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楊收了功,臉色微見蒼白。蒼狼出洞這招,極耗體力,饒是冷寒楊苦修了半個月,這拳一出,也幾乎筋疲力盡。比練了一天的拳法還要累。
“好了,我們親兄弟,就不要學外人說這些了,”冷寒風一把攬住冷寒楊的肩膀,用力的拽了兩下,以示興奮。
兩兄弟又聊了一會兒武道,冷寒風終於道:“小弟,萬劍山那邊已經傳召我好幾天了,昨天,猛虎大將軍都出面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恐怕,你和**、李文亮的決鬥,我是趕不上了。”
“大哥,你還是返回萬劍山吧。武朝律令如山,雖然萬劍山只是常規訓練,不屬軍營,但最好還是不要違背軍令。至於**、李文亮,大哥就不用擔心。這兩人雖然家學淵博,但志高才傲,目空一切。武道一途,意志與信念缺一不可,就憑他們兩這種心性修爲,再一百年,也成不了氣侯,不足爲患!”
冷寒楊這話說得大了一點,但也頗有道理。冷寒風回憶自己武道之途,意志與信念頭確實遠較天賦來得重要。武朝軍朝中,但凡有官職在身的,哪個不是意志堅忍之輩。
“你都已經這麼說了,大哥就相信你,不去理會那兩個跳樑小醜。”
夜色寂靜,冷清的夜晚最易使人心生感觸。冷寒風望着自己的小弟,感覺短短時日裡,弟弟似乎成熟了許多。心中頗是感概,嘆息一聲,對冷寒楊道:
“小弟,冷家只有孃親,你,我,還有父侯三人。雖然外人看我們,爲侯爲將,風光無比,但只有身處其中,才明白其中的艱險。父親長年在外,在軍中頗受排擠。平南侯、安國侯他們早就想架空父親大人,將他排擠出軍中。父親長年坐鎮蠻族,一則故然是替朝廷鎮壓邊繮,另一則何嘗不是爲了保護母親和我們。”
“功名利祿雖然誘人,但一朝涉入其中,便很難抽身。父親剛直的爲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旦父親軍權被削,到時,等待我們冷家的就是滅頂之災!”
冷寒風說話時,眼神明亮,一片精明,哪裡有半點平日裡展露的魯莽。冷寒楊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無以復加。這完全與他記憶中的不符。
冷寒楊卻是不知,他重新拾起武道,已經讓事情和記憶中的發展有了偏差。
“大哥,你……”冷寒楊張大了嘴巴。根據前世的記憶,冷寒楊一直先入爲主的認爲,大哥魯莽的性格,纔是造就他深入狄族,最後被北方狄族強者廢去武功的原因。如今看來,大哥顯然是扮豬吃老虎,隱藏自身。
冷寒風一隻眼眨了下,狡黠一笑:“怎麼,是不是很奇怪。哈哈,其實你想想就明白了。如果我真的那麼魯莽,怎麼可能現在就踏入練罡級巔峰。”
冷寒楊聞言釋然,是啊。一個在武道上天資卓絕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莽漢。
“大哥,你厲害!”冷寒楊仰起頭,心裡極爲高興。他確實不知,如果不是他重拾武道,這些話,冷寒風永遠都不會跟他說。
用力在冷寒楊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冷寒風道:“小弟,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連平南侯、安國侯幾個庶出的幼子,也敢在我們侯府裡,辱罵母親。我若是表現的精明,只怕心裡再憤怒,也沒法像那天那樣行事。父親不在,我就是家裡的男人,要承擔起保護母親的責任。”
冷寒風想起以往母親所受的委屈,心裡不由一酸。外人只說他們封侯拜相,風光無比,哪裡又知道,在天京城裡,他們也只是比普通人高一層的百姓侯而已。即便封侯了,也永遠要在前面加上‘百姓’二字。
青戰侯比不得安國侯、平南侯這些大貴族,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爲了護住冷家,以往母親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每次看到母親在那些娘娘面前受辱回來,冷寒風都氣得心裡發狂。他能這麼快踏入練罡級,也是心裡有這股意志在裡面。
“小弟,聽我說。這次萬劍山訓練會持續很長,冬天過去了,我可能都不會回來。訓練結束之後,按照武朝律例,我馬上就要離開天京,正式加入軍伍之中。我離開這後,家裡就剩下你和孃親。你是家中的男人,一定要保護好孃親!”冷寒風眼睛裡紅紅的,武朝的調令已經提前下來,他已經得到消息,自己很快就要離開京城。
“大哥,你放心吧。孃親有我照顧,我是不會讓其他人侮辱孃親的,”冷寒楊神色堅定道。
突然冷寒楊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大哥,你馬上就要從軍了?”
“嗯,怎麼了?捨不得大哥離開啊?”冷寒風摸了下冷寒楊的頭,有些奇怪他的神色變化。
“知道是調往哪裡嗎?”冷寒楊急急問道。
“還不知道,”冷寒風露出思索的神色:“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調往北狄!”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