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陳栩放下了一本書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本名爲《五行法術精要》的法術典籍,以陳栩的眼光來看,稱得上是艱澀深奧,難以揣度,修煉起來很不容易。不過相對應的,這些五行法術記載比較全面,不乏高深的需要凝脈期的修爲才能施展的強大法術,陳栩對這本書很感興趣,只不過限於現在的修爲,卻只能望洋興嘆。
“看來,只能老實地修煉‘碧元訣’,一心一意打好基礎才行!”密室內的典籍裡頭,有不少基礎的功法,但最完整的卻是一門‘碧元訣’,也是原來的那個陳栩修煉的功法,所以,這對於陳旭來說成了唯一的選擇。
功法無疑是修煉中最重要的一環,碧元訣雖然不是陳家崛起時的強大功法,但保存了數百年,自有其過人之處,至少不是不入流的那種功法。
通過這部碧元訣,陳栩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修煉,毫無疑問,這部碧元訣是要帶出密室去好好研究一番的。
夜色應該已經很深,陳栩不打算熬夜,拿了手中的碧元訣,就要轉身離開這間密室,目光一轉間,忽又落到了一處空曠書架上。
那是一個骷髏模樣的事物,通體灰黑,並無光澤透出,看起來就是一個灰不溜秋的擺件,放在空蕩蕩地架上,並不起眼,以至於陳栩方纔翻閱典籍的時候都沒有多留意。
“法寶?”從陳王氏剛纔說過的話,陳栩知道這密室裡曾經放過許多好東西,不過現在這裡一件法寶也沒有了,而這灰不溜秋的骷髏擺件卻還放在這裡,多少有些引陳栩的疑竇。
仔細看去的時候,陳栩發現這骷髏擺件雖然雕琢並不精細,但輪廓渾然圓潤,似乎不是刀削斧斫出來的,而且這擺件的材質也很特殊,敲上去並無金屬之音,倒像是某種石材,觸感粗糙而冰涼。
略略遲疑了一下,陳栩拿了這件骷髏,轉身走出了密室。
陳王氏早在陳栩翻看典籍的時候已經離開,不過給陳栩留下了一枚玉佩,拿着這枚玉佩在石門外的凹槽處一放,石門關了上來,陳栩笑笑,懷揣着‘碧元訣’功法和骷髏擺件出去。
書房外,陳高還在等待着,並無絲毫不耐之意,陳栩出了書房喚上一聲後,回了自己的住處。
“碧元訣按五行分類,乃是木屬性的功法,我已有了底子,修煉起來倒也不難。不過這種修煉耗時長久,非三五年不能建功,我怕是沒這個時間!”陳家目前處在風雨飄搖之中,全靠陳王氏勉力支撐,陳栩知道自己若不能有所表現,陳家多半難保!
作爲陳家的唯一繼承人,在外界眼裡就說明了陳家的一切
不過就這個問題,陳栩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輕嘆一口氣,他盤膝坐下開始修煉‘碧元訣’。
丹田氣息流轉筋絡之中,陳栩仔細做着計算,按照這碧元訣第一層的路線,氣息一個周天需要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可謂是極緩慢。
“這事急不來!”陳栩輕吐一口氣,碧元訣運轉兩個周天後,感覺丹田內氣息壯大了許多後,他躺下休息。
第二日清晨,走到餐廳的時候,陳栩
忽然愣住了,這些日子來都只有陳家三口用餐的餐桌邊上,坐了一個面容平和的老者,正是昨日時在大堂上見過的那位。
見到陳栩盯着自己,那老者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示意。
陳栩點了點頭,這老者他有些摸不清來路,仔細一打量,越覺這老者應該是一位高手。
“難道是孃親請來坐鎮的高手?”陳栩心中暗自猜測着,坐到了桌旁,隨口道:“卓前輩早上好!”
“早上好!”老者一笑,很客氣地迴應了一句。
陳王氏和陳靈來了後,早餐被僕從端了上來。
飯桌上陳靈說個不停,因爲陳栩身體已經好了,一家人的心情都很不錯,那位卓姓老者在一邊看着,看着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局面,面帶微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飯吃沒到一半,陳王氏忽而開口:“栩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道院?”
“再過一些日子吧!”陳栩聽到這個問題,不由覺得有些頭大,那個什麼清源道院他一無所知,不知面對熟識以前的陳栩的人,會不會因而起疑,而且,不用多想也知道在道院裡,等待自己的多半是一些大麻煩,因而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陳栩並不想立刻就去那邊。
“嗯,這樣也好!”陳王氏聞言點點頭,“既然這樣的話,你這些日子多和卓敬伯伯請教學習一番,你卓伯伯是築基七重的高手!”
陳栩聞言心中略略一驚,想不到這老者有這麼大的來頭。這幾天根據他的瞭解,練氣七重以上已算是高手,而築基期以上的,據說整個青江城也不過百數,這卓敬看起來普通,居然修爲這麼高?
而更讓陳栩狐疑的,是這卓敬和母親陳王氏之間的關係,昨日的時候何東奇欺上門來,也不見卓敬有什麼表現,如果說這卓敬是陳王氏請來坐鎮的高手的話,光看着似乎說不過去吧?
而且,以目前陳家的家業,要請動築基期高手,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怕要傾家中相當一部分的財力才能做到!
“有勞卓伯伯了,陳栩一定用心!”心裡頭轉着念,陳栩嘴上卻說着客氣的話。
卓敬淡淡一笑,卻不置可否。
陳栩見卓敬這樣的反應,心中更加狐疑,擡頭看了一眼陳王氏,後者眼底有一絲失望的神色。
不多時吃過飯,陳栩也不遲疑,直接跟着卓敬出了膳房,卓敬似不在意,轉過一個迴廊,進了一座院中。
陳栩跟着走過去,喊道:“卓伯伯,陳栩最近對修煉頗有疑惑,可否請教一下?”
後者頓足,然後就在院內一顆精槐樹下的石墩上坐下,伸手朝着另一個石墩一指,道:“坐!”
陳栩依言坐下。
“你孃親肯定沒和你說過我的身份。”卓敬笑笑,眼神略略眯着,有一絲冷意,“我來自一個你難以想象的強大勢力,你孃親也是出自於那裡,所以,我算是她的故人,但也止於此了!我對你們的處境一清二楚,我現在便給你指一條明路,只要你肯隨我走,我保你今生可修成金丹,也保你陳家無恙!”
陳栩眼角輕輕跳動,金丹這
兩個字,說起來如此輕巧,可陳栩雖然沒有多少見識,也知道對於修煉者來說,修煉到金丹這一步有多麼地艱難。
“你孃親希望我能教你,嘿,藉助我的修爲和見識。但是,我坦白告訴你,這不可能,我就是奉命過來看看你孃的處境的。並沒有義務教你修煉!”卓敬淡淡道:“我剛纔之所以不直接拒絕,是給你娘留一分面子而已。你不要指望在我這裡學到什麼,法不外傳!”
這話說的倒不算過分,陳栩看着卓敬臉上淡漠的笑容,心裡一動,故意問道:“我隨你走,是要我拜你爲師?”
卓敬搖了搖頭,道:“不是,而是成爲僕從。你孃親本來是僕從,你和我走,就是投入我剛纔說的那個大勢力之中,許多高級乃至神級功法,你都可以學到。也會有專人指導你的修煉!”
“哈哈”陳栩忽然大笑了起來,“我知道你的身份了,卓前輩。雖然你是築基七重的高手,可是,你其實也就是一個侍從身份吧?哪怕修爲如此之高,行動也很自由,但你仍然是一個奴隸,高級的奴隸而已。你的來意我也清楚了,是要帶我孃親回去,是也不是?”
陳栩笑得很猖狂,連眼淚都快出來了,表情怪異。
卓敬先是愣了一下,他剛纔說的極隱晦,但想不到陳栩還是聽出來了,話雖然難聽,但不得不承認,陳栩說得一點也不錯。
卓敬的臉霎時間變得通紅,臉色也沉了下來。
猛一揮手,一道赤紅光華一閃,陳栩忽被一股大力裹住,身軀飛了起來,然後狠狠砸在地上,砸得陳栩全身都想要碎了一樣。
“卓敬,怎麼,惱羞成怒了?”陳栩大喝起來,引動丹田中的氣息,聲音清越:“我說的只是事實而已。你當人奴才習慣了,我孃親卻沒有,而我,也沒有那種甘爲人奴僕的下賤心思。我陳家不歡迎你,卓敬,請回吧!”
“你”卓敬臉砌冰霜,聲音陰沉起來:“小子,死過一次居然不思悔改。如果不是看你孃親的面子,我現在就可以滅殺了你,給我滾吧!”
陳栩笑着聳聳肩,卻忽而收斂了態度,剛纔的表現,其實只是他假裝出來的,他淡淡說道:“卓前輩,不管是什麼人,休想將我孃親從我身邊帶走!不管多大的勢力,多強大的實力,都不可以,誰若恃強凌人,我他日必殺之。我,陳栩,我說的話,一定會做到!”
似乎又想到了前世在病牀上的最後那一幕,那一刻,母親那近在咫尺的身影漸漸模糊,死神將自己帶走,母親的每一聲慟哭,每一聲撕心裂肺地喊叫,卻在那一刻深深烙印在了陳栩的靈魂深處。
所有的一切,還是忘不了!
既然老天讓自己可以重活,陳栩不會讓前世命運重演一次,永遠也不會!
轉身離開,卓敬注視着陳栩的背影,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王雲燕,我知道你爲何態度這麼堅決了,哪怕處境艱難如此,也不願放棄,當年是爲了你丈夫,如今爲了你兒子。有子若此,卻是讓人羨慕。可惜,郡主想要你回去,誰也阻止不了!”一聲嘆息中,卓敬低語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