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默仔細擡頭看去,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塔上的青銅鈴鐺有着些說不出的詭異之氣。
“天默師兄,我們這樣未經允許闖到這裡來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是有一些,但是既然已經進來,就不能白來一趟。”天默蹙了蹙眉,趁着四周無人,他從地上一躍而起,來到了佛塔第三層的層檐之上。天默半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想取下一個銅鈴看個究竟,去沒想到在他取下銅鈴的一瞬間,銅鈴竟在一陣青光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默蹙了蹙眉,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佛塔開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來。天默自己也被佛塔閃耀的光芒打傷,從塔上跌落了下來。
“天默師兄,你沒事吧……不好,有人來了!”
“快走!”
天默一隻手撫着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拉着天默飛快的向前跑去,聽着身後傳來的叫喊聲和腳步聲,天默也顧不了那麼多,口中快速的念着法訣,快速的在空氣中建立起一道堅固的屏障,將身後的和尚們攔在身後,帶着黎清快速的御劍離開。
等躲過衆人回到客棧,天默和黎清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眼下他們可能很快會懷疑到自己,二人也顧不上休息,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行囊∑↑∑↑,x.,御劍離開。
“天默師兄,你的傷怎麼樣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你沒有受傷吧?”
黎清輕輕搖了搖頭,“天默師兄,我們不找塵月谷的蕭瀟師姐了?”
“我們那天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可能已經離開了這裡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是要回師門覆命嗎?”
“不,我們去衛國的國都。”
“衛國的國都?臨威城?我們爲什麼要去那裡?”
“因爲我想看看這個所謂的王室後裔到底是什麼人,據我所知,當年的衛國王室都被沈曜殺掉了。也許,衛國現在的皇帝和我們在嘉衛城所看到的一切有些什麼關聯。”
二人加快了速度向臨威城趕,天默本想着直接可以到達那裡,但由於黎清的體力不足,實在無法維持這麼長時間的奔波和體力消耗,他們只得在天黑前在一座城鎮停下休息。
“天默師兄,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足夠強的話,我們就不用在這裡耽誤這麼久了。”
“沒關係,其實我也累了。”天默輕輕一笑,抱着一牀被子走到圓桌旁,將杯子在地上鋪好,“這個客棧就剩下這一間房,就委屈你和我睡一間了。我睡地上,你睡牀上。”
“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師兄你也累了一天了,況且還受了傷……”
黎清正全力的反對着,耳邊突然又傳來了悠揚的鐘聲。天默蹙了蹙眉,來到窗邊望去,卻沒想到這座城市和之前的嘉衛城一樣,鐘聲響后街上一個人影也都看不見。那裡的是……塔?和嘉衛城幾乎一模一樣的佛塔?
“天默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覺得有點冷,就過來把窗子關上。”天默轉過頭輕輕揚了揚嘴角,不動聲色的將窗戶關的嚴嚴實實。“黎清,我去問掌櫃要些飯菜來,你就在房間裡等着我回來。”
“好的,天默……”
黎清話未說完,只感覺到頭一陣陣的發昏。他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噗通一聲栽倒在天默的懷抱裡。
“黎清,好好睡一覺吧。”
天默嘆了口氣,爲黎清佈下了一個防護的結界。自己背起自己的長劍,飛快的走出了房間。
他給自己施了隱身術,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望着遠處高聳的梵樓,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又是一座一模一樣的佛塔。這一切……不會也是縈塵安排的吧……
天默搖了搖頭,身形一動在城市的屋宇間飛快的穿行着,終於來到了這座寺廟中的佛塔旁。爲了防止萬一,天默躲在寺廟裡屋宇的陰影中,默默的等待着。他相信,這一切詭異的事情都與這座奇怪的塔有關係。
果然,不多時,一陣詭異的風吹過,佛塔上的銅鈴再次開始叮噹作響,發出青色的詭異的光芒。天默正詫異之際,卻看到鈴鐺的光芒逐漸消失,那些光芒從鈴鐺中飛出,化作一個個人影。
他們是……鬼魂!
原來城裡出現的鬼魂是從這裡來的,可是……佛門聖地,又爲什麼會有鬼魂住宿在這裡?!
天默蹙了蹙眉,跟在這些鬼魂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走出寺廟。卻意外地發現這裡的和尚沙彌們並沒有在屋子裡面躲起來,反而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和這些鬼魂們熱情的打着招呼。
難道……這裡的和尚也是鬼魂和妖魔變幻的麼?
天默仔細的感受中着這些和尚的氣息,卻發現他們的確是人,這佛堂大殿裡散發的的確也是佛光。這一切愈發的奇怪了……
“阿彌陀佛,施主可是有滿腹的疑問無法解開?”
一個年邁的老和尚一手持着念珠,一手持着禪杖突然出現在天默的身後,天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阿彌陀佛,大師能看得到我?”天默上下打量着老和尚,眼中閃現出幾分疑惑之色,這個人明明沒有半點法力,他是怎麼看到自己的?看到自己已經被人發現,天默也不再躲藏,撤了自己的法術,顯現出自己的身形來。
“佛法無邊,一切東西在佛祖面前自然無法遁形。施主可是爲這佛塔內的人而來?”
“人?他們明明是鬼魂。”
“人和鬼魂又有何區別,只不過是存在的形式不同罷了。”
“大師是在庇護他們?”
“他們不需要庇護,只是正常的生活在這世間而已。老衲知道施主有很多疑惑,不如這樣,你隨老衲前去看一看,便會知曉一切。”
天默有些猶豫,他不知道這老和尚到底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其他居心,但他還是想賭一把,他覺得自己不會那麼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