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抽空了力氣,她有些腿軟的被凝兒扶着,心有餘悸的說:“我怎麼覺得這唐離這麼久不見變得越發的可怕呢?”
凝兒點頭,她也深有體會,“夫人,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這裡總是覺得怪怪的。”
受到驚嚇的主僕二人匆忙往掖庭湖走去。
今天的宴會相對而言比較正式,不知有凌傲天的出現,就連文武百官都到了現場。
凌徹已經到了,夏清淺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北寧國的使臣到了嗎?”
“不曾,不是給你說盡量早點嗎?”
凌徹話裡的意思並不是在責怪夏清淺,他就是想問問夏清淺剛剛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
可是這話聽在夏清淺耳中就有點兒那麼刺耳的感覺,她委屈極了,“不還沒有開始嘛。”
凝兒嘴快,“剛剛碰到了唐大人……”
凌徹眼眸變得陰沉,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唐離?他有沒有對你們做什麼?”
“他怎麼敢。”夏清淺仍舊心有餘悸,但又不想讓凌徹找唐離,也沒有多說。
凌徹看出夏清淺的故意隱瞞,他放在夏清淺膝蓋的手慢慢握緊,“那就好,這陣子朝堂有些亂,你沒事別到處亂跑。”
夏清淺頷首同意,那些人大概也該行動,不然凌傲天何必如此着急着拉攏北寧國。
辰時已過,凌傲天和竇太后一起走來,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夏清淺跟着衆人一起起身行禮,恍惚間她似乎看到靈莒公主的視線投向她這裡。
夏清淺不爲所動,所在起身的時候身形微晃,身旁的凌徹果然很給力的將她半抱在懷中。直到重新坐下,才鬆開。
“看不出你這狐狸越發的狡猾。”夏清淺替凌徹斟酒,歪着頭看凌徹。
凌徹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成功阻攔着險些溢出杯外的佳釀,“夫人難得有心情,爲夫自然要配合。”
那邊的靈莒公主靜悄悄的看着這一幕,她微微皺眉跟隨竇太后坐下。剛剛她不是沒有看懂那個三皇妃的挑釁,只是她不在意。來到青越國之前她確實聽了不少關於凌徹的傳言,也不是沒有動心,只是她無意去插入別人的感情。
剛剛凌徹對妻子的愛護她看在眼裡,也很願意去祝福他們,而不是阻撓他們。
靈莒公主也有很多的無奈,雖然公主卻沒有半分的話語權,父皇軟弱皇祖母掌權,她也並非外界認爲的那麼完美。
竇太后精明的眼眸在場內四處打探,最終仍將視線放在凌徹身上。看來傳言果真如此,青越帝最疼愛的莫過於三皇子凌徹,而並非廢物太子,只是凌徹已有正妃卻是讓她頭疼的事情。
竇太后無意或者有意的目光讓凌徹覺得不舒服,卻也無法忽視到這炙熱的目光,只是他並不想去依靠北寧國的勢力,所以自然也不會主動上前。
無動於衷的凌徹讓竇太后更加註意,她甚至直接同凌傲天開口:“那位就是三皇子吧?看起來果真是英俊非凡。”
“沒錯。”凌傲天笑意可掬,也只能喊凌徹:“徹兒,來給竇太后敬酒。”
凌徹看了看夏清淺沒有動彈,凌傲
天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夏清淺暗地裡推了推他,他深深看了眼夏清淺這才起身。
夏清淺默默的吃着鱖魚,也都別一直看着她,好像她就是那禍國殃民的妲己一樣。
凌徹上前行禮,卻唯獨忽略了竇太后。
竇太后面色就像個調色盤一樣,一會兒的時間不知道變了多少種顏色。好在她臉皮比較厚,很快就淡定自若道:“靈莒,給三皇子倒杯酒,哀家要敬三皇子一杯。”
竇太后此話一出,衆人議論紛紛。這竇太后的司馬昭之心也未免有些太過於明顯。
靈莒公主有些不太開心,她堂堂一國公主居然還到了要給別人斟酒的地步,只是說話的這個人是她的皇祖母,她不得不從。
凌徹似笑非笑,等靈莒公主倒完酒準備起身之時,他道:“竇太后客氣,只是凌徹身子不適不能飲酒,恐怕辜負了竇太后的心意。”
面對如此拆自己後臺的兒子,凌傲天都想要揪着凌徹到一旁說悄悄話,他不能坐着不管,就笑道:“那就以茶代酒,來人,給三皇子倒茶。”
凌傲天都開口,凌徹也不好意思推脫,不過他相信自己的意圖這個竇太后應該心知肚明瞭纔是。
可是凌徹還是忽略了竇太后的忍耐力,竇太后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的喝完那杯酒,趁着凌徹還沒有回去,她道:“三皇子實乃人中龍鳳,若是他日有時間倒真想和三皇子聊上幾句。”
有了前車之鑑,竇太后說完就轉頭和太后講話。
太后固然要看中青越國的顏面,但是對於竇太后明顯想要挖牆腳的態度,她還是不同意的。太后隨意敷衍了幾句,就轉移了話題。
凌徹覺得無趣,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夏清淺一直忍着笑意,實在是凌徹剛剛的做法太讓人解氣,那竇太后總是一副眼高手低的樣子,昨天在永康宮可一直沒有忘記損她,她顧及太后的臉面一直沒有說什麼。今日倒是不錯,那竇太后居然不怕死的找上了凌徹,凌徹可是出了名的壞脾氣,了沒有他不好做的。
夏清淺一臉的諂媚,她夾了一塊肉喂凌徹,“果然還是你威武,你都不知道她昨天見我的時候都說什麼,一直在說我出身不好,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今天就算是你給我解氣了。”
凌徹有些嫌棄那塊肉,可是夏清淺親自喂得,他也就吃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不然我連那杯茶都不會喝她一塊喝。”
夏清淺笑着推了推凌徹,“你得了吧,你要是那樣估計父皇都要氣炸了。”
凌徹不以爲然,卻在心裡記下了竇太后。
這個宴會竇太后本來還想變相的推銷靈莒公主,結果靈莒公主說自己腳崴了,不能跳舞。竇太后固然生氣,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她也只能表現出對靈莒的關心。
凌徹是竇太后最滿意的一個,但如果凌徹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她不介意換個人。那個看起來沒什麼主見的太子就挺好,雖然東宮妃子不少,但靈莒公主嫁進去以後身份定然也不會很低。
竇太后美美的打着自己的算盤,殊不知就連太子也對冷冰冰的靈莒公主不太感興趣。
宴會後的
第二天凌傲天就找藉口送走了竇太后,並不是因爲凌傲天不想拉攏北寧國,而是唐離他們已經開始行動。而竇太后來之前就已經差不多瞭解青越國的事情,所以當凌傲天變相着讓她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心知肚明的離開,就等着凌傲天對她拋去橄欖枝。
唐離調動了自己手下所有的兵馬,就連太子也不甘示弱。
而齡西宮,夏清淺和凌徹對於邵氏留下的那封信進行了討論。凌徹建議現在就將信交給凌傲天,夏清淺卻下意識的覺得現在並不是最合適的時候。
最後夏清淺還是抵不過凌徹的堅定,最終同意和凌徹一起將信講給凌傲天。
凌傲天正在頭疼唐離的事情,雖然他有足夠的把握可以控制住,但是暴亂所帶來的生靈塗炭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凌徹和夏清淺的到來讓他暫時忽略了這件事情,他笑着讓他們坐下,“你們兩個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又吵架了?”
夏清淺看了一眼凌徹,同凌傲天道:“並沒有,父皇,你可還記得邵氏前不久的突然去世。”
突然提到邵氏,凌傲天的臉上的笑意僵持了,“怎麼突然提起了這件事情?”
“其實在邵氏去世之前,我和阿徹見過她,而且她還交給我們一封信,說是等太子有動靜的時候就趕緊交給父皇。”
凌傲天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記憶中的女子,她如火焰般絢麗的容顏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夢境,但是他一直堅守着自己的承諾沒有去看過她一眼,就連她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敢去看望她。
這幾日他很忙,也沒有時間去多想,可是夏清淺的一番話卻讓他的思緒不斷的回到當年。
“信呢?”凌傲天不知道邵氏還能同他說什麼,雖然當年是邵氏主動要求去冷宮,可是因爲邵家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怪罪邵氏,所以也造成了他這麼多年不曾親自看過邵氏,儘管那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凌徹取出信交給凌傲天。
凌傲天並沒有迴避他們,而且直接將信打開。
夏清淺有些緊張的看着凌傲天,她也很想知道那信裡究竟是什麼。
只是凌傲天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就連他的雙手也一直顫抖不已,像是憤怒可又像是或許悲痛和憐惜。
“父皇,你怎麼了?”夏清淺有些擔心的發出聲音。
凌傲天卻搖頭,用少有的銳利目光看向夏清淺和凌徹,“一封信你們有沒有看過?”
夏清淺急忙搖頭,那信封還是密封的,她和凌徹怎麼可能看過。
凌徹相對而言比較鎮定,他道:“是不是信有什麼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不過就是皇宮最陰暗的事情,給你們看看也行。”凌傲天一臉的嘲諷,枉費他總覺得自己的後宮並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雖然那些妃子總愛鬧事,但有時候也是一種生活樂趣,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夏清淺看着凌傲天的樣子有些膽怯,凌徹想了想就接過凌傲天手裡的信。
夏清淺也急着看,入眼可見的字跡十分清秀,只是越往下看,夏清淺就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