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輝將黑玫瑰一揚,雙眼一閉,口中唸唸有詞,微風吹來突然帶着一股奇異的香氣,這香氣頓時讓人腦子一片混沌,眼前事物突然重影,彷彿意識也逐漸在消失。
我們趕緊捂上了口鼻,阿幼朵因爲年紀小抵抗差,捂着口鼻都被這香氣薰的癱軟倒地昏過去了,我朝阿洛的竹簍看了一眼,小安也睡着了。
“阿幼朵!”阿洛驚呼了一聲。
“大家不要怕,阿幼朵應該沒事,這香氣應該只能讓人昏迷,這女人不敢傷到阿洛,也就不會傷到我們了。”我說。
傅邵輝微微睜開眼睛,右手擺出了佛教中菩薩的蓮花指,柔聲喝道:“淨土迷塵!”
只聽她喝完那朵黑色的玫瑰突然綻開,花蕊彷彿散發出黑色的妖冶氣體,空氣中那股詭異的香氣越發的濃烈了。
“俞飛哥哥用你的祝由氣盾!”唐鶯提醒了我一句,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運氣了祝由氣在前面築起了氣盾保護着大家,果然這氣盾一擋,那詭異的香氣就飄不過來了,我的腦子一下就清醒了許多。
阿洛吹起了痋蟲笛,黑暗中我注意到傅邵輝周圍有許多的小爬蟲如潮水般朝她涌去,傅邵輝鎮定的瞟了一眼,扯下一朵花瓣扔到地上,那些小爬蟲突然改變方向全衝着花瓣爬去了,擠成了一堆。
“哈哈哈,雕蟲小技你以爲對我有用嗎?阿洛少主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吧。”傅邵輝仰頭大笑。
華若蘭抓住機會飛出麻醉針,傅邵輝這會正仰頭大笑壓根沒注意,麻醉針一下就插中了她的手背,讓她手中的黑玫瑰陡然落地,傅邵輝緩緩收了笑容,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單手一握拳,那麻醉針被彈了出去,隨後她撿起了黑玫瑰。
“怎麼……怎麼對她沒有麻醉效果,這不可能啊!”華若蘭有些吃驚。
“廢話,你以爲麻沸散對我就有用嗎?對於你們這些俗人來說麻沸散可能是天下第一麻醉藥,無法抵抗,可對於一輩子被花毒浸染的人來說沒有半點效果,曼陀羅花的麻醉效果確實不錯,就像被蚊子叮了口似的,好不爽。”傅邵輝眉頭皺了起來。
華若蘭心驚不已,這恐怕是傅邵輝說中了她這麻沸散的主要配方的原因吧。
“阿洛少主對不起了,我要暫時弄暈你強行帶走了。”傅邵輝臉上浮現了嚴峻的表情,她要動真格的了!
我不敢有絲毫鬆懈將氣盾越擴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氣罩把大家罩在了裡面。
那傅邵輝又擺出了一個指態,口中念起了什麼,這次我能清楚的聽到她在念道:“嗡大咧度大咧度咧梭哈,度母牢獄結界!”
她的話音剛落,一股黑氣從黑玫瑰裡飄出朝我們襲來,這些黑氣在祝由氣盾周圍幻化成了一個黑色的大籠子將我們罩在了裡面,並且在逐漸縮小,我試着將祝由氣盾擴大,但一碰到那黑色大籠子馬上就被壓制了下來,導致我的祝由氣盾越縮越小,再次製造出來也無法將黑色大籠子撐開,我心中一抖有些沒轍了。
阿洛繼續召喚着蟲子朝傅邵輝襲去,傅邵輝盤腿坐地,猶如觀
音坐蓮,一股黑氣籠罩在她周身,接着黑氣如同蓮花一樣慢慢綻開,那些蟲子根本就靠近不了。
就在這時一股白色煙霧悄無聲息飄來,幻化成絲線扯在了黑色大籠子上,突然一拉,黑色大籠子瞬間崩碎化爲了黑氣飄回了傅邵輝的黑玫瑰裡。
“金姐!”我們發出了齊聲呼叫,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果然我們剛喊完金婆婆就躍了出來站在我們面前,厲聲道:“又來一隻密宗的蒼蠅,還是隻母蒼蠅!居然連綠度母心咒都用上來對付這些孩子,你不覺得慚愧嗎?”
傅邵輝站了起來揚起了邪笑道:“嘿嘿,來了高人啊,我就是陪他們玩玩而已,只要阿洛少主乖乖的跟我回去,我也就走了。”
“高人不敢當,不過你這綠度母界氣練的不到家啊,比那面具醜男的胎藏界氣差了好幾個檔次啊,我用煙霧輕輕一扯就散了,哈哈哈哈。”金婆婆雙手叉腰說着就大笑了起來。
“居然說我們老大是面具醜男,他會殺了你的!”傅邵輝臉色一變道。
“殺我?我跟他交過手也就一般啊,我就叫他面具醜男他也沒把我怎麼樣,怎麼着?你也要試試我的魘術?”金婆婆厲聲道。
很顯然金婆婆這是在唬這個傅邵輝,不過傅邵輝好像真被唬住了一直不敢動彈,說:“聽老大介紹過你,讓我小心一個會放三尸煙霧的女人,說的就是你吧?”
“正是!”金婆婆沉聲道。
“那我今天就來試試你的魘術究竟有多厲害!”傅邵輝說着就擺開了架勢,周身黑氣繞身,邪氣凜然。
“你們都給我退到屋裡去,沒有允許不要出來!”金婆婆叫道。
“金姐我……。”我想留下來幫助金婆婆,金婆婆回頭白了我一眼,我只好準備退回木屋裡,不過就在我們要退回木屋的時候突然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只見那傅邵輝突然臉色大變,發出驚恐的尖叫,整個人在那莫名的跳動滑稽非常,只聽她在那叫:“啊啊啊,蛇啊,蜘蛛,蠍子,走開,我的嬌貴身軀,哎呀,啊啊啊啊,滾開!”
她那樣子就好像身上有很多蛇、蜘蛛爬滿了似的,可是我們定睛一看她身上壓根什麼也沒有,就見她擱那胡蹦亂跳掃着身上,不一會她把黑袍都脫了在那踩,她露出了姣好的身材,只穿了一件緊身小背心,手臂白嫩嫩的,心口一片雪白,看得王猛嘴都咧開了,壞笑着愣愣道:“繼續脫啊。”
“怎麼回事?我的蟲子都靠不近她,她怎麼好像身上有蟲子爬似的。”阿洛愣愣地嘀咕道。
“是降頭術裡的幻術!”金婆婆反應了過來。
金婆婆話音剛落,我就感應到了一股陰氣襲來,猛的一擡頭,只見一顆飛頭拖着血淋淋的腸胃飛了過去,朝着傅邵輝飛了過去。
“啊啊啊,好多血啊,好惡心啊,我最怕髒了,啊~~。”傅邵輝被飛頭嚇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調頭就跑,飛頭緊追不捨,一人一頭逐漸沒入了林子消失不見了。
過了好一會飛頭才飛了回來,飛進了木屋,我們趕緊衝進
了木屋,只見阿籬此時正盤坐在牀上,飛頭已經跟身體合到一起了,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阿籬慢慢用紗布將脖子重新包了起來,臉色蒼白,嘴脣毫無血色,露出了一絲笑容看着阿洛抱進來的還在昏迷中的阿幼朵,喃喃道:“阿孃一定會保護阿幼朵的,只要誰敢傷害阿幼朵,阿孃就算是拼了命也會要了她的命!”
阿籬說完就雙眼一翻轟然倒在了牀上。
金婆婆趕緊上前查看了一下阿籬,檢查完後才鬆了口氣說:“還是那個問題,氣血太虛了,她要是再用百花飛頭降對恢復可不太好啊,幸虧把那女的嚇跑了,那女的也不簡單。”
“金姐,她到底是什麼來路?”王猛問道。
“跟那個黑袍面具人頗有淵源,她氣的路數也屬密宗的,脫胎於密宗綠度母,綠度母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看來那天黑袍面具人說的是真的了,蚩尤一族帝王血脈的守護者後人悉數復甦,看來這場大戰即將要來臨了。”金婆婆面色嚴峻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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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放下了阿幼朵,默默地說道:“都是我害了大家,他們只不過要的是我。”
“阿洛這不能怪你,你不要自責,還有你可千萬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如果你跟着她回去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金婆婆提醒道。
“可要不是我大家也就……也許我跟她回去就不會有這場大戰了。”阿洛低着頭看着阿幼朵嘀咕道。
“阿洛,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他們不光是爲了你,也爲了黃帝外經,就算你回去了這場大戰也在所難免,我知道你現在內心很矛盾,你仔細權衡一下其中的利弊,最重要的是你捨得這些跟你並肩作戰的朋友嗎?”金婆婆說。
我們堅定的看着阿洛,阿洛回過頭環視了我們一眼,說:“金姐,我知道了。”
“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了,有我們在誰也帶不走你!大家也不光是爲了保護你,也是在保護黃帝外經,那女的不會回來了,大家趕緊睡下。”金婆婆沉聲道。
這時候阿幼朵逐漸醒轉了過來,詫異的看着阿洛問:“阿洛哥哥你怎麼了?奇怪,剛纔我怎麼睡着了?”
阿洛這才鬆了口氣。
大家睡下後金婆婆把我叫到了屋外,把一個小紙包遞給了我說:“這是一個八九十歲寡婦牀頭的塵土,我從她牀頭的牆上刮下來的,背景我也查了個一清二楚,那寡婦守貞操守了大半輩子,村裡都給立了貞潔牌坊。”
“嗯,那這至陰之塵的效果一定很好了,麻煩金姐了。”我點了點頭。
“唉,這點小事有什麼麻煩的,現在麻煩的是蚩尤一族的來勢洶洶,還有老蛇和老焦兩個叛徒,咱們可說是內憂外患啊,你趕緊去睡吧,明天治了姜龍咱們就得上路了,離蟲谷沒多遠了,要趕緊找到葉墨哥哥。”金婆婆說。
“還不行啊金姐,我還要治阿洛的阿孃呢。”我小聲道。
金婆婆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見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這事明天再說,現在趕緊睡覺去。”
我只好回了木屋躺下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