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齊國皇帝知道,蘇緋色這是要提醒他,無論如何,玉璇璣是她的逆鱗,是她的底線。
若是傷到玉璇璣,那......一切事情皆無商量。
只是,蘇緋色越是這樣,齊國皇帝就越是好奇,這個所謂的玉璇璣......究竟有什麼魅力。
竟讓能讓蘇緋色這般奇女子愛得如此深刻,死心塌地。
但好奇歸好奇,齊國皇帝自然不能在蘇緋色面前將這種好奇表現出來,於是哈哈大笑:“朕不過隨口問了一句,看蘇愛卿緊張的,回去吧,別讓九千歲等急了。”
“微臣告退。”蘇緋色說罷,大步便走入了夜色之中。
她的步伐瀟灑,好似一刻也不願逗留,又好似......沒有什麼能阻擋她。
看着蘇緋色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齊國皇帝的眉眼終是沉了下去,輕聲一嘆:“像,太像了,不知是福是禍啊。”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好了......”徹查顏泠皇后舊案的聖旨一下,不論是宮裡還是宮外,都立刻炸開了鍋,董貴妃綺霞宮的宮人更是驚亂,慌慌張張的便跑進了董貴妃的寢屋,連禮儀都忘了。
“沒規矩,誰許你在貴妃娘娘面前大呼小叫的!”而宮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董貴妃身旁的另一名宮人狠狠訓斥了。
“蓉月姑姑......”宮人被蓉月姑姑這麼一呵斥,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撲通跪下:“奴婢......奴婢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恕罪,奴婢剛剛......剛剛......”
“剛剛什麼剛剛,話都不會說了嗎?”董貴妃今晚的心情本就不好,又被宮人這麼一折騰,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猛地抓過蓉月姑姑手中的梳子便朝宮人的額頭丟去。
這梳子本就是黃金所作,有一定的重量,如今又被董貴妃這麼用力的一丟......
宮人立刻被砸得頭破血流,卻又不敢抱怨,只得輕聲抽泣:“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
“娘娘,您是萬金之軀,又何必與一個小小的宮人置氣呢?氣壞了身子,等皇上來了,得心疼的啊。”蓉月姑姑見此,趕緊勸到,一邊勸,還不忘一邊幫董貴妃順氣。
聽見這話,董貴妃眼底的怒氣總算少了些許,卻又不禁多了幾分哀怨:“皇上?皇上有云真那個小妖精就夠了,哪裡還想得到本宮啊?至從雲真公主回來,那麼久了,皇上一次也沒有踏進過這綺霞宮,這綺霞宮都快變成冷宮了。”
“娘娘,您別多想,雲真公主失散多年,皇上心中對她有所虧欠,纔會對她如此上心,等過段日子您再看看,一定不比現在,更何況......不論有沒有這雲真公主,您不都還是這六宮之主,太子不都還是您的兒子嗎?既然如此,您又何須和一個小小女子計較呢?”蓉月姑姑
勸慰道。
想到太子,董貴妃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太子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他要是有貊秉燁一半好,本宮也不必如此操心了,怕就怕......萬一哪天讓德妃這個小賤人佔了上風,改變了皇上的主意,立貊秉燁爲太子,那本宮真是......”
“這改立太子豈是這麼容易,說改立就改立的,就算皇上被說動了心,也要衆位大臣答應啊,就憑娘娘母家在朝中的勢力,娘娘您還擔心什麼?”蓉月姑姑挑眉道。
“恩......”似乎是覺得蓉月姑姑說得有道理,董貴妃的緊擰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不少,這才朝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宮人看去:“說吧,如此驚慌,究竟是有何事?”
“這......奴婢不敢說。”宮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而聽見這話,董貴妃的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不敢說?有什麼好不敢說的,說!”
董貴妃都這麼說了,宮人還能說什麼,只得咬了咬牙:“回貴妃娘娘,皇上剛剛突然下旨,要蘇緋色蘇大人全權徹查當年顏泠皇后的案子。”
“什麼!”董貴妃一聽這話,立刻起身,猛地一掌便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你說什麼?皇上突然下旨要蘇緋色全權徹查當年顏泠的案子?這......這怎麼可能,皇上不是已經在接風宴上駁回了雲真公主的提議嗎?”
蓉月姑姑見此事與顏泠皇后有關,非同小可,又見董貴妃的反應如此之大,趕緊扶住董貴妃,就朝宮人着急道:“還不快點把事情說清楚!”
“這......回貴妃娘娘的話,奴婢也是剛剛纔收到的消息,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細節啊,只聽說接風宴以後,皇上又把蘇大人留了下來,要蘇大人說明賑災的具體細節,後來不知怎麼的......賑災的事情沒有了後續,反倒是徹查顏泠皇后舊案的聖旨傳了出來,如今只怕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宮人如實說道。
而她說的,和董貴妃知道的大致一樣,董貴妃的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陰狠:“一定是蘇緋色,一定是蘇緋色這個小賤人在皇上面前嚼了什麼舌根,否則......否則皇上怎麼會下這道旨意!”
“蘇緋色在皇上面前嚼舌根?”蓉月姑姑聽見這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好似思索,片刻,終是忍不住開口:“娘娘,您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嗎?”
“奇怪?”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董貴妃是這件事情的當局者,看的自然沒有蓉月姑姑這麼清楚。
所以蓉月姑姑一開口,董貴妃的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疑惑。
“嗯,先不說雲真公主和冰舞公主這兩位公主如何能和平相處,共用一個蘇緋色,就說那日雲真公主的冊封晚宴......貴妃娘娘應該還記得吧?”蓉月姑姑問道。
“記得。”董貴妃答道,想
了想,又接下去:“難道這事還和雲真的冊封晚宴有關?”
“有沒有關係,奴才不知道,但那日的冊封晚宴雖說不是家宴,後宮中人皆無參加,可晚宴上的事情,奴婢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那日蘇緋色當着皇上和衆人的面將雲真公主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不僅如此,冰舞公主能有今日的美名和地位,也是蘇緋色幫她踩着雲真公主的頭上去的,您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雲真公主有可能會和蘇緋色站在同一條戰線嗎?只怕恨都來不及吧!”蓉月姑姑說道
而她的話音落,董貴妃立刻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這事本宮也聽說了一些,原來以爲這兩位公主會因爲這件事情鬥個你死我活,不必本宮出手,可如今......蘇緋色的態度似乎不甚明確啊,一會幫貊冰舞賑災,贏得美名,一會又幫雲真爭取徹查顏泠舊案,這個蘇緋色到底想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腳踩兩隻船的人是最容易陰溝裡翻船的嗎?”
“這個蘇緋色沒來咱們齊國之前,便已經在咱們齊國大有名氣了,如今不僅一步登天,當上了齊國的第一女官,還將兩個公主都攪和在了一起,就連皇上......似乎都有些吃她那一套,可見這個蘇緋色絕不是普通的人,既然不是普通的人,又怎麼會幹讓自己陰溝裡翻船的事情呢?只怕這件事情另有蹊蹺!”蓉月姑姑仔細的分析道,說着,還不忘一邊偷瞄了一下董貴妃的表情。
“另有蹊蹺......另有蹊蹺......”董貴妃輕唸了兩遍這個詞,終是擰眉:“本宮又何嘗不覺得此事有蹊蹺,只是......又是顏泠那個小賤人的女兒,又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蘇緋色,本宮實在是......有些分不清了。”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可這兩個人她一個都不瞭解,又要如何出手,如何對症下藥呢?
“聽說冊封晚宴的時候,雲真公主曾經反對蘇緋色插手賑災之事,只可惜最終沒有成功,如今蘇緋色不僅賑災成功,還獲封齊國第一女官,娘娘認爲雲真公主會是什麼心情?”蓉月姑姑說道。
“哼,想必不好受吧。”董貴妃冷冷道,好似在嘲笑雲真公主,又好似在嘲笑自己。
畢竟......雲真公主如今的心情就和她現在一樣。
恨一個人,卻無法報仇,這股怨氣埋在心底......
等等......
雲真公主如今的心情就和她現在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
“貴妃娘娘可是想到了什麼?”蓉月姑姑見董貴妃的臉色不對勁,趕緊問道。
“齊國人人皆知顏泠與本宮水火不容,雲真卻偏偏當着本宮的面,請旨要蘇緋色徹查此事......莫非,雲真的目的並不在徹查這件事情,而在......引本宮對付蘇緋色?”講到這,董貴妃的雙眼就立刻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