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旗下能人不少,而且東廠也一向是廣納黨羽,難保不會是想搶走這妖人,用這妖人的異能來爲禍作亂,頓時,江湖衆人再次警惕起來。
施醉卿嗤笑一聲,“大家千里奔波殺到古月來,是爲除掉這妖人,不過依本督看呢,各位都白忙活一場了。”
施醉卿遺憾的語氣半真半假,有人便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督沒有燕歸谷那般的神通廣大,能有一個通信兒的人告訴本督何謂妖人,但本督卻記着十九年前的相士預言,季疏覓身爲大夏國人,且出身勳貴世家,若真要禍國殃民,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嘛,本督這不就是給大夏國換了個靠譜的皇帝嘛……”,衆人還不知施醉卿說這話的用意,施醉卿又道:“季疏覓現在即將及冠,可我大夏國的皇帝,還是個幼童,等他長大,季疏覓人老珠黃,自然無法靠美色去迷惑君王,所以本督又猜測,季疏覓唯一能禍亂大夏的方式,便是起兵造反,剛好不過他父親季將軍手握重兵,本督爲了除去這個隱患,可是屠了季家滿門,想想季將軍,可是我大夏國最爲驍勇的將軍,戰功無數,可最後啊,爲了大夏國,本督即便再不捨,也得痛下殺手了,本督這番用意,與在場的各位,可是異曲同工啊……”
施醉卿這話說完,衆人那臉色可謂是精彩紛呈,怎麼都沒想到施醉卿能爲屠殺季家滿門找到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可他們又無法反駁,因爲施醉卿這話,明着是說自己,暗地裡卻是實實在在的在諷刺他們藉着江湖大義行殺戮之實。
“可這小子不但不理解本督的一番苦心,還鍥而不捨地追殺了本督半年,這樣一隻毒蠍子,長止長老能讓他爲己所用,本督可用不起。”
的確,季疏覓和施醉卿之間有滅門的血海深仇,季疏覓恨她都來不及,怎會和她有什麼關係?而施醉卿又是個多疑的,更加不可能將季疏覓這咬人的獅子放在身邊養着。
“本督今個兒,其實也是來斬草除根的。”,施醉卿看着神色各異的人,突然又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爹雖然謀權篡國,但終究是我大夏國的人物,按我大夏國的律法,他死,也要死在我大夏國的法場上,可輪不到你們動手。”
她一個鋒利的眸子掃了過去,讓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有人壯着膽子道:“你這閹人舌燦蓮花,是是非非全憑你一張嘴,誰會信……”
施醉卿一折扇揮了過去,又成功弄斷了一人的筋骨,施醉卿再次掏了一張絹帕,“記得下次說話將嘴擦乾淨,別淨是噴得本督滿臉的臭氣……”
施醉卿下手毒辣,這會兒也沒人敢往上湊,施醉卿說道:“本督實話實說,你們愛信不信,不過今日,本督沒時間跟你們廢話了……冷飛流,把人帶走。”
冷飛流上前,江湖衆人見她果真要把人帶走,紛紛上前了一步,擋住她的去路,三大長老冷着臉,分別站在三角,形成了包圍之勢,“我江湖上的事,便由我江湖做主,朝廷若真是想要插手,也要問問我江湖俠義之輩。”
他們若真只是簡單的想要覓兒死,今日絕不會在此糾纏這麼久,這些江湖之人,都是心懷鬼胎,想要活捉覓兒回去,磨一把殺人的利器不成?
“你燕歸谷的徒弟?”,施醉卿諷刺一笑,臉色的笑意已逐漸消散,“還真虧你燕歸谷說得出口啊,當初你燕歸谷推卸教導無方,疏於管教的責任將季疏覓逐出谷中之時,你怎麼不想想他是你燕歸谷的弟子?如今人跟你燕歸谷無關了,還輪得到你燕歸谷處置?”
施醉卿說話不客氣,句句似針,將燕歸谷三大長老批的臉色陰沉。
“本督再說一次,他生是大夏國的人,死是我大夏國的鬼,你燕歸谷算個什麼東西?想要騎到大夏國的頭上不成?”,施醉卿冷冷的目光盯着那三人,那三人活到這麼大年紀,還從未有遇到過敢對他們出言不敬之人,一時心裡氣得翻江倒海。
“即便他與我燕歸谷沒有干係,但畢竟是從我燕歸谷走出去的,他身賦鬼能,有亂國之危,豈能放虎歸山?”
“既然都是讓他死,難道讓他死在本督手裡,比不上死在你燕歸谷的手裡榮幸?”,施醉卿逼近了長虛長老,“還有,你們說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證明他擁有天賦鬼能的確鑿證據,就這讓他死了,他一輩子都將揹負着爲禍天下的罪名,看不出來燕歸谷一向清傲高貴的很,也會做這等陰損的事兒,幾位都是快進棺材的老身骨了,不怕到了黃泉,閻王爺找你們清賬嗎?”
“你不必再逞口舌之利,今日你休想帶走這妖人——”,長止長老一口氣說道。
“今日本督就非要帶走他,誰敢攔着,便是與我大夏國作對,我大夏國必將集結全國之力討伐殆盡,一個不留,我倒要看看,我施醉卿想要的人,誰敢跟我搶——”
“你——”
“冷飛流,帶他們走。”
施醉卿和寂璟敖並肩站在一起,冷飛流點了點頭,狂刀飛舞,殺出一條血路,帶着子染和覓兒快速後退。
“鏗——”,刀劍齊齊發出,廝殺一觸即發,隨着冷飛流的那一刀,新一場殺戮的號角被吹響,寂璟敖和施醉卿拖住江湖衆人,力拔山河,這一場廝殺註定更加激烈,更加的兇險。
東方胤揚聲對張堅道:“將他給朕平安無事的帶回來,快去——”
張堅點了點頭,上前圍攻冷飛流,施醉卿摺扇揮了過來,將本就負傷在身的張堅擊退,爲冷飛流殺出一條血路。
混戰之中,寂璟敖護着施醉卿,施醉卿護着冷飛流,冷飛流護着兩個重傷的男人,環環相扣,誰也不能受傷。
冷飛流一人難敵衆人,終究還是被團團包圍,施醉卿和寂璟敖被困住,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