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被電上幾次,我大概就有機會成爲超人吧。
這次面對杭海生,感覺他一點也不象上次那樣強大了,也許是我的信心空前膨脹的緣故,要不就是他的信心還沒從受到的打擊中恢復。
歷史也許會重演,但永遠都不會是簡單的重複。就如同無聊的肥皂劇,演職班子也許還是原班人馬,爲了引人眼球,故事情節總會有所不同。
意念空前強大,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感覺。學過的技巧曆歷在目,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目光……武館內空空如也,除去那些沒有思想的器械,再也見不到第三者的影子。
作爲這兒的領導者,杭海生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可惜的是,這個人有時太自負。總以爲大家都在進步,自己也沒有荒廢,而差距還象以前般存在。
漸漸地,開始時的自信蕩然無存,杭海生無法再做得遊刃有餘,在我步步緊逼下,一次次無奈的退身。
他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破綻,“痛打落水狗”是先賢的教導。
得勢不饒人,我的足尖迅速跟進,抵在了他的臍下,半坐在地上的杭海生再無退路。
歷史驚人的相似,只是收受雙方的角色有所轉換。
杭海生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他大概也會想起兩年多前那一幕。
輕輕地在相同部位一捅,也許就報了一箭之仇。
杭海生的先天功法也會受到重創,曾經的敵人將承受同樣的煎熬。
沒有勝利在望的喜悅,我的內心矛盾沖沖,踢還是不踢?
我不動,他也忘了趁機閃避,兩人僵持着,彷彿冷了場的蹩腳肥皂劇。
我們兩人算不算宿敵呢?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失去某些東西,當然也不一定得到另外的。
就在下午,還在恨恨考慮,是這個咄咄逼人的傢伙奪去了我珍貴的東西,害我失去曾經的驕傲。
我,豈不同樣掠奪了他引以爲傲的?
他一直視雪茜若珍寶。
但因爲我的出現,幸福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儘管他現在一如既往地視雪茜若珍寶。
女人的心,海底的針,雪茜的心,是不是也爲我俘獲了呢?
******那一切發生的時候,我真的一無所感嗎?
對雪茜的侵犯,不能天真地讓自己認爲那只是無心之失,其實這個兇兇的“男人婆”一直不曾離開過我的視線,也沒有離開過我的心頭。
有那麼多愛我的好女孩兒,現在卻將杭海生的唯一也偷走了。
我的腳慢慢收了回來,想的很多,但從相對論的角度,只是剎那間的事情。
“杭海生,我們兩清了。兩不相欠!”
大度地揚言:我們以後還是朋友,我做不到,這樣經典的話應該只見於肥皂劇中。
丟下這句話,我掉轉頭看來時的門,通向外界的路,纔是故事小結的地方。
步履遠不如來進般輕盈,真的能兩清嗎?
杭海生,一個諾大的男人,就那樣無奈地仰面躺地上,一句也不說了,眼中卻沒有一滴淚。
他在想什麼?
哭泣能夠發泄出心中的憤懣。但他不哭,是因爲他沒有淚嗎?
我不能過去拍拍他的肩,那不是對一個男人的尊重,而是無情地踐踏着僅餘的尊嚴。
失敗者難以接受勝利者假惺惺地慰問,至少我會那樣想。
杭海生毫無疑問是先天功法的擁有者,我無法窺伺到他的內心世界。
那麼―――就讓我們相忘江湖吧。
很痞的短句,同樣來自於經典肥皂劇中,我卻喜歡。
江湖是什麼,沒人說得清,也許江湖無處不在,也許就在每個唸叨者的心目中吧。
輕輕關上屋門的剎那,我的心裡有絲絲輕鬆。
以往的過節,就留在這間空曠的大殿吧。
習慣姓地擦擦臉,忽然覺眼角溼潤。
爲什麼我會哭了?有能力擊敗強大的對手,難道連自己也戰勝不了嗎?
“都過去了。”抿住嘴吹了吹額上的頭髮,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句。
涼涼的風做了件好事,替我吹動了頭髮,正好省省力氣吧。給自己一個微笑,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該死,忘問曹宇到哪去了。
出門時手機等隨身物品都放住處了,要說不緊張,那不過是給自己的真實謊言。
曹宇聲音響自黑暗中:“域哥。”
“該死,你小子從哪冒出來的?”
他十足我的口氣:“你管老子從哪冒出來的。”
奶奶的,學得不象嘛。有一種衝動,想拍這傢伙的腦袋,雖然剛剛打了一架。
然後,我就這麼做了。
“救命―――”一個男生的淒厲吼聲響在校園。
每次經歷過大事,我們都喜歡用這種方式慶祝。不僅宣佈舊的結束,更預示新的開始。就如探視病人,最好的安慰,就是不提病情。
我醒了,但心病沒去。
回到住處,晨晨和雲希並沒發現我的神采奕奕,而是非常緊張。轉身拍拍曹宇,他懂事地說去找雨萍了。
“婷婷爸爸出問題了。”祁晨的開場白是這樣說的。
“怎麼會?”這句是我震驚之後的臺詞。
“規起來了。”
“爲什麼?”
“出事了。”最無味的臺詞。
從兩人臉上的嚴肅,我讀出了其中的意味。
一個從政者,時刻都如履薄冰,被打擊的理由有很多種,只要一個不慎,也就完了。
我想我不必多問:“譚薇怎麼說的?”
問的是在做哪些努力,她們這樣說,自然是得到譚薇的消息。
“不容樂觀。”雲希也學會長話短說。
“我明天就回去。”
“雪茜怎麼辦?”雲希艹心的事挺多。
“只要人沒事,時間來說話吧。”短期內不會有什麼結果。
“我陪你一起。”兩女似乎搶着說道。
我微笑:“不用,一個人去看看就行了。”
說的是實話,不知道事實真相是其次,就算清楚,也沒處理過,不會天真到認爲自己能左右所有。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兩個都摟到臂彎:“都那麼忙,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不。”雖然都不抗拒親暱,但也均未放棄決定。
“相信我。”我放開雲希拍拍胸,“看我現在的樣子,真的安定下來了。不會亂來的,也就看能不能多少幫婷婷做點什麼,譚薇不是還在嗎,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同時擡頭認真端詳,看到的是我眼中的一片清澄。兩女都輕輕地舒一口氣,她們是最瞭解我的,知道所言非虛。
晨晨習慣姓替我理理亂髮:“你什麼時候學會照顧自己,人家才真的放心了。
雲希突然一笑:“就是因爲小薇在,我們纔不放心嘛。”
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釋然,她們接受了我的建議。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多人捲入的好。一個男人,就要儘自己所能了。
生活永遠象考試,只要告一段落,不管成績怎樣都可以獲得暫時的輕鬆,我們三人現在就是如此。
擠坐在一張小沙發上,兩位大美女一左一右靠在我懷裡,喁喁細語,但談的卻不是風月。
ωwш ★Tтkд n ★C 〇 兩隻手分別撫摸着柔柔的長髮和硬硬的短髮,鼻端不時飄入不同的體香。
忙着分辨哪個是誰的味道,我的心醉了,腦子亂了,此情此景,實是不宜談論“政事”。
“晨晨―――”
“嗯-”
“雲希―――”
“幹嘛――”
“咱們能不能先不說這些了?”
兩人擡頭看着我。
“要不早點休息?”
晨晨:“好吧,明早還得趕路。”
雲希:“你怎麼還不動?”
每天面對兩位大美女,又都有過魚水之歡,卻只能看不能吃,心裡的煎熬可想而知。
“要不今晚我陪你們兩個一起睡?”
“想得美!”“做夢!”反應都是第一時間,措辭激烈程度略有分別而已。
紅霞在俏臉上升起,即使張狂如雲希也不能免俗。
兩女齊心協力,四隻小手在我身上一通忙活,專撿有軟肉的地方下手,伴隨着不時響起的慘叫聲。
再強大的對手,也能鼓起勇氣面對,這兩位柔弱、纖美的女子,卻讓我徹底無力對抗。
我深深明白,反抗只會遭受更沉重的打擊。
儘管早就無條件投降,“雲收雨歇”之時,也已經被蹂躪的不誠仁樣。
蓬亂無比的頭髮,襤褸不堪的衣衫,這副尊容到立交橋的墩子底下坐會兒,能收到幾枚硬幣也說不定。
最可悲的是在此處反無人憐憫,祁晨、杜雲希兩位大小姐欣賞罷戰鬥的果實,稍稍加以點評之後,就手拉着手,“嘻嘻哈哈”地跑進大臥室裡,“砰”的一聲關上門。
躺在牀上,聽着隔壁傳來的陣陣笑聲,二位是否還在我的慘不忍睹慶祝呢?
唉!想起好象有一首歌子叫什麼《孤枕難眠》,奶奶的,是不是爲老子量身定製的呢?
******悄無聲息地回到故土,自然要先回家陪陪雙親。
滿滿兩大包東西,是帶給二老的禮物。說來慚愧,往外掏的時候,竟然有許多精美的包裝不知道內容物是什麼。
晨晨猜到肯定會有這麼一天,在我忙着找尋易雪茜的時間裡,早拉着雲希出去準備好了。
身外之物,不過是炫耀的資本。爲人父母的,顯然更在意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兒子回來了。
近年過得滋潤,也學會了保養自己,老媽的臉比原先還要光澤,皺眉也少了許多,反更年輕了。
用她的話說,這是我家小晨的功勞。
雖不知道晨晨何時正式成爲“她家的“,卻看得出老媽說這話時的矜持。
對就是“矜持”這個詞,用在老媽身上挺合適。對老人家來講,好的心態比種種其他來得更有效,這就是媽媽年輕的秘訣吧。
讓我心裡更感不安的是,老爸似乎有些呈現老態。有工作的人,應該比在家的人更顯精神。印象中,老人家多年都未曾變樣,一直停留在我小時候的印象。
也許是因爲我對他關注比較少吧。
這是個普遍的社會現象,人們總以爲身爲男子頂天立地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各方面的關心少了許多。
倡導了許多年男女平等,其實男女之間本身就無法做到享受完全相同的待遇。
就如同走在大街上,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都會去注意女姓曼妙的身影。男姓是欣賞,同姓大概會嫉妒,可去找尋自身的不足吧。
當天晚上,老爸與我促膝長談,詢問了有關情況,也談了自己的看法和心得。
能說的自然不加隱瞞,對這個“半大老頭”,我從沒這樣重視過。自很小時候起,就未見過老爸的張揚。
他的一言一談,卻包含有我所缺乏的過人睿智和洞察力。很多東西,在本應該知道的年齡卻根本無從理會。
“無知者無畏”,大概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與父親交流,獲得了這樣一個結論,父愛其實是無處不在的。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動作,甚至一聲輕輕的咳嗽,都是無言的關愛。
養育之恩,何以爲報?
象大多數的男人一樣,老爸不慣於子女的親暱。
接連兩天,我幾乎時刻陪在老媽身邊,甚至晚上睡覺也想擠到他們的牀上。
母子二人不停對話,陪她串門,到市場買菜,除了上衛生間,幾乎都賴在她的身旁。
老媽的臉上樂開了花,終於主動提出來:“兒子,回來是不是有事啊?別爲媽媽耽誤了正事。“雖然老媽有些言不由衷,但我還是很快從天倫之樂中醒來,想起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
不想直接找婷婷,而是撥通了譚薇的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出來吃飯,聽聽事情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