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田秋秋,相對於她姐姐來說,還是顯得比較俏皮可愛一點兒的。
田夏夏,我也相處過一個多月,對於她的性格,也算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這姐妹倆,雖然長相一模一樣,但後天的性格養成,卻有挺大的差異。田夏夏比較成熟穩重,遇事有主張。而田秋秋,卻相較多了一絲少女的可愛爛漫。
這與兩人的角色定位,倒也十分的契合。
田夏夏做爲姐姐,就該擔事兒,平日多爲妹妹着想,因此顯得老成持重一些。而田秋秋做爲妹妹,處於受寵的位置,多受照料,所以一直都懷有一種孩子般的天真。這些,挺正常的。
我看着田秋秋的明豔笑臉,腦子裡這樣胡思亂想着,拿她與她姐姐做比較。
“喂,發什麼呆呢,你的蛙肉,都烤焦了!”田秋秋的一聲提醒,把我給叫過神來。
我急忙一提,“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呀,你看!這腿都給燒成焦炭了!”
“怪我嘍,是你自己發呆入神,我在忙着給你烤褲子呢,哪能分心照顧你的工作!”田秋秋不服氣我的指責。
“差不多得了吧,我先嚐嘗能吃沒有。”我也知是自己理虧,順嘴轉過話題。
我扯了一條蛙腿,就着熱氣,放嘴裡嚼了起來。
嗯——!
一股久違的熟肉香味,滋潤着我的味蕾,對於吃了半個多月生肉的我來說,簡直不要太美味!
田秋秋看我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忙問:“怎麼樣,怎麼樣,能吃沒有?”
我睜開眼,搖頭道:“剛纔嘗得太少,還沒嚐出來,且讓我再嘗一塊!”
於是又一塊塞進嘴裡,斯哈斯哈地嚼着。
田秋秋受到我的引誘,也忍不住抹了抹嘴角邊的口水,再一次相問:“到底怎麼樣了呢?”
我瞥她一眼,忍着笑,故意又道:“噢,還沒嚐出來呢,不行不行,我得再嘗一塊,不熟我可不能給你吃!”
田秋秋終於反應過來上當,笑罵道:“你這壞蛋,你耍我!再嘗就給你嘗沒了!我也要吃了!”
我哈哈一笑:“笨妞兒!我就是耍你,怎麼着!”
我削了一條木棍,扯下一隻來,串上,然後遞給她,道:“吃吧,小饞貨,口水流了一地,真沒出息!”
田秋秋板起臉來:“不許說我!”
我給她又遞了一隻匕首,道:“用刀削吧,小心燙嘴!”
三隻牛蛙,一共差不多兩斤多的肉,最後都被我倆消滅乾淨了,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吃過飯,我們一起躺在石板上,用手揉着微微滾圓的肚皮。
真正受過飢餓的人,才懂得食物的寶貴。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肚子不捱餓,不餓到翻來覆去睡不着,不餓到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以前,老是浪費糧食……”田秋秋揉着肚皮發着感慨:“但經過這一次之後,我發誓,絕對不會再浪費一顆米粒了!”
我捏着她臉龐直笑:“怎麼樣,餓怕了是不?”
“豈止是怕,我現在對食物,簡直有一種迷一樣的崇拜!”
等歇過了肚子。
我又伸手去田秋秋額頭摸一摸。
有點兒小燙。
她的燒熱,此時依舊不退。
這讓她的精神,十分之睏乏,就這麼躺着歇一會兒,就有想眯睡過去的意思了。
我剛吃了肉,手油油的,摸得不準確,便又探過身去,用額頭對她額頭,感應了一會兒。
確實挺燙,比我的額頭燙多了,我明顯感覺到了有熱傳導。
田秋秋不知我的意圖,紅着臉,不解地問:“幹嘛呀?”
“當然是想吃你豆腐嘍!”我將她親了一親,然後正色道:“好了,我給你去採着藥草吧,你這燒病持續不退,可不行哦。”
她撐着手肘,支自己前半身來,道:“那我也陪你去。”
我道:“不用了,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我看了看四周,又道:“這裡太陽直曬,對你不好,我們過那邊去吧,那邊那片石頭灘,已經遮陰了。”
我把她扶了過去,捎上揹包,重新做了個營地,將她安頓下來。
見我要走,田秋秋叫住我:“你要找退燒的草藥,順這條小河往下找吧,水邊藥多,容易找。”
我奇道:“咦,原來你也懂這些呀?”
田秋秋道:“我可是醫生!比你還正宗的中醫傳人!自然懂啦!”
我呵呵一笑:“對!我倒是給忘了……閣下才是行家呀!”
……
一個小時後,我摟着幾樣藥草返了回來,肩上還扛着一隻獐子。
這隻獐子,正巧在水邊洗澡,被我埋伏到,舉起我的柯爾特,一顆子彈就打掉了。
分量不輕,有二十多斤重。
正好,我們這幾天的食物,都有着落了,不必再費心去捕捉。
我把藥草扔下地去,將田秋秋叫了起來:“來來來,大行家,你快看看,這些草藥,哪種要得,你自己挑吧。”
“考驗我麼?”田秋秋嘿嘿一笑,於是認真地在地上分揀辨認起來。
我則提着個刀,悄悄往另一邊走開了。
等我再次回來時,田秋秋已經把我的藥草一樣一樣地,分門別類地挑出來整理好。
她一看到我回來,就指着道:“這魚腥草還有板藍根,退燒效果都很強的,就拿這兩味當主藥熬燙吧,噢,再加一把金銀花,中和一下氣味。魚腥草那味道,可是很難喝的。”
她望向我,又爲難地笑了起來:“就是……我們現在沒有鍋來熬,怎麼辦?”
我呵呵一笑:“這……你覺得難得着我嗎,看吧!”
我從背後,變戲法一樣遞出來兩個碗口一般大的大竹筒。
她看明白了:“噢,原來你剛纔是去砍竹筒去了呀,難怪我剛纔揀着揀着,跟你說了半天話,都沒有聲音,回頭一看,連人都不知哪兒去了。你這個大……大竹筒,能熬湯嗎?”
我一邊削着竹筒的邊沿,回道:“當然能的。雖然簡陋,熬湯做飯,沒有它辦不到的。”
田秋秋道:“它燒不壞?”
我神秘一笑:“呆會兒你就知道!”
我搭起一個石頭竈,將竹筒鍋放了上去,蓄上大半筒的水,底下起火,又對田秋秋道:“放藥的事,你就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