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面上演了一幕奇觀,原本是犯罪嫌疑人的秋羽彷彿審判者坐在長凳上,前方空地處,那些jǐng察齊刷刷的坐着開摩托以及噴氣式等各種難堪遭罪的動作,這玩意施加在嫌犯身上的時候,他們大罵對方覺得很痛快,現在卻覺得苦不堪言,真夠痛苦的。
長凳上坐着秋羽,翹着二郎腿跟領導似的,他把手槍別在後腰上,掏出口袋裡的九五之尊香菸,彈出一支用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吐出個圓圓的菸圈,滿臉愜意享受的看着那些傢伙,眯着眼說:“平常你們沒少折騰別人吧,現在就體會一下這種滋味。”
一幫jǐng察哪敢迴應,只盼着徐鄉長早點帶着錢過來,這煞神收了錢財之後快點離開,結束他們的倒黴之旅。
“人家jǐng察同志都騎摩托開飛機,你在那兒裝死呢?”秋羽扭頭瞥了一眼徐望隨口罵道。
感覺這森然的目光彷彿刀子似的紮在身上,嚇得徐望掙扎着爬起來,很識相的跪在地上,他也想好了,反正之前跪過一次了,只要能活命,再跪一次又何妨。
此番過來假扮葉惜萍男友,秋羽早就預料到,會有麻煩纏身,按理說,他應該帶上一支護法隊以防不測,但是,太過招搖的事他不想幹,即便創立羽社,被外人稱爲江陽霸主,他還是認爲自己並不屬於黑社會,只是凝聚一股力量幫他快崛起,最起碼在這個城市他不會再受人欺負,未來他要以實業爲主,賺大錢過上人上人的生活,這纔是他的終極目標。
再者,秋羽一心跟美女老師假戲真做,初次跟葉家人見面,當然要留下好印象,讓別人一看,這是年輕有爲的企業家,那多好。真要弄得大車小輛的尾隨,車門打開,齊刷刷的下來幾十個黑衣小弟,那成啥了,典型的黑幫頭子,還不把人嚇着啊。最起碼好人家幾乎沒有願意把女兒嫁給黑老大的,怕攤上事,怕閨女將來守活寡。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秋羽單身一人陪伴心儀女老師前來,他也對自己有信心,覺得可以擺平鄉長父子倆,讓自己的光輝形象在葉惜萍眼裡變得更加高大。
一根菸抽完,百無聊賴的秋羽把手機掏出來找了一部老電影看起來,片子的名字是教父,講述國外黑幫的事,讓他看得津津有味,根本不理會其他人,把那些傢伙當成空氣。
影片看到近一半的時候,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審訊室的鐵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矮粗的男子拎着皮箱走進來。
看到男子,跪在地上的徐望懸着的那顆心才放下,哭着喊道:“爸……”
那男子就是鄉長徐福才,他五十多歲的樣子,頭稀疏,因爲焦急,臉上掛着好多汗珠,長得比徐望還要猥瑣。進到室內之後,看到兒子在地上跪着,幾個狼狽不堪的jǐng察在韓鵬的帶領下做着噴氣式造型,還有個不認識的傢伙在長凳上玩着手機,讓他怔住了,吃驚的道:“你們這是……”
因爲煞神般的人物存在,徐望和一幫jǐng察沒敢貿然回答,都看向那個滿身名牌的青年,噤若寒蟬的等待着。
旁若無人的關掉視頻,秋羽把手機收起來,擡頭看着剛進到室內的老傢伙,笑眯眯的道:“錢帶來了嗎?”
徐福才猛然醒悟,黑着臉道:“是你綁架了我兒子?”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你要用一百萬換他的命,少一分的話我就幹掉他。”秋羽語聲平淡,話裡卻隱現殺氣。
一番話讓徐福才暴跳如雷,這裡是他的地盤,當了十多年鄉長的他向來如同土皇上般存在,哪曾想,居然有人就在洛浦鄉綁架了他兒子,還所要百萬贖金,更離譜的是,地點居然在派出所裡。
徐福才鼻子差點氣歪了,厲聲呵斥道:“韓鵬,你們派出所怎麼回事,任由他違法犯罪在嗎,還不把他抓起來?”
沒得到秋羽的允許,韓鵬根本不敢直起身,依舊保持噴氣式的姿勢,只能把臉努力擡起,咧成苦瓜樣,“徐鄉長,您看看……我們就是因爲抓了他被打得沒有人形,再敢動彈的話都得沒命,所以,我們實在無能爲力了。”
“你……你們這幫廢物……”徐福才氣的破口大罵,“他不就一個人嗎,你們一幫人怕啥呀,還不趕緊過去制服他……”
“你真能廢話。”很不耐煩的說出這句話,秋羽胳膊一晃間,拔槍在手,直接扣動扳機。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迴盪在室內,子彈緊貼着徐福才腦袋飛過去,落在鐵製門框上,濺出幾點火花,彈到旁邊。
那傢伙開槍了!
徐福才差點沒嚇死,皮箱脫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無人sè,驚恐的叫道:“我是不是中槍了……啊……救命啊,快來人呀……”
直到槍聲響徹樓內,值班室內的兩個幹jǐng才覺得不對勁,怎麼還開槍了,難道走火了?他們兩個趕緊跑出來,以最快度來到審訊室,剛衝到門口,只見迎接他們的是黑漆漆的槍口,長凳上坐着的年輕人喝道:“別動,舉起手來,子彈可沒長眼睛。”
兩個幹jǐng嚇傻了,飛快的舉起雙手,目瞪口呆的看着對方。
秋羽擺了下手中槍,說道:“都進來吧,看到他們沒有,你們倆也照着做。”
槍口威逼之下,那兩個幹jǐng不敢違背命令,舉手來到那些同事身邊,也彎腰做出噴氣式。
到此時,徐福才明白那些jǐng察爲什麼不敢輕舉妄動了,嫌犯有槍,而且肆無忌憚,看樣子他要是敢反抗,非一槍把他釘在地上不可。有錢人比窮苦大衆更惜命,他驚恐的目光看過去,顫聲道:“別……小夥子千萬別衝動,你不是要錢嗎,我都帶來了,正好一百萬,就在皮箱裡,求你放過我們爺倆。”
秋羽毫不客氣的道:“把皮箱拿過來。”
“是,是……”徐福才急忙答應,覺得身軀虛脫無力,掙扎着起來,撿起地上的皮箱,挪動彷彿灌了鉛似的雙腿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