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如今的做法可謂是大逆不道。不過,她並不擔心鳳錦會將今天的事宣揚出去。因爲她丟不起這個臉。
鳳臨心裡清楚,她這一巴掌算是和鳳錦徹底撕破臉皮了。
手掌還有點微微的刺痛,鳳臨這一巴掌沒有留任何情面。別人敬她一尺,她還別人一丈。可是若有誰敢欺辱到她的頭上,她也是不會心軟的。
鳳錦還僵在原地,如果不是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她一定會認爲剛纔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見鳳錦捂着通紅的臉頰不動,那名同月初雲相似的男子嚇得不淺,他猛地撲到鳳錦面前。卻不敢去觸碰鳳錦的身體,只得在她耳邊低聲喚道:“王爺,你怎麼了,別嚇奴。”
男子的聲音,讓鳳錦從驚愕中恢復過來。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反手一巴掌打在男子臉上,怒喝道:“還不給本王滾下去。”
鳳錦的自尊心極重,她怎麼能容忍自己尷尬的模樣被任何人看到。因爲她根本不是鳳臨的對手,所以只能拿男子出氣。
男子的身體很單薄,哪裡能承受的起鳳錦飽含怒氣的一巴掌。鳳錦手起掌落,男子便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跌了出去。他的頭狠狠磕在牀頭的棱角之上,瞬間便鮮血淋漓。
男子倒在牀腳,慘白着一張臉,那鮮紅的血液從他眉尾流下,滑過他漆黑的眉,在白玉一般的臉龐上綻開了花。
男子長得很美,這鮮血更是爲其憑添些許的悽美之意。
鳳錦對鳳錦的舉動仿若未聞,唯獨芙掬在鳳臨背後打了個顫。他看着男子悽慘的模樣,雖沒有同情,但也有幾分唏噓。也許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同男子一樣被鳳臨棄如敝履。
鳳錦的雙目血紅,裡面的怒氣清晰可見。她的身體因氣憤而劇烈的顫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將牙齒咬得死緊,聲音彷彿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鳳臨,你別以爲母皇寵着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鳳錦沒有出手,她知道自己在鳳臨手裡討不到好。所以,她也只能和鳳臨打打嘴皮子仗。
其實,兩人明爭暗鬥不在少數。可是,如今天這般直接撕破臉皮,卻從未有過。
女皇不喜歡姐妹之間的互相爭鬥,她們表面上就上演着一出姐妹情深的戲。事到如今,鳳錦是再也裝不下去了。這一次即便是被女皇斥責,她也不想再繼續忍耐下去。非要和鳳臨爭個輸贏不可。
鳳臨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她何時仗着女皇的寵愛了。在她心裡,女皇只是自己這身體的母親,與她毫無關係。她也不會因爲女皇的寵愛,而生出任何優越感,她所信奉的只有自己罷了。
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夠成爲她心中的神。
鳳臨霸氣十足的一笑,望着鳳錦道:“本王做過的事,本王願意承擔後果。只是不知道皇姐是否也願意爲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同樣的後果。”
鳳臨意有所指的瞟過還呆坐在地上的男子,面上不由得露出嘲諷的笑容。
鳳臨的話將鳳錦堵得啞口無言。她對月初雲的感情,是不能見光的秘密,更何況她現在做的事呢?
她命人找來一個又一個和月初雲相似的男子,對他們夜夜寵愛,她所做的也不過是慰藉一下自己對月初雲的思念。可是,這些人畢竟都不是他,每每佔有他們,她都忍不住將怒氣全部發泄在他們身上,以此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如果這個秘密公之於衆,她又有什麼臉面面對月初雲。一想到,月初雲會因此而厭惡她,甚至是逃避她,鳳錦感覺自己的心都停下半拍。
鳳錦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鳳臨默默的在一旁觀察着,也不說話。
又過了許久,鳳錦才擡起頭來,她的目光完全鎖定在鳳臨臉上,恨不得將她穿透一般。她深深的吐出兩口氣,暗自安慰自己,再過不久,這個女人便會被曲挽離殺死,而那時,這個北月王朝都是她的囊中之物,月初雲也會完完全全的屬於她。
鳳錦的臉色可謂是五彩繽紛,轉換極快。
鳳臨如今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欲再同鳳錦糾纏下去。她目光炯炯的看着鳳錦,警告道:“皇姐如果有什麼不滿,衝本王來便是。若是皇姐下一次再在背後使小動作,傷了本王的人。本王一定不會就此作罷。”
臉上的痛楚還沒有完全消散,這對鳳錦來說簡直是此生最大的恥辱。她告誡自己,再忍一忍吧,她的一隻手暗藏在袖子裡握緊成拳。總有一天,她要讓鳳臨爲她今日所做的事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這樣想着,鳳錦眼神裡精光乍現,那復仇的快感一閃而過。
鳳錦眼裡的光芒沒有逃過鳳臨的眼睛。她知道她今天的舉動只會迎來鳳錦變本加厲的報復。可是,她無所畏懼。想要扳倒她,走着瞧就是,最後的勝負還沒有人知道。
鳳臨自信一笑,從容的轉過身。芙掬立刻退到一邊,爲她讓開道路。
鳳臨的步子剛一踏出,被三人忽視的男子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發瘋般的撲到鳳臨身後,他不顧額上的傷,接連不斷的對鳳臨磕頭,鮮血染紅了白玉鋪成的地板。男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力。“臨王殿下,求您救救奴。奴留在這裡一定會被王爺活活打死。”
鳳錦太驕傲了。如今被鳳臨侮辱,她怎麼可能讓目睹一切的自己活下去。他還不想死,所以鳳臨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鳳臨的字典裡沒有“同情”二字,可是說到底,男子如果被鳳錦所殺,責任在於自己。她可以不救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卻不能不救一個被自己牽連的人。
鳳臨沒有回頭,只是開口道:“皇姐,本王跟你要了他,想來你不會反對吧。”
鳳臨先入爲主,根本不給鳳錦拒絕的機會。說罷,她對芙掬吩咐道:“芙掬,將他帶上。”
芙掬應了一聲,便將男子攙扶起,跟在鳳臨身後出了門。
鳳臨出錦王府時,錦王府的管家幾人還跪在那裡,沒有起身。錦王府外圍了不少的百姓,鳳臨目不斜視的走出大門。對百姓們的竊竊私語不加理會。
鳳臨不用多想,也知道大家爭論的焦點便是被芙掬攙扶着的男子。就他如今衣衫不整,額頭帶血的樣子,鳳錦殘暴之名大概會傳的更快,當然這也是鳳臨救下男子的另一個目的。
出了錦王府,鳳臨對芙掬道:“治好他的傷,給他些銀子,送他離開鳳城。”
芙掬向來將鳳臨的命令視爲聖旨,他也不多問,點頭答應。 wωw ¤ttκд n ¤c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