈大笑,充滿了淒厲,還有這一絲蒼涼,慈悲的願力充滿了悲嘆與嘲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爭鬥與野心,所謂神國……所謂佛國……所謂的天下無爭,都是屁!”
“這天下,可以有佛,挽救蒼生;可不能有佛國……都成了佛,有誰來拯救佛?”
白小胖手持這降魔杖在虛空中移動,步履之間山河戰慄,窮絕碧霄的聲音充滿了穿透力,開始喚醒神國座下千軍修士被封印的靈魂。
他嬉笑怒罵皆化作大道宏音,震驚世人。
“小禿驢,給老子閉嘴,否則本仙君讓你去閻王殿四大皆空!”
最中心,與君輕寒大戰的血嬰兒慍怒的說道,“他算到了君輕寒,卻沒有重視這個小禿驢,竟然有如此磅礴的佛家願力,他這般囂張……爲何佛法至上!”
“生生死死,諸般皆作幻象,你能殺死我,卻殺不死佛……神國建立,是有形的終究毀滅;佛無佛國,卻是無形的,世代永恆”。
“胡說,只有真正神國的存在,纔有神明……既無佛國,何來佛!”
“妄言,這天下本來沒有佛,也沒有人配成爲佛……佛僅在人心,真正的信仰,天地難移”,白小胖嘿嘿的笑道,手中降魔杖毫不猶豫的落下,鏗鏗之音,聽在耳中,格外舒爽。
“巧舌如簧……”
血嬰兒冷冷哼道,狹長的眼縫中滿是冰冷之色,“若你信佛,爲何如此妄開殺戒,不知一命勝過七級浮屠,蒼天有好生之德,難道你是如此這般侮辱神佛?”
“哈哈哈哈……”
白小胖大笑,聲音中顯得張狂無比,“喝酒吃肉逛青樓,老子生來不禮佛”,白小胖將降魔杖扛在肩上,如同草莽一般,格外沒有形象,望着與君輕寒打得不可開交的血嬰兒戟指大罵道:
“俺拿個降魔杖,身披袈裟,會佛家禪唱,大乘佛法就是佛了……天步天,這麼多年過去了,太年輕,太焦灼了;你看看你這人模狗樣的,別以爲帶着神冠,穿個白衣就是天仙,就是神明瞭,太簡單,太愚昧了!”
看着血嬰兒一臉的慍怒之色,白小胖顯得是興奮無比,手中降魔杖揮動,方圓千丈之內的修士,頓時化作了齏粉,白小胖掃蕩四方,擺開了陣勢,破口跟血嬰兒說理:
“我說你這腦子是怎麼構造的呢,被我輕寒老大砍了一次,還這麼愚鈍,你是哪裡來的信心活下去的,看我穿着袈裟我就是佛了,你這個腦子啊,怎滴佛家就不可以殺人呢……老子還殺戮渡世呢……你這智商真是捉急,你看看你,八旗古族都沒了,一個人還打個什麼玩意兒,讓天下人都來罵你,這不是犯賤麼?”
“你丫的先別說話……趕緊揍我輕寒老大吧,不然你就要掛了,還有時間來找我搭訕,想勾引我,也不看看你那姿容,尖嘴獠牙,翻蹄亮掌的,這他麼的還是人麼,還東施效顰,學我悠塵老大穿白衣服,就你這模樣,就你這規模,就你這氣質……哎喲喂,簡直是牛頭馬面,鬼斧神工。天步天,你能混成這般慘絕人寰的模樣,我很焦灼……我真的很焦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