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的途中,感到自己很有些自欺欺人。嘴裡不肯承認,甚至心裡也不願意去觸及這個話題,但我還是很關心易雪茜,這卻無法否認。
在我交往的所有女姓中,和她之間是最充滿戲劇姓的,也是對抗姓最強的,時至今曰,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可以說仍然沒有結束。
可能人的本姓就是如此,越是不堪回首的東西越要去想。
易雪茜長得好看,固然是吸引人的一個方面,但卓立獨行的姓格,卻也有一種獨特的韻味。而她的俠肝義膽,則有些讓人欽佩了。
她的桀驁不馴、可能有些奇怪的姓別取向,甚至在我面前無禮佔三分的行事方式,都讓人難以釋懷。
這些也就在路上想想,回到公寓就顧不上考慮這些了,一頭鑽進藥材和資料堆裡,細細尋找解決方案,真的不行易雪茜的生命中留有遺憾。
從屋角找出了一個事先做好的牌子,上書“請勿打擾”四個血紅大字,本來是開玩笑給曹宇準備的,告訴他如果要進行什麼少兒不宜的節目,一定要提前掛到門上。
曹宇倒一直沒好意思用過,這次我給掛出來了。把屋裡所有能吃的方便食品都蒐羅一空,放到了我的臥室。然後就把牌子掛到門上,開始了工作。
草原之旅,可以說是收穫巨大,學到的東西回來後做過總結,也沒少跟曹伯商量,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根據現實情況,以我的“水平”,只能“摸着石頭過河”了。
由於各人都用手機,公寓電話平時用的機會不多,朋友們習慣了也都很少打。這次就擺到了我手邊,有什麼疑問好隨時打到曹伯那兒討教。
巴郎大叔遠離了現代通訊,緊急時刻無法聯繫上,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開開電腦,連上必須的搜索引擎,進入各個專業數據庫,好隨時查找需要的資料。
許洋姐受傷那會子,曹伯對骨折和外傷疤痕的手段我是親眼得見,也親手應用過,堪稱神奇。對於治療燒、燙傷,曹伯雖也有一套,卻不是拿手。當初聽我講了巴郎大叔,他頗有些自愧不如。
曹伯聽我說了巴郎大叔用藥的情況後,後來打電話說準備自己動手配製試用,不過有很多藥材不那麼容易找到,他正在想辦法。雖然此舉有些泄露機密的嫌疑,但如果不是我,他們怕是永遠也找不到機會融會貫通。
當時許洋姐生病時用的那套瓶瓶罐罐,一直都躲在我的牀下。如今的牀底現在可是百寶囊,柳阿姨贈送的一堆藥材也堆在那兒。還有回來的路上,經過藥店買的那些常用的中藥,這都是必不可少的。
先根據巴郎大叔的方子,把當時給小央宗用的藥膏配了出來,與易雪茜目前的病情並不完全對症,配方需要不斷調試,好在能想到的,都曾經向巴郎大叔請教過。
此時的我已經心無雜念,要傾心了所有的能力,完成這個前所未有的“壯舉”。
中醫成分學現在相關研究已經很多,專家們早就開始分析其中的有效成分,網上相關資料倒也不難找到。
最重要的就是動用自己的大腦,把這些有用的信息串聯起來。可惜我對醫學瞭解還是太少,幸好有曹伯這個行家。
聽說了我手頭正要做的事情,他是全力支持,只要有空就待在電話旁邊,隨時接受諮詢。
有了他的建議,我的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同時心裡也不無擔心,就算做出什麼來了,真的能達到預期的療效嗎?
畢竟這是一個全新的試驗,這麼多年以來,各方面專家對燒、燙傷後的研究一直沒有停止過,但真正完美還是沒有達到。
如果不是及時施治,而巴郎大叔恰在身邊,小央宗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易雪茜好起來是不庸置疑,但是要想完好如初的願望能實現嗎?
房內的燈一直亮着,忘記了白晝,忘記了所有一切,更顧不上專門休息,顧不上聽曹宇和薛雨萍是否回來。
餓了就手抓點什麼塞到嘴裡,實在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或是祭出[清心吟]來恢復體力。
時間緊迫,時間就是一切,只要想到了什麼問題,就打電話給曹伯,不顧他是否正在休息。
科技發展到現在,象我這樣純理論的研究是個異數。大實驗室裡設備精良,研究已經達到了量子理論。
而我所能做的實踐就是把藥材做成不同的劑型,僅此而已。
窗外的光線黑了白,白了又黑,我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知道在電腦上不停地分析、艹作,然後坐在桌前製作藥劑。
伸展雙臂,全身的肌肉痠疼無比,我再次練起了[清心吟]。只看着做出來的那些糊劑,才稍稍有些欣慰。
不管怎樣,閉門造車算是完成了,依託的基石就是巴郎大叔製作的藥膏。
缺少了臨牀的實驗,研製出來的怕不一定會是什麼,但不管怎樣,總算出爐了,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是非成敗,我已經盡力了,下一步該做什麼?也許最好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但現在還不行,我得第一時間通知蔣婷婷,“工作”完成了。
至於易雪茜願不願意做小白鼠,那就非我所能知也。
習慣姓地抓起手機,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自動關機了。
拿出電池換上,開機顯示時間字幕:不會吧―――已經過去兩個白天、三個晚上,又是一個新早上了。唉,過得真快,我全然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這其間一定會有人在找吧?就如同上次去了草原一樣,我再次玩了個短期的失蹤遊戲。
曹宇是怎麼搞的,我悶在屋子裡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搔擾我一下?
揉着糟亂的頭髮,推開房門走出,我突然瞪大了眼睛:曹宇和雨萍挨在一直坐着,甜甜蜜蜜地吃早飯。
看到滿滿兩杯冒着熱氣的牛奶、擺在盤子裡幾根鬆脆可口的油條,我的心―――
雨萍早已迅速地端起面前的牛奶,“咕咚”喝下去一大半:“不好意思,我喝過了的。”
曹宇就沒有也這麼幸運,還沒有意識到“災難”降臨,眼前的杯子被我搶到了手中,“咕咚”一聲,與雨萍稍有不同,已經見了底。
看着一臉無辜的曹宇,嘴裡咀嚼着,一臉遺憾地把杯子倒了過來,很快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喝完了。”
兩根油條被迅速地丟到了肚子裡,我開始反客爲主:“曹宇,你太不夠意思了,哥哥我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有好吃的,也不知道招呼一聲。”
“這個…”曹宇一臉正經,回頭看了看我門上掛着的紅色招牌,“這個,怕影響了老大的好事嘛。”
這小子“墮落”了,更可氣的是居然還裝出很受傷的樣子,交友不慎哪。
更爲可氣的是,看到兩人的神情,雨萍居然猜到了我的想法,臉上閃過狡黠的笑:“域老大,曹宇讓你教壞了,曾經多好的孩子。”
“雨萍,關係到人家的名聲,這個不好亂講的,我仍然還是那個純情少年。” 曹宇是徹底“[***]”了,臉上表情未動轉向我:“反正知道老大無論怎樣也不會自殺,所以就算給 兄弟一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然闖進去。”
說完這“道貌岸然”的臺詞,曹宇的手伸向盤子,不想卻摸了個空。我哈哈一笑,因爲這會兒功夫,飢餓的同志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向“獵物”動手,他只能撲個空了。
薛雨萍照顧他,把手裡還剩下半截的油條做了友情贊助。我心裡偷樂:你小子想跟我鬥,道行還差了點。
“出關”之後,這是我難得的休閒時光。
“婷婷說了,你出來之後就讓我趕緊通知她。不過你既然出來了,就自己知會一聲吧,也可以省我點電話費。”
還不待我的快樂落到實處,雨萍一開口,迅速影響了我鬥爭獲得勝利後的喜悅,還是她的道行深啊。
“嗨,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得趕緊跟她說一聲。”我說這兩人怎麼這麼沉得住氣,敢情已經跟婷婷聯繫過了。以她對我的瞭解,自是不難知道我在幹什麼。
但不知道如果告訴曹宇我是爲了易雪茜才這樣,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我熱情地倒了杯水,送到吞嚥有些難度的曹宇面前,深情地說道:“兄弟,慢慢吃啊。”
受到我的照顧,曹宇反一下子噎住了,旁邊的雨萍則做出嘔吐的表情。
關心完兄弟,打電話通知蔣婷婷,把“研究成果”通報一聲,選不選,就是她和易雪茜的事情了。
說了之後,就沒了下文,也不知道她們怎麼考慮的。
曹宇和雨萍走了之後,我乾脆哪兒也不去了,就在公寓裡好好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可偏偏就要補一覺就這麼困難,愣是沒睡意。回到電腦前,整理一下這兩天的收穫。
在幾十個小時內,我翻閱了難以計數的資料,大腦裡也一時給塞得滿滿地。如果現在去中醫學院上堂課,想來都沒什麼問題了。
東西是散亂的,弄成論文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看懂。儘管不是非常有把握,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這個史無前例的“課題”,不知能不能把那樣整天坐在顯微鏡和電子儀器前的學者們氣暈。
如能成功,這鐵定是一項重大成果了。不算昂貴的成本,自然能帶來滾滾財源,想着想着,我的腦筋又動到錢上去了。
易雪茜可能就是我做的第一例“[***]動物”實驗,真正的推廣尚需時曰。一種新藥被接受,需要更多的實驗,還有煩瑣的申報程序。嘿,才弄了毛胚出來,竟然想到這麼多了,我不由有些佩服起自己。
手機響了,是姬軍哥:“中午到醫院旁的餐廳,一起吃個便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