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碾動,丹藥已經碎成粉末,被南宮然含在嘴裡,凝爲一道真氣,從南宮扶蘇的嘴裡灌輸了進去。
後者黛眉一擰,咳了一聲,眼眸處微微抖動了一下,已經睜了開來。
入目處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俊秀青年,一雙深邃的眸子射出點點的精光,正在全神貫注的盯着她,當看清楚將她抱在懷中的這人是誰時,南宮扶蘇的臉上頓時涌上一抹慍怒,一把推向了來人。
但隨着這一下子的推出,南宮扶蘇旋即猛地發現,自己根本爆發不出任何的力量,自己非但沒有推開南宮然,而且還將身體貼在了他的懷裡。
耳根一熱,南宮扶蘇惱羞成怒,舉掌便打向南宮然的臉,手舉到了半空,卻被南宮然一把捉住。
南宮扶蘇破口大罵,“南宮然,你個登徒子,有本事放開我,你對我都做過一些什麼!”
“我對你做過些什麼,再做一次不就清楚了!”捉住南宮扶蘇的手慢慢的用力,將後者的身體向下壓去,不多時,南宮扶蘇已經退無可退,後背靠在了牀上,南宮然的一張臉就懸在她的面前,隨時都要落下來。
以南宮扶蘇沉穩的性子,此時都不免大驚失色了起來。
“南宮然,你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你若對我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我祖爺爺他們定然不會放過於你,你南宮家就等着被滿門抄斬吧!”
南宮扶蘇不提這句話還好,她頓時感覺到熱氣撲面而來,南宮然的一張臉已經與她的貼在了一處。
“南宮皇室的那幾個老怪物嗎,我倒是異常的期待着!”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能清晰的穿入南宮扶蘇的耳中。
“你個無恥之徒,且不論我祖爺爺的能量,你有本事將我給放了,我定要你碎屍萬段!”
“是嗎?”南宮然貼着南宮扶蘇的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然後將嘴脣移到了南宮扶蘇的臉上,此時兩者之間的距離只有着一線之隔,南宮扶蘇連說話都不敢使出大聲,生怕與南宮然發生肌膚摩擦。
“若我放了你,你打不過我,又怎麼講?”南宮然道。
“以…以你低微的修師之境,何來如此狂言,我怎麼會打不過你!”
“打不過我,又怎麼講?”南宮然不爲所動,繼續道。
“我不會打不過你的,你若將我放了,我們便比試一場,到時定讓你自取其辱!”
“打不過我,又怎麼講?”南宮然再次道。
“我…我便任你處置!”南宮扶蘇補充道,“但是必須讓老祖將我的實力全部解禁,而你也不得有外人進行幫助!”
“以修王的境界對付一個小小的修師,你打的到是必勝的算盤,但是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一定要和你打!”南宮然譏諷道。
“那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會和你打,但絕不是現在。你沒有任何的條件和我討價還價,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你休想!”
“是嗎?”南宮然湊到更近了,嚇得南宮扶蘇花容失色,“你到底要幹些什麼?”
“我和你定下一個賭局怎麼樣?”
南宮扶蘇當下有所猶豫,但感覺南宮然貼的越來越近的身體,摩擦到了她的身體聳起之處,當下急聲道,“什麼樣的賭局?”
“賭我能在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能將你擊敗!”南宮然淡淡道。
“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到時候便知道了,你也可以在弒武大會上一雪現在的恥辱不是嗎?”
“這倒也是!”南宮扶蘇狠聲道。
“那麼,在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上,你打不過我,又怎麼講?”南宮然道。
南宮扶蘇被南宮然無休止的問話折磨的有一些的凌亂,當下不耐煩的道,“那你想怎麼樣?”
聽到這句話,南宮然終於展演一笑,因爲這正是他想聽到的話,他坐在了牀榻上,背轉了身子,南宮扶蘇在他的身後悉悉索索的穿着外衣。
“一月之後,在弒武大會上,我若能將你擊敗,你便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南宮扶蘇聞言不爽,但想起南宮然剛纔的作爲,高傲的性子也是被磨平了下去,她問道,“什麼要求?”
“我從今天起放你離開南宮家,但是你必須向我保證,在這一月之中不能針對我南宮家做出任何的舉動!”
“哼!我爲什麼要向你保證!”
“因爲你答應了我,在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上,如果能將你打敗,你便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這是無理的要求,爲什麼確定我在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上一定會敗?”
“你一定會敗!”南宮然自信道。
“哦!”,南宮扶蘇聞言挑眉,“我倒是想看看到時候你是如何打敗我的!”
見徐徐把南宮扶蘇引進了自己的圈套中,南宮然臉上的自信之色更加的濃郁,“你答應了下來,就不能反悔,以你南宮扶蘇的性子,怕也不會辱沒了南宮皇室的尊嚴和身份吧!”
“我答應你什麼了?”南宮扶蘇聞言再楞,但經過南宮然指點時,很快恍然大悟,當下咬着銀牙,恨恨的道,“若是在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你輸了又當怎麼辦?”
“要殺要刮,隨你處置,我南宮然毫無怨言!”
“這可是你說的!”
“說一不二,但你務必記住你自己的承諾,一月之中不能做出針對我南宮家的任何舉動,一直到弒武大會的到來!”
“我答應你便是,你可以放我離開了?”
“我相信你不會反悔,要記得你今日做出的承諾!”南宮然再次的重複着,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爲不放心南宮家族,隨着老祖閉關,空空玄的離開,南宮家無疑是徹底空虛了下來。他要南宮扶蘇做下這些承諾,算是自己離開之前對南宮家做出的最後一點貢獻吧。
“哼!我南宮扶蘇何曾後悔過!”冷靜下來的南宮扶蘇,以她的聰慧,也意識到了南宮然狡詐的用意,但既然已經做出了保證,她就決然不會有反悔之意,而且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很快便會到來,她定然會一雪前恥!
南宮然,以你區區修師之境,如何和我抗爭?
如不是在你手中,我又何必做出如此妥協,一切盡等到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吧!絕美的臉上此時是掩飾不住的殺意,而這殺意的來源,則全在面前的男子身上。
“如此,便可以解禁我的實力,放我離開了?”
“放你離開可以,但解禁你的實力不行!”
“這又是爲何?”南宮扶蘇強行忍下一口怒氣,冷冷道。
“以南宮皇室的那幾個老怪物的能力,解禁你的實力自然不難,你便回去找他們吧,我南宮家可不提供這樣的服務!”
“你!”纖指指向南宮然,俏臉有一絲的慘白,當然是被氣的,南宮扶蘇指了足有一分鐘後,方纔狠狠的甩了下去。
“那好,送我離開!”
“你隨我來!”南宮然推開廂房的門口,將南宮扶蘇帶到了庭院之中,此時在庭院中停放着一輛馬車,南宮然走到馬車的旁邊,回頭見南宮扶蘇仍在廂房門口時,對其招了招手,“想走便過來!”
“你!”南宮扶蘇一時間瞪大了雙眼,南宮然竟然叫自己坐馬車離開?南宮扶蘇在晉入修王之境,出入都靠着飛行,即使是參加皇室的一些重要宴會時,也是高坐鳳欒,哪裡坐過這樣簡陋的馬車。
南宮然揚鞭將馬車驅趕到南宮扶蘇的身邊,奚落道,“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等我老祖來了,你想走便也走不了了!”
“好!”上嘴脣狠狠咬了咬下嘴脣,南宮扶蘇拳頭一握,終於上了馬車。
南宮然揚鞭驅馬,駛出南宮家,行駛上街道上,向着皇室的方向策馬而去。
車輪軲轆轆的轉動,行駛出了南宮城,行走在寬廣的大道之上。
車裡的南宮扶蘇耐不住寂寞,開口道,“南宮然,以你區區修師之境,談何能夠在一月之後的弒武大會上將我擊敗?”
“不能將你擊敗,我南宮然便任你處置便是,但是我南宮然,絕對不會輸,所以你也別忘了你的承諾!”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南宮扶蘇的心中浮現出五年前那個執拗的青年模樣,當初兩人皆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彼此之前避免不了的就是摩擦,但每次爭鬥的結果,都是以南宮然勝出爲終,這在南宮扶蘇的心中可是一個不小的遺憾。如今五年已過,沒想到在神罰之地的五年時間,沒有磨礪掉他的半點性子,反倒是更加的自信了起來。
南宮扶蘇的小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她倒要看看南宮然何來如此的自信憑藉,一個月後,定要將你打的滿地找牙。
時間過得飛快,馬車最終是停了下來,南宮然躍下馬車,喚道,“下來,到了!”
南宮扶蘇依言下車,但很快臉色一板,前方蒼茫一片,沒有半戶人家,皇城更是不見半點的蹤跡,這就算是到了?
“皇城勢大,再走下去,我擔心會被捉了,所以只能送到這裡,剩下的路,你便自己走吧,馬車與你留在這裡,會不會趕便是你的問題了!”
說話後,南宮然不再有任何的廢話,掉頭就走,看着南宮然的背影,南宮扶蘇咬了幾次牙關,最終是忍不住的叫了出來,“喂,我不會趕馬車啊?”
但其的聲音最終是沒有了任何的迴應,南宮然的身影漸行漸遠,已經消失在天地的盡頭。
南宮扶蘇一臉無可奈何的坐在了駕駛馬車的位置,拿起了南宮然留下來的馬鞭,鼓足了幾次勇氣後,方纔對着馬兒鞭笞了下去。
頓時一聲嘶鳴響徹而起,馬車瞬間向前衝去,南宮扶蘇淬不及防,狼狽的跌進了車倉裡!
“唔,南宮然,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