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傷疤

“常小姐的翻譯水平不錯嘛,一直在秦小姐手下做事嗎?”吃到一半的時候,黎志東,就是那個變態佬開始發問。

我趕緊把剛剛夾起的菜往嘴裡送,然後衝他笑笑,表示嘴裡不方便講話。

“常影只是在我公司忙不過來的時候幫我做事……”秦依總算說了句人話。

“她是外語專業出身,翻譯水平當然是沒得話說的,指名讓她翻譯的客戶很多……不過她現在是自由職業者……”,秦依不顧我在桌下輕輕地踢她的腳,如嫌疑犯交待罪行一般事無鉅細地把我的信息抖得清清楚楚。

“自由職業者?難道常小姐從來沒在別的公司做過事嗎?”變態佬似乎對我過去的從業經歷很好奇,但那是我斷斷不想再去翻開的記憶。這一次,我狠狠地踢了秦依一腳。

“呵呵,常影……一直就這樣的,東接點兒活,西接點兒活……”,秦依打着哈哈,含含糊糊地答道。

在秦依幫我回答他的一系列問題時,變態佬不時用似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我,讓我心裡發麻。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不是喜歡她就是在打什麼歪主意,我敢肯定黎志東屬於後者,但我仍然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如此。如果不是曾經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把我變得抑鬱而沉重,或者我還勉強算得上一個可以吸引異性目光的女人,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異性裡並不包含象黎志東這樣的男人。雖然我很反感他對我的態度以及他那如同變態佬一樣的言行舉止,但我不得不承認,黎志東絕對有一副可以博女人歡心的好皮囊,而且按照秦依對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來看,多半也是個有錢的主兒,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着?我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

“常小姐這麼漂亮,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黎志東一邊輕搖着手裡的紅酒一邊眯着眼睛問我。

這一次秦依也有點傻眼了,之前她一直對我嘀咕說我對黎志東過於敏感,現在聽到他這麼問,多少也有點弄不明白了。

我立馬挾了一筷青菜塞進嘴裡,然後便細細地嚼了起來,等終於嚼完了,黎志東仍然盯着我,好象仍在等着我的回答。

“這菜的味道真不錯,多吃一點吧……”,我衝他微微一笑,終於如願以償地看到他眼裡的惱怒。

等吃完飯走出飯店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兩點了,剛走出大門秦依就接了個電話,然後便說有急事匆匆地離開。

下午的陽光仍然燦爛,我卻忽然害怕起來,我已不習慣與陌生人獨處了。而且這個男人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從今天一遇到他一切便不受我控制了,我害怕那樣的感覺。

黎志東說要送我回去,我連連擺手,直說自己在這附近有事情要辦,但他仍然堅持。

“你去哪裡辦事?我可以送你……”

“不用麻煩您了,謝謝!”我堅拒。

他忽然笑了起來,他的臉稍稍有幾分瘦削,線條也有些堅硬,但笑起來的時候卻柔和了許多,但在我幾乎快從心裡接受那個笑容的時候,他的笑卻淡了下來,然後,他點了一支菸,狠狠地吸了一口,當我再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神色卻變了,殘留在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陰騭。

“常小姐,我一開始就說你健忘你還不信……,”頓了頓,他忽然說了兩個字。

“創世……”他吐了一個菸圈,“還記得這個嗎?”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看着他。

他忽然靠近我,伸手過來摸我的臉,然後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個名字,我如遭雷擊,卻忘了推開他。

“喬樹,喬總經理,你還記得吧?!別他媽的跟我說你忘記了他……你怎麼不繼續做他的情人了?”他的手有幾分粗糙,因爲用力的緣故我他的手指幾乎是直接壓在我面部的骨頭上的,我應該覺得很痛的,但我卻感覺什麼也不到。

一年有365天,一天有24小時,一小時有60分鐘,按說一年半應該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我覺得自己這788400分鐘完全是白過的,或者這一年半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存在過?我仍然停留在我離開創世的那一天?我開始產生幻覺了,呵,喬樹……情人,這兩個詞仍然可以一如當初地深深刺痛我……

我想我那時的臉色一定很慘淡……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許只有一分鐘,我才慢慢地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我擡頭看眼前的男人,大概我的反應並沒完全在他的預料中,他顯得有一絲詫異。

“黎先生,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我們……我們以前認識嗎?”我的聲音有些空洞。

他又笑,是那種讓我害怕的笑。“你還真是會裝淑女,我差點都有點兒心軟了……”,他用近乎輕薄的語調對我說。然後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刻薄起來。

“你當然不會還記得我……哈哈……我不過是一隻被喬樹踢出大門的喪家犬而已,你這種女人的眼裡,大概只有象喬樹那樣的有錢人吧……哈哈哈……”。

他的笑聲很冷,還有一種讓人生寒的悲涼,這個笑聲讓我腦海裡靈光一現,那些曾經被我費力地遏制地記憶有些復甦了,我忽地想了起來!

我記得在大約兩年前有一次我去喬樹辦公室時,喬樹正在和一個人爭吵,兩個人對話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因爲那時我只想着自己情到末路的心事。後來,喬樹很大聲地叫那個人滾,那個人在離開的時候也是這麼悲涼地笑的!

他大概是和喬樹有什麼恩怨吧,我猜想。但後來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直到今天,我在恍然間明白,那天在喬樹辦公室裡和他爭吵的人正是黎志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黎先生,大概你以前和…和…”,我下意識地停了下來,那兩個字是我斷斷不想說出口的,“你和…他有什麼恩怨……但我不覺得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我已有許久和他沒有聯繫了……”

他撇撇嘴,“哼,我想也是……不然象你這種女人,哪會出來接“申譯”的零活兒……”他大概指的是我幫秦依公司翻譯的事。

我不想再與他糾纏,對他點點頭:“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便想走人。

在我快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很迅速地低下頭對我說了一句話:“喬樹這麼有錢的男人,你居然也捨得離開,嘖嘖嘖……”,他的語氣惡毒而輕浮,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他臉上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但我沒有回頭再去看他,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會衝上去把他臉上的笑容撕個粉碎!

那天我是怎麼回家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反正花了很長的時候,其中還倒錯了一趟公交車,回到家的時候爸爸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我一點胃口也沒有,但我還是硬撐着勉強吃了幾口飯菜。在回家之前我已經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我不想讓爸爸再爲我操心了,雖然沒有能力完全做得到,但能夠多盡一點力我就會去努力的。

“小影,你今天臉色不怎麼好,吃得也不多,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爸爸還是察覺了。

我趕緊又吃了一口飯,儘量用輕鬆的口氣:“沒有,我今天去秦依那裡交活兒,陽光太烈,沒什麼胃口。”

大概是聽了秦依的名字,爸爸有些放心了,點點頭,又問:“乾脆你就到秦依那裡去做吧……這事兒她都說了好幾次了,你還年輕,天天呆在家裡總不是長久之計啊……”。

秦依一直想讓我在她公司裡做全職譯員,爸爸也很支持。但我一直在拖着這件事,原因很簡單但我難以啓齒:我似乎喪失了融入人羣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的心態。尤其是今天,那個黎志東幾乎在瞬間把我剛剛建立起來的那點微弱的勇氣給消磨殆盡。

“哦……我再想想,過了今年再說吧……”,我含含糊糊地地說。

爸爸大概也看出我的不情意了,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了。

那天晚上,我的藥沒有起絲毫的作用,我又做夢了。

12.醉酒54.預感25.糾結52.懷孕19.逃避33.傷情58.求婚(大結局)15.強吻1.懷念9.憂鬱25.糾結8.舊物23.輪迴12.醉酒4.舊夢40.見面17.沉溺49.談判4.舊夢56.探病10.翻譯4.舊夢53.決定52.懷孕2.初遇38.對質51.矛盾44.委屈36.成全14.重逢41.爭吵59.番外(一)27.表白59.番外(一)36.成全30.陰影9.憂鬱5.再遇36.成全8.舊物42.婚禮(一)52.懷孕12.醉酒3.傷疤7.力度13.東哥43.婚禮(二)42.婚禮(一)36.成全53.決定26.調情12.醉酒49.談判18.瑕疵16.往昔13.東哥49.談判40.見面44.委屈21.歸來11.曾經25.糾結27.表白56.探病36.成全38.對質8.舊物59.番外(一)56.探病5.再遇54.預感3.傷疤2.初遇53.決定25.糾結58.求婚(大結局)29.除夕49.談判21.歸來48.分手27.表白14.重逢31.煙花34.相親29.除夕31.煙花54.預感27.表白38.對質28.紛擾17.沉溺8.舊物55.恐懼58.求婚(大結局)19.逃避7.力度30.陰影
12.醉酒54.預感25.糾結52.懷孕19.逃避33.傷情58.求婚(大結局)15.強吻1.懷念9.憂鬱25.糾結8.舊物23.輪迴12.醉酒4.舊夢40.見面17.沉溺49.談判4.舊夢56.探病10.翻譯4.舊夢53.決定52.懷孕2.初遇38.對質51.矛盾44.委屈36.成全14.重逢41.爭吵59.番外(一)27.表白59.番外(一)36.成全30.陰影9.憂鬱5.再遇36.成全8.舊物42.婚禮(一)52.懷孕12.醉酒3.傷疤7.力度13.東哥43.婚禮(二)42.婚禮(一)36.成全53.決定26.調情12.醉酒49.談判18.瑕疵16.往昔13.東哥49.談判40.見面44.委屈21.歸來11.曾經25.糾結27.表白56.探病36.成全38.對質8.舊物59.番外(一)56.探病5.再遇54.預感3.傷疤2.初遇53.決定25.糾結58.求婚(大結局)29.除夕49.談判21.歸來48.分手27.表白14.重逢31.煙花34.相親29.除夕31.煙花54.預感27.表白38.對質28.紛擾17.沉溺8.舊物55.恐懼58.求婚(大結局)19.逃避7.力度30.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