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冰舞公主關心,不過......微臣還要去向皇上彙報賑災的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蘇緋色說罷,不等貊冰舞反應,便大步走出了宴會廳。
有些事情,她不想讓貊冰舞知道太多。
特別......是董貴妃,是顏泠皇后。
董貴妃她是遲早要對付的,可雲真公主剛剛的那句話,卻提醒了她。
既然董貴妃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那當年顏泠皇后的事情......會不會也和董貴妃有關係?
又或者說,董貴妃小產是另有蹊蹺?
不等蘇緋色多想,齊福海已經迎面走過來了,臉上還堆滿了笑容:“哎喲,恭喜蘇大人,賀喜蘇大人,這在齊國,女子入朝爲官可是頭一回啊,大家都說,蘇大人這是爲姑娘們爭氣了。”
“海公公過獎了,承蒙皇上不嫌棄而已。”齊福海客套,蘇緋色也跟着客套客套。
反正在宮中行走,不就是這樣嗎?
戴上面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哈哈哈哈哈,蘇大人真是謙虛,難怪皇上如此重用。”齊福海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客套的寒暄,臉上的笑容不改,又接下去:“皇上已經在御花園候着了,特意讓奴才來請大人。”
“勞煩海公公了,還請海公公前面帶路。”蘇緋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齊福海點了點頭,這才帶着蘇緋色朝御花園走去。
雖說接風宴提前結束,但此時的天色已黑。
而蘇緋色遠遠就看見了孤身一人站在御花園中,站在那燭影之下的齊國皇帝。
明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但此時此刻,從他身上傳來的蕭瑟,卻讓人莫名心疼。
“皇上就在那裡,蘇大人過去吧。”齊福海跟了齊國皇帝這麼久,對齊國皇帝早就有感情了,所以見齊國皇帝如此,也不禁輕嘆了口氣。
“好,多謝海公公了。”蘇緋色點頭,大步就要朝齊國皇帝走去。
可她纔剛邁
腳,就被齊福海給叫住了:“蘇大人......”
“恩?海公公還有事情要吩咐微臣?”蘇緋色轉頭。
“這......”齊福海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奴才只是覺得蘇大人很特別而已,蘇大人去吧。”
特別?
蘇緋色輕挑了挑眉,不明白齊福海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卻沒多問,輕笑了笑,便朝齊國皇帝的方向走去。
“你來了。”聽到蘇緋色的腳步聲,齊國皇帝立刻轉身。
剛剛的那股蕭瑟感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君臨天下的霸氣。
“微臣見過皇上。”蘇緋色見齊國皇帝轉身,趕緊上前,恭敬的朝他行了個禮。
齊國皇帝輕擺了擺手:“起來吧,你本也不是如此知禮守禮的人,如今沒有外人,隨意即可。”
這......
她不是一個知禮守禮的人,衆所周知。
但敢如此直白說出來的人並不多,還說得如此淡定坦然,好似根本就不在意......
這個齊國皇帝,有點意思。
想到這,蘇緋色立刻開口,卻沒有起身:“禮可以行,但受人之恩,豈能不謝?微臣謝皇上隆恩。”
“這齊國第一女官是你憑着自己的努力得來和小聰明得來,朕不過是賞罰分明而已,有何可謝?”齊國皇帝走到桌前坐下,一語雙關的道出了蘇緋色所用的計謀。
蘇緋色倒也不覺得尷尬,用計謀怎麼了?能達到目的不就好了!
更何況......
“就憑微臣的那點小聰明,能辦成什麼事情?若非皇上處處偏袒,微臣又豈能將這齊國第一女官收入囊中呢?”既然齊國皇帝和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那她也沒什麼好客套的了。
“哈哈哈哈哈,還算識趣,起來吧。”聽見這話,齊國皇帝立刻笑道。
只等蘇緋色站起身,他這才又接了下去:“既然你如此聰明,什麼事情都能看穿,那你不
如猜猜,朕今日找你過來,是要你做什麼?”
“皇上的心意,微臣豈敢隨意猜測?不過......雖然皇上找微臣過來,不完全是爲了賑災的事情,但微臣找皇上,卻是有關於賑災重要的事情要說,皇上可否想聽?”蘇緋色說道。
“哦?有關於賑災重要的事情要說?什麼事情?”一聽蘇緋色這話,齊國皇帝的眉眼也立刻嚴肅了起來。
畢竟......他身爲一國之君,應當以政事爲重。
蘇緋色從袖袍裡掏出玉璇璣之前給她的小冊子,遞給齊國皇帝,這纔開口:“這上面記着宜城所有與貪污賑災物資有關的官員和商販,還請皇上過目。”
齊國皇帝微皺了皺眉,打開冊子,掃了一眼,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疑惑:“這裡面記着的,不過都是些小魚小蝦,你自己處理即可,又何必要朕過目?還是......你在追查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問題?”
齊國皇帝不是笨人,一發現問題,便自己思想了答案。
“這上面記着的,的確都是小魚小蝦,可就是這些小魚小蝦......除了宜城縣丞陰差陽錯的逃過了一劫,其他人......都死了!”蘇緋色冷冷說道。
“都死了?”齊國皇帝說罷,頓了頓,好似思索,不能蘇緋色回答,便又接了下去:“莫非......是有人想殺人滅口?”
“皇上英明!”蘇緋色這話,便是肯定了齊國皇帝的說法。
“好大的膽子,朕已經特封了賑災的欽差,徹查此事,竟然還有人敢殺人滅口,簡直藐視王法,不把朕放在眼裡!”齊國皇帝猛地拍桌:“既然是殺人滅口,關乎刑事,那這件事情你就別插手了,讓刑部的人接手吧。”
“不行!”齊國皇帝原是一番好意,不想蘇緋色一介女流參與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可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才落,立刻就被蘇緋色給否決了。
而且蘇緋色否決的肯定,就好像根本沒把他當成皇上來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