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離聞言,雖然疑惑夜初鳶剛纔的變化,卻沒有多問,而是閉上眼,靜靜感受天地間。
最終,湛離低下了頭——
看向土包之下的三途河水。
“方圓五十里,我的精神力,都沒感覺到有別人。”
湛離緩緩道,“不過,我的精神力,並不能穿過三途河的河水。”
夜初鳶表情變了變,“我記得……傳說中三途河的河水,是弱水……”
弱水之上,一根羽毛都別想漂浮!
若是人掉進去了……
那還能出來嗎?!
想想三途河下的萬千鬼影,不就是被弱水給困住的嗎?!
“別急。”
湛離很冷靜,“這裡不是冥界,這也不是三途河,只是泄露的河水罷了,三途河中有冥界的天地規則束縛,一切生靈自然無法上浮,可如果只是一些河水,沒有天地規則,我施展些能力,就能把人帶出……”
“轟!”
湛離話還沒說完,忽然一聲巨響從三途河水下炸開!
一道透明波紋的柱子,從河水下衝天而起!
湛離眼神一動,張開灰濛濛的光罩,擋在他與夜初鳶的跟前,將那些血黃色的河水阻隔在外。
與此同時,兩人紛紛朝下方看去。
只見那道透明波紋,是從河底炸出,將滔滔河水從底部直接劈開!
比起寬有二十多丈的大河,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河底居然才十多米。
只見下方有兩道影子。
一道黑色,一道紫色。
“權慕夜!”
夜初鳶下意識想要衝出土包,可還是頓住了腳步,她能感受到河底傳來的可怖氣息,若是她貿貿然過去,也許還沒給權慕夜幫上忙,就先把權慕夜的後腿給拖住了!
深吸一口氣,夜初鳶揚聲道:“不用擔心我,我有秘密武器護着!”
一旁,湛離默默橫了她一眼,這女人!把自己當什麼了!
不過,湛離嘴上卻什麼都沒說,眼底反而帶着一點小小的得意,瞥了下方那抹黑影。
緊接着,夜初鳶與湛離的視線,放到了另一抹紫色的影子上,看清那人是誰後,兩人表情雙雙一變!
“第五帝梟?!”夜初鳶有些錯愕,帝梟怎麼跟權慕夜打起來了?
這裡不是魘妖的地盤嗎?
不過很快,夜初鳶發現不對。
帝梟的眼睛,是緊緊閉上的!
他雖然佇立在河底,可更像是被一股透明的力量困住,強行將昏迷的他,立在原地!
不僅如此,此時,帝梟正緊咬牙關,彷彿在做噩夢一般,額頭上滿是冷汗!
在他身邊,透明的波紋不斷閃現,宛若銳利的刀鋒,朝着權慕夜橫掃過去!
權慕夜沒有輕視,面色凝重打開這些透明波紋,聽到夜初鳶的聲音後,他擡頭朝夜初鳶看去——
土包上,隔着一層奇怪的灰濛光罩,權慕夜看到少女穿着與她完全不搭,看起來有些搞笑的土黃色長袍,整個人都顯得灰撲撲,毫不起眼。
一雙黑金異瞳,哪怕隔着光罩,可依舊閃閃發亮,緊緊盯着自己,毫不掩飾其中的擔憂。
權慕夜勾了勾脣。
這女人,還算有良心。
“你先離開。”
權慕夜笑過後,又繃緊了臉,“事情,有些麻煩。”
夜初鳶很少見到他如此嚴肅,面對戰鬥的模樣。
莫非這次的對手——
夜初鳶一掃被透明波紋困住的帝梟,看着空氣中那些銳利的波動。
“是魘妖。”
恰好此時,湛離凝重的聲音響起,“果然,是那一隻。”
是他親手抓緊第九層地獄,如今逃到外面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