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離！”
夜初鳶大驚失色。
就在下一秒，因爲痛苦而緊閉雙眼的湛離，忽然放鬆下來，變得面無表情，然後睜開了眼。
再無之前的黑白分明，只有一片銀光。
那雙被銀光佈滿的眼瞳掃向夜初鳶，湛離開口，聲音如往，可語氣卻多了一絲疏離的淡漠。
“湛離”開口道：“我可以將時間倒流。”
夜初鳶一愣：“你是……系統？”
一旁，權慕夜也有些驚訝，這就是……
系統？
早在之前他回來時，夜初鳶已經跟他坦白，證明了他曾經的猜測都是對的。
除此之外，夜初鳶也告訴了他。
其實，夜初鳶有時候做的一些事，並非是有人指使，僅僅是因爲要活下去，做任務與一個叫做“系統”的東西，交換壽命。
他一直都不知道，系統到底是什麼。
現在一看，更加覺得詭異。
這東西的真身，到底是什麼？
居然能操控勾魂使的身體，作爲“容器”與夜初鳶對話。
這時，“湛離”開口，淡淡道：“你可以這麼認爲。”
頓了頓，“湛離”又道：“我可以將時間倒流回今日早晨，你所要做的，是完成連續任務的最後一步。”
“任務是什麼？”夜初鳶毫不猶豫的問道。
她的心臟一陣陣的抽痛，萬萬沒想到，激活連續任務最後一步的條件，竟然是這樣……
是系統早有預料？
還是……
這時，“湛離”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活到明天天亮。”
話音剛落，湛離的天靈蓋上有大片銀光從他大腦抽離，回到上空那扭曲的空間之中。
下一秒，湛離恢復正常，從上空下墜。
夜初鳶連忙打出一道魂力，接住湛離。
湛離在半空緩了十數秒，纔回過神來。
可他依舊不清楚，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覺得大腦中一陣嗡嗡響，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發軟，無法抑制的朝下掉，還是夜初鳶接住了他。
“剛剛發生了什麼？”湛離懸浮，揉了揉眉心。
夜初鳶將剛纔的事說了一遍。
湛離有些詫異：“系統……佔據了我的身體，與你直接對話？”
這……
湛離皺起眉頭：“它不是能凝結文字麼？爲什麼不以那種方式與你對話？”
系統的行爲，是不是越來越奇怪了？
夜初鳶也覺得，可現在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倒數的時間。
是地球時期的現代計數，與上次一樣。
她還剩十六個小時。
“不管怎麼樣，先試一試吧。”夜初鳶說道。
湛離沒有反對。
現在他們確實沒有其它辦法了。
“臨家不能待了。”
權慕夜說道：“這裡太危險，花槿與涂月都出事，不確定到底對方是因爲臨家才遷怒我們，還是因爲本身就在針對我們，總之臨家不安全。”
“嗯，必須要離開臨家。”
夜初鳶看着地上魘妖的屍體，心裡一陣抽痛。
她喃喃：“他等了一萬多年，還沒等到他想等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在了。
現在，魘妖也不在了。
夜初鳶感覺很難過。
不知是因爲魘妖的死，還是別有原因。
“不要看了。”
權慕夜遮住了夜初鳶的眼睛，對湛離使了個眼色。
湛離立刻收起魘妖的屍體。
“先走吧。”權慕夜拉着夜初鳶離開。
是該離開了，去一個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