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栩注視着坐下的女子,略一沉默之後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呵呵!”女子說道:“各種關於眼睛的秘術都是有的,這並不算什麼。這裡至少有二三十個人可以看清你的面容,不過你現在並不起眼而已!”
看來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陳栩感嘆着,注視着身邊的女子,以他現在的眼力,多少能夠看出這女子修爲的一些修爲程度,心中也是驚訝自己和對方差距之大,“傅小姐,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
陳栩打了個招呼,換了傅冰雲的微微一笑,她朱脣輕啓,笑道:“我也很意外呢。如果不是剛纔你競價拍賣墨融玉,我也不會注意到你。自密地中一別,才一年多的時間而已,想不到你就突破築基期了!”
“運氣好而已!”陳栩笑道:“你來此地,也是爲了宗正大會做準備的?”
傅冰雲搖了搖頭,說道:“宗正大會沒什麼好準備的,再說我們傅家參加的宗正大會是在王都,而不是在青江城!”
陳栩聞言一愣,然後纔想起和那文山越聊起過這些事情,仔細一回憶,還真是這樣!
任傅卓三家都是中品世家,宗正大會須去王都,時間點和青江城的宗正大會不相同。
“我只是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沒有,如果不出意外,我這次也要去清源劍派了!”傅冰雲說道。
陳栩聞言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說道:“傅小姐,不知劍派從地方上選拔弟子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標準?”
陳栩只知道在宗正大會中表現好的年輕世家子弟會被選中成爲劍派的外門弟子,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標準,他卻還是有些拿不準。
“最基本的一點,必須是築基期修士,年齡則是在二十歲以下!”傅冰雲說道:“不過也有例外,年齡這一條並不是死規定。”
“對了,你別叫我傅小姐,叫我冰雲就好了!”傅冰雲忽而想起一點,有些不悅地開口說道。
“還有呢?”對於傅冰雲後邊的那一句話他不在意,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傅小姐也好冰雲也好,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多區別。
“還有就是表現出衆,能入得劍派使者法眼的。最後還有一條,便是道院方面的推薦。一般說來,每一次劍派來選拔弟子,人數都在二十個左右,在青木王領轄下的城池裡,不算多也不算少!”傅冰雲說着看了陳栩一眼,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爲和處境,想進入劍派,只有在宗正大會上有良好的表現纔有可能被選上!”
這樣麼?陳栩心中微微一緊,看來必須突破到築基二重才行,否則這能否進入清源劍派,仍是未知之數。
對於陳栩來說,進入劍派他勢在必得,如果等待下一次機會,在小小的青江城再耗上三年,非他所願,現在他想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廣闊,更多的瞭解這個世界,也會擁有更多的機會。
“青江城築基期的年輕修士有多少?”陳栩想了一下之後,開口問道。
“三五十個人總有吧!”傅冰雲
沉吟了一下說道:“不過上次密地開啓時,劍派來的內門子弟帶走了幾個人,相對而言,這次倒是機會最大的!”
陳栩聞言點了點頭,這事情他聽說過,卓雲曦便是上次密地試煉結束後被劍派帶走了,據說因爲其天資極出衆,所以被提前帶走。
“下邊這件拍品,乃是金丹期修士煉製之物,是本次拍賣最珍貴之物,名爲太淵劍,烙印有上百個陣法,乃是上品寶器!”一把劍被放在了臺上,才一把出鞘,便引得寒光湛湛,銳利劍氣藏而不發,讓人心悸。
上品寶器,在整個青江城極是罕見,立刻引起了熱議,無數修士爲之眼紅。
不過這把太淵劍的價格也高得離譜,一千靈石起拍,很快就被推高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陳栩倒也有些心動,但估摸自己的財力,無法和那些世家去比拼,也就只是坐觀。
“我得走了!”太淵劍被卓家以兩萬三千枚下品靈石拍走,引起轟動,陳栩這時候和傅冰雲低聲招呼了一聲,開口告辭。
現在的青江城風起雲涌,在陳栩的頭上還懸着一萬多靈石的賞格,所以他還是儘量低調。
“宗正大會上再見!”陳栩開口說道。
“到時再見,陳栩,多謝你上次提醒我!”傅冰雲最後說道。
陳栩點點頭,轉身從一側離開,出門時將號牌交回給門口處的守衛,然後他離開了雲中閣,回孤岐山那邊。
只是,才一出城沒多久,陳栩就感覺似有一種被人窺伺的感覺,他幾次回頭並無發現。
陳栩刻意加快了速度,以天狐九變的身法加速,很快來到了孤岐山邊緣的荒無人煙的地帶。
“出來吧!”陳栩猛地頓足,暴喝出聲,殺戮劍意四散而出,朝身後蔓延而出。
“啪……”真元撞擊發出一聲輕響,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陳栩的視線之中。
這是一個二十三四歲模樣的年輕人,面容長相毫不起眼,但卻有一種藏而不發的深沉氣質,陳栩看着有些眼熟,略一回憶,便想了起來。
“是你!”陳栩眼神一寒,當初在進入那個密地時聚集自己的年輕人,陳栩還一直疑惑於此人是什麼來歷,想不到在此地重新見到了。
這年輕人揹負長刀,身無餘物,卻給人以一種深沉不可揣度之感,其修爲遠不如傅冰雲和任東桓之流,卻給陳栩一直危險的感覺。
“我叫衛風!”年輕人似乎沒有直接動手的想法,忽而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說道:“你在陰煞谷殺死的一個名叫衛原的十六歲的少年,那是我弟弟,親弟弟!”
衛家麼?陳栩倒是知道自己殺死的那幾個少年裡有一個衛家的子弟,不過比起關家和何家來,衛家因爲此時的動作並不算很大,除了賞格外再沒別的報復行動,倒讓陳栩忽略了許多事情。
不過,一切都已是事實,沒有什麼值得多說的,陳栩冷冷道:“要報仇,那就來吧!”
“好!”衛風目光閃爍了一下,暴喝一聲,
身軀撲出,刀光似電光一般竄出,無所不至,刀氣截斷虛空,凌厲非常。
一年多的時間,此人卻是也已到了築基期,刀術比起那次在密地中,強出了數倍不止。
當然,陳栩也不是當初可比。
刀氣四面八方而至,一刀刀切割者虛空,刀光所過之處,陳栩分明看到出現一抹黑暗,那是代表虛空被撕裂。
陳栩忽而有些理解這衛風爲何不修其他法門了,這樣的刀術,凌厲到可怕。
這一瞬間,陳栩感覺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錚……”陳栩心中一動,自他的身體表面,彈起白色的鎧甲,背後的骨刺猙獰銳利,讓人震撼。
與此同時,陳栩聚指成劍,真元射出,挾着無盡的劍意,以自我爲中心,延伸向四面八方。
“叮叮叮……”無數的細密劍光和刀氣卷在一起,發出猶如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音。
但這一交鋒,劍氣卻仍然擋不住,刀光撲在陳栩的身上,被骨甲擋住,陳栩的身軀略略震動一下,骨甲安然無恙,連刀痕都沒有出現。
衛風神色一沉,想不到陳栩身上居然有這樣的防禦法器,這樣的法器乃是寶器級別的,他很難破防。
而且,就修爲而言,陳栩絲毫不遜於他。
“天刀!”下一刻,衛風撲至,一刀劈來,大巧似拙,這一刀似將虛空中的氣息全部抽走,壓迫着陳栩,使陳栩感覺自己有被天地虛空所困的感覺。
“這是領悟了自然之道,將刀術提升到了與環境合一的地步!”陳栩自身是修煉過無形劍道的人,因此對於這一刀的奧妙還算是看得比較清楚。
在刀術上的天賦,這衛風無人能及,如果忽略真元的差距,不靠法器和法術,單純比較武技的話,陳栩覺得自己能支撐幾招還真不好說。
不過,現實是很殘酷的,陳栩身軀一震,赤離劍飛出,將所有的氣勢融入這一劍之中。
刀劍一交,兩人各自後退了三步。
“刀卷長河!”衛風眼中戰意更甚,不等站穩再次撲出,刀鋒鋪天蓋地而下,如滔滔長河一般,繞着陳栩飛舞盤旋。
這一招又是另一種意境了,刀光化作長河,似乎無所不在,虛實不定,難以抵抗。
陳栩一拳打出,太極圓盤猛地放大,將自己包裹在了裡頭,陰陽二氣流轉不休,擋住所有的刀光。
當衛風這一刀化實的時候,只會有一個突破點,到時即使破開太極圓盤,對於陳栩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事情的發展果是如此,在太極圓盤擋住的剎那,刀光融作一道,衛風人刀合一,瞬間撕裂的太極圓盤。
“叮……”刀劍再次碰撞,陳栩趁勢傾注所有的真元。
衛風的整個身軀拋起,在空中一個翻身後落下,而陳栩則是後退了七步。
陳栩眼中戰意瀰漫,雖然交手仍然很短暫,不過陳栩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戰鬥到這裡,陳栩覺得或許自己可以藉此突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