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海寧也疲勞至極。看來,不是專業登山者,這項運動的確是太消耗體力了。
“許正揚,喝口水吧,補充一下水份。”江海寧喘着粗氣招呼着許正揚。
“好吧,喝了一會兒還得渾身冒汗!”許正揚停下腳步,一屁股坐在腳下的臺階上。
果然,幾口熱水下肚,兩個人身上的汗又滿了,可是體力恢復了一些。
“抓緊爬山吧,不然會凍透的。”江海寧帶頭先走了。
的確,山風襲來,許正揚打了個寒顫,接着他連跨幾個石階,追上了江海寧。
“江海寧,到了山頂,你先換上衣服,不然真的會着涼的。多虧來之前有王曉麗他們傳授登山經驗。”
“聽他們說山頂有租帳篷的,那樣的話必須把溼透的衣服換掉。登山雖說起來充滿了浪漫,可誰又知道,爲了看到泰山日出,要遭受這樣的冷凍之苦呀!”
此時此刻,江海寧已經對‘痛並快樂着’有了新的認識。時下的痛苦不堪忍受,快樂其實是一種對信念的堅持以及對堅持結果的滿足和愉悅。
接下來的‘十八盤’路程,江海寧和許正揚是咬着牙走完的。當圓月落在了西邊的山尖後,東方微微泛白的時候,兩個人登上了人頭攢動的南天門。
“租帳篷啦!辛辛苦苦上了泰山,看日出還不到時間,租個帳篷稍作休閒,換好衣服精蓄銳,日觀峰上往前站啦!”路邊的太陽傘下,身穿棉大衣的男人反覆地吆喝着。
“棉大衣啦棉大衣啦,一小時才5塊錢,又檔風寒又保暖啦!”緊挨着旁邊的一個攤位上的一個婦女扯着嗓子喊着。
“帳篷怎麼租的?”許正揚走到男人跟前,氣喘吁吁地問道。
“單人的一小時10塊錢,雙人的20,不到一小時按一小時算。”男人說得很明白。
唉,這也太貴啦!許正揚心裡嘀咕着。江海寧一定是凍壞了,得趕緊讓她換衣服。“那就租個雙人的吧!”
“光租帳篷也不行呀,要暖和還是來件棉大衣吧!”看到許正揚身邊牙齒打顫的江海寧,旁邊的婦女極力推薦着。
“好,兩件棉大衣。”許正揚趕忙說道。
“這就對了。雙人帳篷一頂,棉大衣兩件。押金一共200元。”看來男人和女人是一家子的。
“給200。”不知何時,江海寧已經準備好了200塊錢遞給了婦女。
這押金也忒多了吧!許正揚無心再跟江海寧理論交押金的事,急忙拿過棉大衣給江海寧披上。並抱起帳篷和自己的那件棉大衣和江海寧來到一塊巨石下的平坦處。按照張鵬所說支帳篷的方法,許正揚迅速把帳篷支好,並把自己的棉大衣鋪在地上。
“江海寧,你快換衣服吧!”
“我換完了,你一會兒再換。”江海寧鑽進帳篷,窸窸窣窣地換起了衣服。
“哎,離遠一點兒,看着人點兒!”帳篷裡的江海寧大聲喊着。
“知道啦!”這個江海寧就是事事兒多。許正揚披上了棉服,在離帳篷三米開外的地方跺着腳來回走着。
因爲大多數登山者都是到玉皇頂附近休息等着觀日出,所以在此搭帳篷落腳的多並不多。山道上的人們越來越多,朝山頂涌動着。
藉助手電筒微弱的光,許正揚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是三點五十五分。此刻,頭頂的霧氣瀰漫,感覺不到東方即將升起的朝陽帶來的光芒萬丈,只是透過縷縷溼氣看到天空比剛纔亮了許多。身上暫時的溫暖並不能掩蓋大汗淋漓之後的寒冷,許正揚也開始瑟瑟發抖了。
“換完了,快來吧許正揚!凍壞了吧!”江海寧身穿棉大衣貓腰鑽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