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陣法之中真元涌動,猶如雷鳴不絕。
赤芒一閃而過,遊走其中,伴隨着陣法所衍生出的層層靈光,鬼魅般的穿梭而過。
“啊……”一聲淒厲的慘呼聲響起,一道人影墜下,很快第二道慘呼,第三道慘呼…….第七道慘呼。
陣法陡然一收,七名凝脈期修士的屍體並無傷痕,卻已冰冷,雙眼猶自睜着,帶着恐懼和不甘的情緒。
文軍臉色一變,轉身就走。
“你也給我留下吧!”陳栩淡淡說了一聲,一枚赤鷹妖丹懸在他頭頂,八年的祭煉,這道赤鷹神通的威力不減反增,已到了極爲強悍的地步。
八年前,這赤鷹神通便可殺凝脈期修士,八年後那更是毫不費力,何況這些護衛的實力還比不上八年前遭遇的那些凝脈期修士。
身形一閃,陳栩出現在文軍的身前,巨吾重劍狠狠砸下。
文軍祭起飛劍,艱難地擋住這一擊,色厲內荏地說道:“這裡是王家,陳栩,你想和整個王家爲敵麼?”
“你代表不了整個王家!”陳栩淡淡說道:“而且,就算爲敵,那又如何?”
巨吾重劍陡然一鬆,讓文軍壓力大減,但在此時,又一把飛劍無聲無息地刺出。
無形殺劍!
劍鋒已至文軍的喉間,這時,卻有一道聲音響起:“劍下留人!”
陳栩毫無停頓,劍鋒自文軍的喉間劃過,文軍的護體真元沒能夠起到絲毫的作用,便被這一劍斬殺。
文軍的屍體仰天而倒。
這時,一股強悍的威壓陡然瀰漫整個院中,一隻巨掌猛然壓來,“敢在我王家行兇,你是找死麼?”
“王家人都是這麼不講道理麼?”陳栩冷冷一笑,感覺到一股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威壓,他身軀輕輕一震,一枚陣盤飛出,化作一道光柱,光柱之中,出現一枚紫色石碑。
那石碑呈現萬千威壓,撞在拍來的大手上,使那大手頃刻間破碎。
“紫都鎮道碑?”來人驚呼出聲,陡然收手。
陳栩自然不爲已甚,同樣住手,朝來人看去,這是一個身着紫袍,身材頎長的年輕男子,臉色白皙,面容英俊。
“你是何人?敢在我王家行兇?”來人皺眉問道。
“事情的經過你不清楚麼?”陳栩淡淡道:“我乃清源宗弟子,家母於貴府大小姐處做客,我特來相尋,不料卻被此人引入此地,竟要制住我以挾持家母。你們王家的狗屁倒竈的事情我不管,不過想打我母親的主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文軍他敢如此膽大妄爲?”來人震怒,道:“不過你擅殺我王家之人,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我會派人去門房那邊詢問,若如你所說,便赦你無罪!”
“哼,我有罪無罪,無須你來赦免!”陳栩冷冷道:“我便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徹查此事,看你在王家的身份不低,應該很快就可以查清!”
來人點了點頭,打出一道靈光直衝天際,不多時,十餘名護衛飛掠而來,來人朝護衛首領低吩咐了幾句,那些護衛便四散而去。
王家的實力確實不俗,有着不遜於清源宗七十二峰脈之一的實力。
“我叫王道恆,是王家七公子,你叫什麼名字,你母親是我姑姑身邊的人?”等候的空當,來人問道。
陳栩點了點頭,來之前他已打聽到足夠的消息,王家家主名爲王烈,乃是金丹期的強大修士,這王烈有三子一女,三子分別又育有十七個子女,在王都,王家算是罕見的大家族。事實上,在上一屆的家族論品之中,王家便被論爲中二品,真正的豪門世家,青江城任家比
起來來,都要遜色太多。
在這樣的家族,陳栩自然是不想招惹麻煩的,但母親在這裡,他沒得選擇!
“你叫什麼名字?”見陳栩只是點頭,沒有回答,王道恆又問了一句。
“陳栩!”陳栩淡淡迴應。
“果然是你!”王道恆對於陳栩的身份似乎早猜出來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說道:“以陣盤來模擬紫都鎮道碑的威壓,你的手段果然極強。難怪連古遙那等人物也死在你手上!”
陳栩不置可否。
“我也是清源劍派的弟子,來自觀星峰!”王道恆卻顯得很熱情,說道:“說起來,你該叫我師兄!”
陳栩笑了笑,清源劍派弟子數萬,世家門閥子弟更是無一例外成爲劍派子弟,遇到同門,陳栩毫不意外。
見陳栩態度冷漠,王道恆面露無奈的神色,這時候,有護衛飛掠而來,到了王道恆身邊低語幾句之後,王道恆鬆了一口氣,轉而朝陳栩說道:“事情已查清,事實和你說的一半無二,那個門房已被我控制!”
“誰是幕後主使?”區區一個文軍,還不足以在王家擅自威福,背後自然有王家公子這一級的人物來主使。
“這個嘛!”知道陳栩定然會問及這個問題,王道恆露出苦笑的神色,說道:“文軍是我三哥的人!”
“你親哥哥?”陳栩問道。
王道恆搖了搖頭,道:“我只有兩個弟弟!”
陳栩握緊了手中長劍,在考慮是不是找一下那大公子的麻煩,仔細一思量之後,覺得還是算了,先見母親要緊,便說道:“帶我去見我母親吧!”
陳栩這一鬆口,王道恆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他初來時可以那樣喝斥陳栩,但在知道陳栩的身份之後,卻不想多生枝節了。
其實陳栩在整個清源宗還算不上多麼有名氣,但因紫都一脈的強勢崛起,紫都弟子自然而然納入許多人的視野,在所有的紫都弟子中,陳栩的身份很重要也很特殊,王道恆並不想得罪,陳栩這樣罷手,事情自然是最好不過。
然而正在此時,幾道人影飛掠而來,正是王道恆的護衛,這些護衛啪地跪在地上,急促地說道:“七公子,鷹堂的人被調來了!”
“鷹堂?”王道恆神色陡變,道:“三哥居然敢如此妄爲?”
陳栩有些不解,不過看王道恆的臉色,事情似乎比較嚴重。
王道恆決斷很快,朝陳栩一拱手,說道:“陳師弟,快隨我走,你們幾個,出去查看情況,給我擋一下鷹堂的人!”
說着,王道恆朝院子一側飛掠而去,同時招手示意陳栩跟進。
陳栩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連忙跟上,但才一掠過院牆,前方的空地上,一排身着鎧甲的執弩修士便排作了一排,舉弩相迎。
王道恆豁然止步,怒喝道:“你們幹什麼?可知我是誰?”
“七公子,得罪了!”那一排人的身後走出一人,身着青衫,面容冷峻,說道:“奉大老爺之命,擒拿於王家殺人的兇徒,七公子,此事與你無關,請讓開!”
“兇徒?你說誰?哪來的兇徒?”王道恆不悅道。
“你身後這人,殺了文軍,文軍好歹是府上的執事,豈能容人擅自殺害。”那人說道:“七公子,此事不論對錯,敢在王家殺人,不管是何來歷,必須嚴懲!”
“那至於出動你們鷹堂的人麼?”王道恆怒道。
“七公子,不要自誤!”那人說道:“勾結外人,損害家族利益,即使是七公子你,也承擔不起!”
“哼!”王道恆很惱怒。
陳栩很意外,看那人模樣,也是文軍
那樣的執事的身份,居然敢和王道恆這麼說話,若是如此,這王道恆在王家,地位可算不上高。
陳栩的手指已經輕輕動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在他的儲物戒指中,各種陣盤已經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隨時可以飛出儲物戒指,佈下大陣。
不過,這些鎧甲修士手中的弓弩讓陳栩感覺很忌憚,雖然不確定這些弓弩的威力,但陳栩仍覺得十分之危險。
“陳師弟,不要亂來!”察覺到了陳栩的動作,王道恆有些着急,說道:“那是破神弩,由鑄器大師製作,專門用以對付修士的,威力輕鬆可以穿透任何寶器!”
破神弩?陳栩聞言心中一凜,這種法器他知道,由帝國設計製造,用以裝備精銳軍隊,爲的是可以抗衡修士個人的強大力量。
單獨一架破神弩的威力,大概相當於凝脈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劍,單獨一架破神弩並不可怕,但數十具上百具破神弩一齊射出時,可以秒殺任何凝脈期修士,連金丹期修士都要頭痛無比,唯有退避!
爲了自己出動破神弩?陳栩心底不由憤怒無比!
“鷹堂是我王家的三大戰力之一,底蘊所在!”王道恆嘆息着,又說了一句,他父親是王家老三,三大戰力沒有任何一部是他父親控制的,所以王道恆在王家的地位,確實遠不如他那些堂兄弟!
“七公子,請讓開!”那青衣男子再次開口,說道:“不要考驗我們的耐性,若是七公子有什麼好歹,三老爺那裡可不好交代!”
王道恆面露怒色,說什麼不好交代,其實是威脅,他那各自掌管一大戰力的兩位伯父,對於他父親還真不怎麼放在心上!
“你們可知他的來歷?”王道恆指着陳栩說道:“清源宗紫都峰內門弟子,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紫都峰年玄宇峰主絕不會善罷甘休,我王家也會有大麻煩!”
“這些我不管,只要束手就擒,我們不會射出手中破神弩!”那青衣男子淡淡說着,對於王道恆的威脅渾不在意。
“很好,好一個王家!”陳栩冷冷道:“你們以破神弩對我,要我束手就擒?只要我不死,你們王家必然付出慘痛代價!”
“七公子,我給你二十息的時間,再不讓開,我們便扣下扳機!”那青衣男子冷酷說道。
“怎麼辦?”王道恆頭痛起來,他知道對方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身份,若真堅持下去,可能被射殺。
“王師兄還是讓開吧,讓我獨自面對!”陳栩嘆了口氣,王道恆已是仁至義盡,沒有必要讓他再爲自己犯險。
王道恆有些猶豫。
正在此時,卻有一道清脆冰冷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怕死,想開戰,你們儘管射出你們的弩箭!”
聲音響起的地方是牆上,一名名修士躍出,越牆而入,一名冷眼無比的女子出現在視線中,她冷冷說道:“給你們十息時間給我放下破神弩滾蛋,告訴王啓年,如果現在要開戰,那就戰!”
那個青衣男子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看着那女子身邊的修士一個個手中也執着破神弩,他手指都顫抖起來。
“十,九,八……”有人開始數數,容不得那青衣男子有太多的思考時間。
“放下,我們撤!”那青衣男子終於下了決斷,讓屬下放下手中弓弩撤退,因爲那女子身邊的修士足有上百,雖未披甲,但人數是他們的三倍多,而且,那女子的修爲不可揣度,他們不敢反抗。
若對方出手,殺了也就殺了,沒人敢追究責任,青衣男子知道自己等人終歸是白死,多折些人命而已!
“姑姑!”王道恆躬身一禮,神色恭敬地喊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