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衆人議論着,鄙夷着,紛紛散去,打算向親朋好友市井鄰居,去散播他們今日的見聞——
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今天這一出大戲,看得他們心滿意足啊!
夜初鳶看衆人離開,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不過半天,整個帝都的人,都會知道第五綠漪做的好事!
更會知道她當街下跪,向自己磕了幾十個響頭,叫了自己幾十聲爺爺!
第五綠漪不是很要面子嗎?
那麼自己,就要踩爛她的面子,親手將她釘到恥辱柱上!
受人唾棄!
如同過去一年原主人被她們嘲笑,羞辱一般!
她,會親手把這些屈辱,還給那些罪魁禍首!
“那麼,我先走了。”夜初鳶對帝梟道,她雖然對帝梟不感冒,可基本的禮貌不能丟啊。
帝梟正看着夜府大門發呆,聽到夜初鳶的聲音,回過神來,對她淡淡一笑:“嗯。”
夜初鳶眼底閃了閃,這個帝梟,還真是深不可測,自己把第五綠漪狠狠羞辱一頓,連着他第五家一起名譽受損,他居然還能對自己笑?
這般城府,可怕。
夜初鳶心中一寒,轉身,與權慕夜離開。
“帝梟……”
這時,花纖嬈走上前,恨恨刨了眼夜初鳶的背影,她不甘道:“那十萬金幣是你在天鏡海試煉裡奪得第一的獎勵,就算是換成魂石,也數量不少,對你的修煉頗有益處,你就這樣給了那個小白臉——”
“這是我的事。”
不等她說完,帝梟淡淡打斷了她,帶着警告看了她一眼,緩緩道:“與你無關。”
花纖嬈面色一白:“帝梟……”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無情?一年了……
帝梟沒理她,轉身離開。
花纖嬈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恨恨看向緊閉的夜府大門,彷彿要突破層層障礙,看向某人。
要不是那個女人的存在,她心愛的男人怎麼會一而再的拒絕自己?!
對!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花纖嬈想到剛纔那個弱不禁風的身影,忍不住冷笑一聲:“還以爲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做自己的情敵?根本不夠格!
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將她取而代之,成爲帝梟心中唯一的那個人!
不屑的哼了一聲,花纖嬈轉身離開,跟上帝梟的腳步,先前冷笑的聲音,化爲溫柔哀求:“帝梟,等等我嘛……”
……
“哼哼哼……”
不同於花纖嬈他們的鬱悶,夜初鳶跟權慕夜走在路上,哼着歌,蹦蹦跳跳,那翹尾巴的小模樣,好像都要上天了似的!
權慕夜瞥了她一眼,冷着臉轉到另一邊走了。
“嗯?”
夜初鳶一愣,連忙跟了上去:“你往這邊走幹什麼?”
如果她沒認錯路,那邊好吃的好玩的什麼都沒有吧?
權慕夜看了她一眼,道:“因爲不想看到你。”
夜初鳶一滯,即便她知道權慕夜這話是氣話,不能當真。
可不知怎麼,當她聽到權慕夜說不想看到自己的時候,心臟……
有一點堵。
權慕夜注意到夜初鳶的失落,他頓了頓,自己剛纔……好像說得有些過了。
自己……讓這女人傷心了。
“你……”
權慕夜下意識想安慰,可話說出口後,卻有點嘲諷:“你今天很高興?”
夜初鳶擰眉:“你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因爲我不高興。”權慕夜站定,與她對視。
頓了頓,像是感覺那淡淡的語氣不足以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權慕夜加重聲音:“夜初鳶,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