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出身的周霆震在公安戰線上幹了一輩子,最後身居高位退下來,人生可謂成功,他做人的信條是不“不貪不佔兩袖清風,爲國爲民鞠躬盡瘁!”絕對是難得的好官。在子女的教育問題上也毫不含糊,從來不澆灌,讓他們如同雛鷹似的經過訓練摔打成爲有用之人。如今兒子是部隊裡的骨幹,職務爲團長,女兒是南方城市的公安局長,按理說他應該心滿意足,不過,兩個孩子的婚姻大事又讓他操心。
兒子還好,現在跟部隊首長之女談戀愛呢,未來老丈人是某軍區副參謀長,也是周霆震的老戰友,女孩在職務是軍醫,無論家世還是人品都讓他覺得滿意。姑娘周曉蕾也二十四歲了,如今獨自在江陽生活,到了該嫁人的時候,老爺子千挑萬選,看中了另一位戰友某省委書記之子,照片已經送過去了,男方很滿意,就等着見面呢。可打電話給女兒的時候,卻意外得知曉蕾有男朋友。
俗話說紙裡包不住火,在父親的一再追問下,周曉蕾道出實情,說出男朋友的真名實姓,“秋羽。”老爺子忙問,“他多大了,幹什麼的,父母親做什麼工作?”當時周曉蕾無奈的迴應,“老爸,江陽只有這麼一個秋羽,您自己留意下就知道了。”
關係到女兒一生幸福的男人,周霆震自然不能馬虎,經過細緻調查,他赫然發現,江陽秋羽竟然是赫赫有名之輩,攪得地下世界風起雲涌,原來是個黑幫梟雄。
如此一來,周霆震差點沒氣暈過去,覺得事情嚴重,考慮到女兒行事的作風,即便他要求分手也會陽奉陰違,便說了句,“你們兩個不合適,你馬上帶着姓秋的小子回家。”
老爺子想好了,女兒翅膀硬了未必聽他的,可那個姓秋的小子是黑幫頭子,他有信心把對方嚇得屁滾尿流離開曉蕾……
本以爲曉蕾明天才會抵達京城,沒料到這麼快,周霆震凌厲的目光看向那個穿着一身休閒裝如同大學生似的青年,不由得一愣,這麼年輕,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也不像心狠手辣的黑幫頭子啊,莫非女兒領回來的不是那個姓秋的傢伙。
進屋之後,發覺家人們的目光,周曉蕾不自然的笑了下,說道:“我回來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男朋友秋羽,小羽,這是我爸媽還有哥哥……”
儘管周家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秋羽就當沒看見似的,笑着打招呼,“伯父伯母好,大哥好。”
周霆震臉色陰沉如水,衝着沉聲道:“別這麼叫,我們擔當不起……”
秋羽嘿嘿一笑,“伯父別客氣,你們都是曉蕾的親人,我是她男朋友,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當然擔得起。”
對於周曉蕾領回來的這個男朋友,周家人沒有滿意的,這小子纔多大啊,看起來也就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比曉蕾小好幾歲呢,出身鄉下,還是個黑社會分子,據說是個大混子,不是正經人,就沒有讓人滿意的地方。而要給曉蕾介紹的那個對象人家是省委書記的兒子,家世清白,如今事業有成三十歲不到已經是北方某市的副市長,前途一片光明,跟他們家可謂門當戶對。
周鵬飛在部隊掌管着一個團的上千號人,本事挺大脾氣也不小,性格暴躁的他怒道:“少廢話,誰承認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秋羽大度的一笑,心裡也有些惱火,看來這父子倆還挺難對付。
沒等他迴應,周曉蕾氣道:“我承認了怎麼着,他就是我男朋友,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眼見妹妹不光護着這小子,還爲了對方頂撞他,周鵬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鐵青着臉道:“這小子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不就是個小混子嗎,我看你是昏了頭,竟然相中他了。”
儘管是兄妹倆,周鵬飛大四歲呢,可週曉蕾這個當妹妹的卻向來不服哥哥,總之,一家人除了吳玉霞之外全都是炮仗脾氣,一點就着。周曉蕾絲毫不給哥哥留面子,嚷道:“我樂意,小羽哪都好,我就是喜歡,哼,你別以爲自己是個團長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眼見曉蕾爲了他不惜得罪親哥哥,秋羽心裡別提多感激了,也確切的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的位置,他暗下決心,不管前路多麼艱難,兩個人都要攜手走下去,永遠相親相愛,不離不棄。
此言一出,周鵬飛差點把鼻子氣歪了,惡狠狠的道:“周曉蕾,你要不是我親妹妹,我非扇你耳光不可。”
要知道,兒子不光是個合格的軍人,更是周霆震的驕傲,誰曾想,女兒曉蕾胳膊肘往外拐,竟然爲了那小崽子貶低鵬飛,老爺子更是不滿,用手一拍桌子發出蓬的聲響,怒道:“混賬,怎麼跟你哥哥說話呢?”
周曉蕾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上前一步,也用手拍了下桌子比剛纔的還響,針鋒相對的道:“誰讓他沒有哥哥的樣子了,怪我啊……”
自從女兒把所謂的男友領進門,家人就吵得不可開交,讓吳玉霞覺得喘不過氣來,心臟向來不好的她顫着聲音道:“都別吵了好不好,有話咱們慢慢說……”
考慮到老伴心臟有毛病,周霆震強忍着火氣道:“好啊周曉蕾,你真行,還敢跟你爹對着幹了。”
就在此時,門鈴聲響起,吳玉霞連忙說道:“好像有客人來了,你們大夥都消消氣,免得讓人看笑話,我去開門。”
房門打開,露出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女子,容顏靚麗的她甜甜地一笑,親切的道:“阿姨好。”
這女孩就是周鵬飛的女朋友,名叫馮新月,讓吳玉霞面露驚喜之色,“新月來了,快進屋吧。”
後面卻又傳來聲音,“嫂子,還有我呢,也來蹭酒喝了。”後面又進來一人,卻是馮新月的父親,某部副參謀長馮天倫,也是周家老爺子的戰友,此人五十多歲,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是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