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會對別人的過去這麼有……求知慾……”斐彥思考了一下還是把想說的“偷窺的慾望”變成了求知慾,“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奇特的癖好了,還是你看上她了?”
“哎呀,你幹嘛打我!”
“誰叫你亂說!”文昌帝君用手敲了敲桌子,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面色變得有些凝重,“我之所以對她的過去這麼感興趣,是因爲……我覺得這一切都有些太巧了。”
“太巧了?帝君你的意思是……”
“你難道不覺得縈塵遇襲和安的出現太巧了麼,更巧的是她還知道那麼多事情。所以,我不得不懷疑……”
“可是,母親和父親和她是舊識,而且她是在母親遇襲之後纔出現的,她若是真的想害母親,大可在母親在夜庭宮受刑的日子就動手了不是嗎。”
文昌帝君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白玉茶杯,品了一口清茶。不帶任何情緒的說了一句,“看來你很信任她。”
“沒有,只是覺得我們沒有任何憑據就這樣懷疑她不太好,何況她還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
文昌帝君笑笑,卻還是沒有對斐彥的話發表什麼意見。斐彥即便再優秀,但缺乏磨練,依舊是個孩子。文※↘,..昌帝君突然想起了什麼,衝斐彥輕輕一笑。
“對了,我倒是剛想起來,安讓你知道了關於縈塵和澤然之前的事,你現在……感受如何?”
斐彥沒想到文昌帝君會突然問他這個,手上剛拿起的茶杯一歪,茶水順着斐彥的手灑了一桌。
“誒,誒,誒,別慌啊,我又沒別的意思,就是出於好意關心一下。”
斐彥點點頭,“信你纔怪。”
“……”
“其實……一覺起來發現自己知道了那些事情後……確實有些震驚,真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從來沒想到一直那麼溫柔,又帶着小孩子氣,還有些不正經的母親會因爲父親做出那些瘋狂又恐怖的事情。我從沒想過母親還有那樣陰暗嗜血的過去,也沒想過父親和母親能走到一起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一直覺得它們很幸福,卻沒想到這樣的幸福背後是有多麼的不容易。”斐彥重新沏了一杯茶,嗅着空氣中飄揚的淡淡的茶香,嘴角微微揚起,“我能理解母親做的一切,也能理解大家爲什麼那麼懼怕她,想要她的性命,大家都是可憐人,跳不出各自的怪圈罷了。”
“你能想得明白便好,我還以爲你要精神恍惚被打擊上好一陣子,現在看來……小鬼還不錯嘛。”
“……你纔是小鬼!對了,沈玉卿的下落追查的怎麼樣了?今早我去天帝那邊問過,派出的人仍是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文昌帝君回憶起那晚的見聞,不禁蹙了蹙眉,心裡泛着幾分苦笑,要是能從天帝那裡傳來什麼消息就才奇怪了,天帝一心要縈塵死,又怎麼會真的救她?派人去追查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文昌帝君嘆了口氣,將茶杯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神界這邊……還是不要指望的太多的好。”
“爲何?”
“這邊想要縈塵死的人太多,會暗地裡下手的人也太多。所以還是不要指望太多。澤然昨日便已經秘密傳信到了夜淵那裡,希望他派魔界的人暗地裡調查。夜淵調動了妖界和魔界的人去查,今早派了安歌傳信來,說仍然沒有什麼消息。”
“安歌……”斐彥挑了挑眉,“爲什麼說他,樂兒舅舅呢?”
“夜淵怕他的急性子來了又鬧出什麼事端來,就強行把他捆好睏在了魔界,派了安歌來。看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斐彥扶了扶額,想起那個在自己兒時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把自己打扮成小姑娘,還一直致力於把他拉進人家的各種煙花之地的表哥就覺得有些頭疼。
“你覺得他真的不是來添亂的?”
“別小瞧人呀,他這次來還帶來了另一個消息,他覺得有一個地方可能是沈玉卿的藏身之處。”
“哪裡?”斐彥激動地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文昌帝君還未回答,耳邊便傳來了安歌懶洋洋的聲音,“反正你是覺得我是來添亂的,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你……”斐彥蹙了蹙眉,炸毛的轉過身去,“你每次出現能不能不要這麼氣人!”
“哪有~”
“安歌我現在沒功夫和你胡鬧,沈玉卿有可能在哪,快告訴我。”
安歌瞧着斐彥認真中帶了惱怒的神色,輕輕一笑,“別急啊,那個地方只是父親的猜想,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不知道在不在。魔界已經派人去了,一有消息就會傳到我這裡。”他一邊說着,一邊在手指尖幻化出一朵傳信的桃花來,“斐彥,凡事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錯。”
“這句話安歌說的倒是不錯,斐彥你性子有時候是太急了些。”文昌帝君在一旁附和道。
斐彥臉紅着輕哼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給安歌沏了一杯茶遞到了他的手上,“你膽子也是大,居然敢一個人跑到神界。”
安歌無所謂的笑着,哈哈一笑,“我跑來了不也沒出什麼事麼,就算出什麼事了,還有夜淵給我撐腰。”
沒錯安歌修煉,修得是魔。當初樂兒找了澤然來給安歌當老師教安歌修煉,安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練得是一塌糊塗,沒想到卻在夜淵那裡受到了感召,修魔修的如魚得水進步神速。
忽然地,安歌指尖開始有紅光閃爍,他急忙召了那靈花出來,聽了靈花那邊的彙報,方纔還緊張的神情一下子舒緩了下來,嘴角又重新有了那永恆不變的痞痞的笑容。
“好消息,那地方找到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它居然還在。”
“太好了,我這就把這消息告訴澤然。”文昌帝君心裡懸着的石頭算是落了一半,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真的?”斐彥望着安歌,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幾分淡淡的笑意。“那地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