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栩閉門苦修,一是爲了完滿五行靈根,使五方帝龍訣更上一個臺階,二則是消化在藏經閣所得。
藏經閣中的法術和秘術,是陳栩很嚮往的,可惜現在他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
離外門弟子大比只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除非陳栩放棄這一次大比,不過如此一來,以外門弟子的身份,未來的一年裡會比較難熬,卓雲曦的內門弟子身份給陳栩很大的壓力。
一個月後,甲峰十八號洞府外,一道頎長高挑的人影出現在洞口,這是一個年近三十的男子,面容冷漠而倨傲。
“陳栩,季行空師兄來了,還不速速出來相見?”那男子身後,一個帶着諂媚笑容的修士大喊出聲。
洞府內寂寂無聲。
“陳栩小兒,還不出來?”那諂媚的修士見洞中沒什麼反應,勃然大怒,暴喝出聲。
一時間,周圍洞府中的修士被驚擾到,一個個走出自己的洞府,朝這邊看來,有脾氣暴躁的正要開口訓斥,在見到季行空之後,卻又全部默然。
“罷了!”季行空長相十分漂亮,眉如新月,比一般的女子還要來得更動人,不過他卻是男子,而且,在外門弟子中,他名聲極著,號稱血手修羅。
就是這樣一個人,此刻來到陳栩的洞府門外,看起來來意很不善。
陳栩依然沒有什麼迴應,季行空朝洞府入口邁步,隨着他的邁步,靈紋浮現而起,化作無數利刃朝季行空直斬而來。
季行空揮手,掌心有冰藍氣息電射而出,霎時間,洞口的陣法全部被牽引激活,幾道赤火朝季行空捲來,同時,寒光乍現。
“這些小陣法倒是有點意思,不過終歸只是不入流的小手段罷了!”季行空不屑一顧,身軀微微一振,磅礴氣息自他身體表面騰起,旋轉飛舞,所有的陣法衍生出的攻擊氣息全部被攪碎一空,虛空中幾把骨刀轟然墜落。
陣法被破了個乾淨,陳栩睜開眼,注視着闖入自己領地的季行空。
龍虎榜裡有季行空的名字,龍虎榜第七十三名,長得女相的一個修士,實力卻極恐怖,按照龍虎榜上的記載,此人乃是築基六重的修爲。
築基六重已具備和一般的內門子弟一爭長短的資格,不過外門子弟人數實在太多,而每年的晉升名額又太少,所以纔會出現一批實力不遜於內門弟子的存在。
當然,像鳳同霄那樣的築基九重的變態還是少之又少的。
不過,龍虎榜上的這些外門弟子,其實都是運氣很差的一些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們有着不遜於內門弟子的修爲,卻連續數年無法晉升,之所以會這樣,就是運氣差到在大比上碰到硬骨頭,或者是修爲比他們更強的,或者是有着某些特殊手段的,所以屢次敗北,不得不仍然當着外門子弟。
想一想,外門子弟數量一般在三千餘人,而每一年,只有七十二個內門弟子的名額,也就是說,每一年,五十個人裡頭纔有一個人有機會成爲內門弟子,這種機率十分之小,因而運氣在這時候顯得很重要了。
比如說這季行空
,三年前入門,三年前他已是築基四重的修士,築基四重晉升內門子弟的大有人在,而三年前他在大比第一輪就被刷落,順帶着養了一個月的傷,兩年前他築基五重,表現搶眼,但遇到比他實力稍強的一位修士,他苦戰得勝後,於第三輪終因傷勢過重而不得不棄權,被人撿了桃子。
至於去年,這季行空再次爆冷,遇到去年風頭極盛的一位龍虎榜前十的外門弟子,對方是築基七重,這樣一來,沒得打,他只能棄權!
所以,這季行空雖然長了一張漂亮無比的臉蛋,運氣卻差到極點。不過就算如此,他的運氣還不是最差的,龍虎榜上一百名外門弟子中的翹楚,人人皆有一段傷心往事。
雖然如此,這季行空的實力還是極可怕的,三千多名外門弟子中能排進前百,足以說明其實力。
外門弟子無法和內門弟子相比,但卻是兩大王領各地的精英,各地的清源道院中最出色的學員。
“有事?”看着季行空大步而入,陳栩也早已回想起關於季行空的諸多信息,冷冷問道。
“兩件事,一是聽聞你有怒睛赤鷹神通,送給我,我以後負責保護你。二是讓出這個山洞給我小弟!”
季行空語氣高高在上,似乎凌駕一切。
陳栩聞言站了起來,反問道:“你的洞府是在哪一處?”
“怎麼?”對於陳栩的回答,季行空極不滿意。
“我說,讓你讓出你的洞府,我可以不打到你哭!”陳栩淡漠地說道。
“好膽!”季行空怒極反笑,“這是沒得談了,這樣也好,讓我沒有心理負罪感。就這樣吧,我教訓教訓你!”
說着,季行空一拳轟出,紫色真元從拳鋒涌出,霎時間化作五道,五道真元糾纏扭曲,快速旋轉着,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銳利之意。
這只是試探,但這種拳術也十分難纏。
陳栩一掌拍出,陰陽二氣交織明滅,兩相一對撞,發出劇烈的波動,一齊湮滅,不過這洞府內就慘遭荼毒了,洞壁上岩土簌簌而落,灰塵瀰漫。
“停!”陳栩喊了一聲。
“怎麼?怕了?”季行空冷笑道。
“出去打吧,這裡施展不開,而且破壞了也可惜!”陳栩淡淡說道。
“好!”雖然已經撕破臉,但畢竟日後還有可能相見的可能性,外門弟子爭鬥歸爭鬥,其實限於許多因素,很少有不死不休的,倒是內門子弟間的爭鬥,往往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決明谷,陳栩來到寬闊的決明谷時,發現決明谷上已多出了許多人,一個個全朝陳栩投來憐憫的目光。
無論怎麼看,陳栩和季行空都沒有什麼可比性,一個築基二重,即使有赤鷹神通這樣的底牌,也很少有人看好他。
“季行空,你是什麼意思?”任東桓分開人羣來到陳栩身邊,冷冷道:“以大欺小,有什麼意思?如果要動手的話,衝我來吧!”
“喲,想不到還有人出頭!”任東桓最近交遊廣闊,他完全不必閉關苦修,因此認識的人也多,龍虎榜上許多人和任
東桓都已有了交情,此刻任東桓出頭,季行空神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作爲新人的任東桓現在一點不比外門弟子中的老鳥差,因爲任東桓要家世有家世,要實力有實力,加上他出手闊綽,爲人極佳,因此在外門弟子中知名度已經很高。
如無意外,九月的大比,任東桓晉級也是不難的,當然,如果不至於和龍虎榜上那些衰人運氣一樣就行。
“對,我是陳栩的好友,我就爲他出頭!”任東桓冷冷說道:“你不是要動手麼?來,我們來較量一下,龍虎榜七十二名,我不介意讓你躺幾個月,正好錯過這次弟子大比!”
季行空聞言神色一變,任東桓此語說中了他的忌諱。
“任東桓,以爲我真怕你?”季行空惱羞成怒,暴喝出聲。
“來,廢話少說!”任東桓冷笑,雖然季行空的修爲還高出他一籌,但他出自底蘊深沉的世家,手段萬千,還真不將這季行空放在心上。
季行空的出身,也就是一般的下八品世家,否則也不至於以築基六重連續三年無法成爲內門弟子了,因此他的出身遠不如任東桓,所以即使他修爲高出一籌,其實也沒多少底氣可言。
這一次季行空圖謀陳栩的赤鷹神通,正是爲了外門大比而做準備的,如果沒有一些底牌和手段,即使修爲境界高達六重,大比落選的可能性仍然很高。
外門弟子的人數實在太多!
“不過是普通的切磋而已,任東桓你何必這麼小題大做!”這時候,忽有一把清朗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頎長,面容方正的修士漂浮而起,凝立虛空。
“厲滄海!”
“排名第九的厲滄海,他爲季行空出頭,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兩個新人挑戰兩個龍虎榜上的師兄,這下有苦頭吃了!”
“厲滄海啊,這是一個怪胎!”有人呻吟,語氣顫抖。
陳栩和任東桓都朝厲滄海看了過去,此人年紀在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着普通道袍,但神色深沉,眼神深邃如淵,整個人感覺如大海一般不可窺測。
龍虎榜第九,厲滄海。
在外門弟子的心中,排名能進前十的,都是傳奇,而這厲滄海在青雲峰的表現尤爲傳奇,因爲,他是一路挑戰入龍虎榜前十的。
此人卻是六年前入門的,最初成爲外門弟子時只是一個築基一重的小修士,六年時間,他成長到了築基七重,速度之快,惹人注目不說,而且他只參加過一次外門弟子大比,那一次他敗於早已成爲內門弟子的王觀手下,那王觀,現在在內門弟子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忘雲峰真傳弟子!
那一次之後,厲滄海再沒有參加大比,但他並未因此沉寂,反而每年都有許多次挑戰龍虎榜上的外門弟子,他之所以能夠排在龍虎榜第九,乃是因爲他不斷挑戰成功,最後奠定了現在的地位。
所以,厲滄海的實力,尤爲可怕,天資也驚人地強。有人說他的目標是凝脈期,也就是直升爲真傳弟子,這樣纔可以繼續去追趕那王觀!
而現在,厲滄海爲季行空出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