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低頭,凝神去看紙上的講解。
“這是……眼藥水?”
夜初鳶看完了紙上的內容,“按照你給我的方子,來熬製藥水,需要的時候往眼睛裡滴一滴,過一分鐘,我的眼睛就能變色?”
“顏色還可以隨意改變。”
湛離挑挑眉,一臉得意,“只要改一改裡面的一兩種藥材,你想把眼睛弄成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哪一種都行!而且滴一次,可以維持一整天的時間,如果想提前恢復原來的瞳色,只用滴一下我反面寫的另一種藥水,就好了。”
夜初鳶聞言,立刻將手裡的紙翻面,果真看到了另一種藥水的配方。
她眼睛頓時亮了,看向湛離,喜道:“湛離你太棒了!要不是你現在太小了,真想把你摟過來親一口!有了這個,方便我做很多事啊!”
“咳咳咳!”
聽到“親一口”這三個字,湛離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冰冷的臉上浮起一絲淡紅,他忍不住瞪了眼夜初鳶,斥道:“不正經的女人!”
說罷,他“唰”的一下,身形化爲浮墨飄散消失。
“誒!你跑什麼呀!”夜初鳶一臉莫名其妙。
頓了頓,她眼珠一轉,忽然別有深意的笑了:“莫非……你是害羞了?不要以爲你躲着不出聲我就不知道你在附近了,湛離你害羞了吧?剛剛絕對是害——啊!”
話還沒說完,夜初鳶慘叫一聲,一摸後腦勺,一顆小石子被她抓在手裡。
“吵死了!趕緊去睡覺!”湛離惱羞成怒的聲音響起。
夜初鳶悶笑一聲,拿着藥方回房了,打算明天派涂月出門買齊這些藥材,開始製作這兩種藥水。
洗漱過後,夜初鳶換上一件單衣,吹熄燭火躺在牀上,閉了眼。
一分鐘過去了。
一刻鐘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唰!”
“權慕夜你個王八蛋!”
夜初鳶猛地坐起,壓低聲音恨恨道,擡手把枕頭砸到了牀尾——
睡什麼睡!
睡不着啊!
一閉上眼,腦海中就響起了某個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我不僅穿着衣服好看,脫了……更好看。”
夜初鳶臉上泛起一陣燥熱,忍不住伸出手背給自己的臉降溫。
“該死!那個男人真是仗着自己的美色爲所欲爲了!”
夜初鳶磨了磨牙,“是覺得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撩撥我嗎?啊……禍害啊禍害!”
她就不信,以權慕夜那千年狐狸一般精的腦子,不會清楚他那句話有多撩人!
可明知道撩人,他還在這花好月圓的晚上,離別之前,跟自己說了!
不是故意勾引,是什麼?
她就說了,這男人就是個禍害!
藍顏禍水!
想到這裡,夜初鳶就是一陣煩躁的躺回牀上打滾。
自己不敢權慕夜親近,以免害人害己,可這男人倒好,見她一次就撩她一次,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要是自己真心動了,想跟權慕夜在一起了……
夜初鳶陡然打了個寒顫,她怕無論是自己,甚至是整個夜府,都會被那些暗中覬覦權慕夜的勢力,吞的連渣都不會剩吧!
現在滿是漏洞,連護衛都請不起的夜府,哪裡經得起他人暗算?
只要花點錢,隨便派遣一隊身手不錯的刺客,大概就能將花槿涂月,將楚曉煙,將自己……
屠殺殆盡!
想到這裡,夜初鳶就感覺一盆涼水當頭澆來,讓她瞬間清醒、冷靜。
黑暗中,響起她幽幽的嘆息。
最後,她盤膝而坐,放空腦袋,一心修煉——
既然夜府是所有人眼中待宰的肥羊,那她也只能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榨乾自己的精力,把這隻羊……
化身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