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云尖銳的笑聲在這片山谷迴盪,夜初鳶看了看她,擡頭,看向湛離。
湛離先是一頓,眼底閃過不解。
很快,他反應過來,對夜初鳶搖搖頭——
系統還沒有反應。
夜初鳶收回視線,看向孟小云。
看來,要讓她說更多了。
“繼續說。”夜初鳶手中長槍依舊沒有移開,反而抵緊了孟小云的額頭,制止她發泄的笑。
孟小云很識趣的停住了笑,她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煩躁。
該死,她都這麼大聲了,都沒用?
這附近真的沒人嗎?
“後來,我沒打算給解藥他們,想讓他們哭着求着我,最後毒發身亡,死在我面前!花纖嬈卻要我把解藥拿出來,吊着他們,牽制他們。”
孟小云壓下心中的鬱悶,繼續道:“我同意了,因爲看着他們被折磨,也很有趣,可是……”
說到這裡,孟小云咬咬牙,眼底閃過怨毒,她又道:“曲天陽那個老貨,竟然趁我給他送解藥時,將我折磨!還把消息透露給其他人,那些人被我下毒,對我恨之入骨,於是紛紛照做!”
“最後花□出面,那些人就裝作魚死網破的樣子,如果不犧牲我,他們就寧願毒發身亡,也不願意聽花□的話。”
孟小云發出嘲笑聲:“那羣人,嘴上說着好聽!實際上,個個都怕死!”
“可花□最後還是答應犧牲你。”夜初鳶淡淡道。
孟小云表情一僵,道:“花纖嬈答應了我,只要計劃結束,那些人就任我處置。”
“你覺得可能嗎?”夜初鳶反問。
孟小云聞言,微微一頓,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不管她答應不答應,結果都只有一個。”
夜初鳶見孟小云笑的奇怪,她皺了皺眉:“什麼意思?如果孟小云不答應你,你就不給那些人解藥?”
這倒也是個辦法,可是……
夜初鳶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差不多吧。”孟小云道,“只有我能製出解藥。”
“我很好奇一件事。”
夜初鳶道:“你既然有弄死那些人的辦法,爲什麼還要聽花纖嬈的話?現在讓那羣人死掉,難道不是會少很多折磨嗎?”
沒錯,就是這個。
夜初鳶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裡不對。
現在,終於想通。
明明,孟小云有殺掉那些仇人的手段,爲什麼非要聽花纖嬈的話,乖乖幫她做事呢?
“你懂什麼?”
孟小云嗤笑一聲,她道:“我憑什麼要爲了殺一羣畜生,把自己也搭進去?花纖嬈跟花□,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他們知道我的作用,我就算在他們事成之後,不聽話,弄死那羣畜生,他們也會斟酌一下,留我一條命!”
“是這樣嗎?”夜初鳶聞言,稍稍沉默了一會。
原來,是這樣?
尋常人看來,孟小云遭受了那種折磨,怕是不想活下去了,跟那羣畜生同歸於盡最好。
可孟小云並不是這樣想的。
她還想活下去。
所以,才繼續跟着花纖嬈做事。
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夜初鳶若有所思。
孟小云躺在地上,盯着夜初鳶思考的臉,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你問完了?”孟小云開口。
“不。”
夜初鳶話鋒一轉,擡眸看他,語氣淡淡,“還有幾個,很重要的事,我沒有問。”
“什麼?”孟小云皺眉。
“比如,你給曲天陽他們下的毒藥……”
夜初鳶看着孟小云的臉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慢慢變了,她微微眯起眼,聲音低沉:“是誰給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