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山洞裡挖幾個房間吧。”
夜初鳶進了山洞後,給了魘妖一張圖紙,然後從空間魂器裡,取出一張牀,把權慕夜平放上去,動作小心的給他蓋上被子。
魘妖接過圖紙,也沒廢話,轉身就要去挖洞。
可走了兩步,魘妖腳步一頓,扭頭問道:“他什麼時候醒?”
魘妖能看出來,夜初鳶這副模樣,全是因爲權慕夜。
可他用精神力感應過,權慕夜的身體似乎完好無損,那爲什麼……
“醒不來。”
夜初鳶停頓兩秒,才道:“在我找到湛離救他之前,他醒不來。”
魘妖一愣,湛離?
那個巴掌小人?
他不見了嗎?
魘妖眼裡深了深,看來這次的戰鬥,夜初鳶的損失,比他想像中的,大了很多!
難怪……
看了眼夜初鳶沒有情緒的臉,魘妖心中輕嘆一聲,轉身開始做他的事。
“主人……”
煤球早在夜初鳶進山洞時,就在看着她,尤其是她衣襟上,彷彿噴灑染紅的血液,讓煤球無法忽視。
還有脖子上的紗布,煤球目測,那些血恐怕就是……
頓時,煤球感覺很難受。
從他醒來後,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難過”。
看着夜初鳶這副沒什麼表情,沒有表達痛苦,或是悲傷的表情,他就知道了,什麼叫做難過。
那是一種,心臟壓抑,想要笑,卻無法笑出來,想要哭,就覺得下一秒就會立刻哭出來,可又覺得不合適,所以強忍着的難過。
光是看着主人,就這麼難過。
那主人,該有多難過,才能讓她周圍的人,感覺到這樣的痛苦?
煤球有些悲傷。
“我沒事。”夜初鳶看了眼煤球,說道。
她給權慕夜蓋好被子,坐到工作臺邊,張開了宣紙,似乎要開始做什麼。
聽到這話,煤球原本還強忍的眼淚,立刻就繃不住了。
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裡,蓄滿了水光,他跳到夜初鳶夜初鳶手邊,不敢說話,可毛絨絨的身體就是止不住的抖抖索索,豆大的眼淚闢裡啪啦往下掉。
煤球倒是沒有發出聲音,可是他哭成這樣,夜初鳶怎麼好忽視?
“怎麼了?”
夜初鳶畫圖的手微微一頓,摸了摸它身上軟軟的絨毛。
“難受……”煤球說道。
夜初鳶一愣,“有哪裡不舒服?”
煤球搖頭。
夜初鳶沉默。
煤球看着她,忽然大哭:“主人你就哭一會吧!我覺得你好難受啊!”
明明那麼難受,旁人看着就呼吸不過來。
讓周圍人這麼難過的夜初鳶,卻一點自覺都沒有,彷彿感知不到痛苦的樣子……
煤球感覺,好心疼!
夜初鳶看着煤球大哭的模樣,微微一怔。
她眼圈紅了紅,卻朝煤球笑了笑:“我哭過了。”
煤球聽到這話,哭聲一停,然後哭的更大聲,朝外面跳走了。
哭過了嗎?
哭過了嗎?
哭過了嗎?
哭過了還這麼難過嗎?
連哭泣都無法宣泄掉心中的痛苦,那該怎麼辦纔好啊?
煤球想不出來,無法幫到夜初鳶,更加難受。
他真的無法止住爲夜初鳶的難過,可一想到自己這副模樣,落在夜初鳶眼裡,就會讓她更加痛苦,只能倉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