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一直看着那一襲白衣,當發現那人竟是蝶風的時候已然驚呆了,直到看到他手上的白蛇,才恍然醒神,看了看手中的弓箭點了點頭。
蝶風咬牙瞪眼的,似乎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最終還是低下頭將竹箭從蛇身上拔去,而後悲痛欲絕的仰天長嘆“蛇啊,我的銀環蛇啊,連蛇膽都裂了。”
蘇未看着他奇怪的表現,愣愣的看着他,難道這條蛇其實是他的寵物?
“你賠給我快點賠給我,我找了兩天才找到這麼大一條的。”蝶風毫無形象的抓住蘇未的肩膀前後搖晃着。
蘇未腦子暈乎乎的想着,這是怎麼回事,他不過是好心而已啊。
等到蝶風終於安定了下來,蹲在地上撐着面頰,讓蘇未跑上跑下的去撿拾柴木,燃起篝火。
臘月的天氣,白天與夜晚的溫差十分之大,就算白日裡太陽出的再大,夜晚也是寒涼的。
蝶風用蘇未那把廉價的匕首,將樹枝削尖然後插在蛇的身上,開始烤蛇。
蘇未無力的看着他的動作,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啃着乾糧,原來這人是路經此地,發現這山裡有銀環蛇,所以特意來捉的,說是可以入藥。
蘇未看着蝶風把蛇烤熟了,然後剝了蛇皮,像吃麻花一樣的送進嘴裡,咔嚓咔嚓的咬着。
“你不是說不來西方嗎?”蘇未咬了口乾糧,有些奇怪的問他。
蝶風目光冰冷的掃了他一眼“我知道西邊是哪邊啊?”他一直都不分東南西北的好不好,就是有人說這邊好玩,他就往這邊來了,只是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回到了青月國的邊界。
又聽說白陰山上有很多蛇,特別是有他找了很久的銀環蛇,所以這才上了山,卻沒想到那蛇一下子被蘇未射死了,還連蛇膽都碎裂了。
蝶風現在看着蘇未十分的不順眼“我告訴你,你明天不帶我找到條更大的銀環,你就別想回家。”
蘇未縮了縮脖子,點着頭表示知道了,畢竟又是自己射死了銀環蛇,何況這人於他有恩。
兩人就這樣在懸崖之底,各自找了個地方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恍惚間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手臂上有一條冰涼的帶子,纏繞着他的臂膀緩緩滑動着。
蘇未猛然間被嚇醒,僵硬着身子,頭微微低垂,對上的便是一雙閃着寒光的眼。
“嗞~”冷嗞的聲音,成功的讓蘇未的雙眸瞪的更大了一些,一條銀白的蛇正在看着他,身子細長細長的約有丈七八長,三指粗細,看起來比蘇未的身子都要長上一些。
蛇的尾端纏繞在樹枝上,身子繞過自己的手臂,好像在取暖一樣蹭着,微微昂着蛇頭。
蘇未不禁慶幸,還好昨夜並不像往常那樣睡在樹上,否則非得從樹上掉下來不可。
蘇未吞了吞口水,餘光閃爍着去看另外一側的蝶風,卻看到蝶風正饒有興致的觀察着自己,強忍下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努力的對他用眼神示意着。
僵持了片刻,蝶風終於慢慢的站起身,儘量毫無聲響地走到白蛇的身後,對着蛇頭緩緩的伸出手。
銀環蛇身有劇毒,口中有四顆大毒牙皆爲倒刺,被咬一口十分疼痛,並且在一日之內就會死亡,除了某些老蛇醫外,基本無人有力救治。
蝶風還不至於爲了一點小仇恨,就當真不顧蘇未的死活了,畢竟他還是滿喜歡蘇未的,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想要揪住銀環蛇的蛇頭。
卻沒想到,這條看起來一直很安靜的銀環蛇,竟在他伸手之時突然的咬上蘇未的手臂。
“啊…”蘇未輕聲低呼,手臂上傳來刺痛,再看的時候,蝶風已經抓了那條白蛇,手掌張開捏緊手臂,捂在被蛇咬傷的傷口上方,防止蛇毒蔓延。
蝶風捏着白蛇的頭部,直起身眼睛盯着白蛇,銀白的蛇身扭曲着拖拉到地上,餘光掃過蘇未被蛇牙劃破的手臂,那裡已鮮紅一片。
危險的眯了眯眼,將蛇身如同鞭子一樣環成圓形,接着拇指按在了銀環蛇的七寸之處,一個用力拇指的指甲便劃破了蛇皮,而後不顧銀環蛇的扭擰,硬是將蛇反向彎曲了一個弧度,撐開了皮肉露出其中烏黑的蛇膽。
雙手舉起銀環蛇放到頭上方,蝶風微紅的眸子,在晨光的照耀下微微閃爍着光芒,指尖粘染上白蛇的血液,鮮紅的**帶着血腥味滴入口中。
接着拇指一挑,那一顆烏黑的蛇膽,便直直落下墜入口中,昂起的白晢脖頸上喉結一個滾動,蛇膽便直接被蝶風嚥了下去。蘇未站起身還捏着臂膀,皺着眉看着蝶風,原來這個人這麼急着找銀環蛇,就爲了生吃它的蛇膽!
他現在的模樣可不像初見時那樣,純白如風貌如謫仙,反而像是被打入地獄的妖魔,帶着血腥的媚惑。
蝶風捏着已經死透了的白蛇,舌尖輕輕掠過被蛇膽帶出來的,銀環蛇的鮮血,輕輕的合上眼,似乎在品嚐美味。
片刻之後才微微啓了薄脣,一幅滿足模樣的轉頭,看着蘇未臂上浸染了整根手臂的鮮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將銀環蛇的屍體丟在地上。
走到蘇未的身旁,擡起他的手臂,看着那個被蛇的毒牙劃破了的傷口,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到蘇未口中,而後從蘇未的懷裡摸出那把匕首,對着毒蛇所咬的傷口劃了下去。
蘇未咬着牙皺緊眉頭,吸着氣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任憑他撕了自己袖上的衣服,將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個兩寸來長的傷口,有紫黑的血液留了出來。
等到血液重新化成鮮紅,蘇未知道毒已經解了,蝶風卻沒有立刻給他包紮,反而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蝶風的血液與常人不大相同,與蘇未就更是兩個極端,蘇未中了殘血之毒,在受傷之後鮮血流的很快,而且止不住,他的血就像是被稀釋過了一般,只不過顏色還是鮮紅的,單單就看起來與常人並無太大不同。
而蝶風的血液卻粘淍的如同泥漿,匕首劃破手掌,鮮血也不像平常人一般如水漟下,而是緩慢的沿着手掌心,緩緩的推動片刻之後才一點一滴的落在蘇未的手臂上。
蘇未很是驚奇的看着蝶風的臉,不知道他這樣做是什麼用意,只是他神情嚴肅而認真,蘇未也不好開口尋問。
蝶風看着自己緩慢流動的血液,和蘇未依然如水注一般流淌鮮血的傷口,第一次感到不耐,乾脆直接用自己的手心捂上了蘇未臂上的傷口。
手臂上傳來些微的刺痛,蘇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原本如水注般的鮮血,止住了。
蝶風放開他的手臂,面上含了一點點笑意,從地上蘇未的包袱裡翻出一件白色的裡衣,毫不客氣的擦了擦手,將手上的鮮紅擦乾淨後,又選了沒有血污的地方撕了兩塊布條,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的給蘇未包紮。
蘇未嘶着牙吸氣,卻還是十分客氣的朝他點了點頭“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蝶風眯縫着眼,帶着媚惑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旁“那你該怎麼謝我?”
蘇未往後退了一步,扯了扯耳旁的長髮“自當涌泉相報,只不知公子有哪裡用的上在下的。”蘇未微垂着頭,上次這人救了他之後,也要求報答,不過當時他說還沒想好。
蝶風饒有興趣的看着蘇未,微紅的眸子婉轉如秋水“那…不如你以身相許。”
蘇未驚詫擡頭,看他的表情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寧願蝶風只是開玩笑罷了,嘴角勾抹起苦笑“我已經是將死之人,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蝶風公子不嫌棄的話,蘇未爲表報答之心自然願意鞍前馬後,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
蝶風卻又一次做出讓蘇未心臟頓停的動作,用手指挑起蘇未的下顎“我說的是以身相許,要不然…”蝶風含笑的眸子彎了彎“我以身相許給你也行,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血不是止住了嗎?只要好好將養,傷口會癒合的,記得可別在受傷了。”
蘇未卻是不可置信的看他,而後猛的往後退去“別開玩笑了,你我皆是男子。”
“嗤~”蝶風笑的開心,突然拉過蘇未的手“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家去。”
蘇未用力的甩掉他的手,打心裡對此人從有所好感,瞬間轉化成了心存厭惡,不知道這人是突然的抽了什麼風。
撿起地上的包袱,取了件外裳換上,將帶着血跡的衣服就地焚燒掉,他可不想讓父母看到這些東西。
而後背起羽箭,還不忘取了弓和地上的那隻貂,徑自走到蝶風的前面,繼續往山下走去。
蝶風笑眯眯的跟在他的身後,那個表情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
蘇未走在前頭,刻意的忽略掉他,心裡是一陣陣的煩躁。
時到正午的時候,蘇未站在半山腰上,終於可以看到山底下,分佈着極不均稱的小屋,石屋圓樓大大小小一共百來座,偶然可見有人在山中來來去去的身影。
蘇未終於舒出一口氣,露出真心的笑意,終於…回來了,這是生養了自己的地方,這裡有自己熟悉的一切,青山綠水小路木橋,還有他熟悉的一個個面容。
“果然,一點都沒變。”蝶風在他的身後突然開口。
蘇未詫異的看他“你來過?”
“很久以前。”蝶風似乎想起了什麼,望着遠方表情淡然,似乎剛剛那個無賴的說要以身相許的人不是他,瞬間又成了那如風般的仙人。
蘇未看着他白袂翻飛着,沿着山間的小路而下,無聲輕笑,這人剛剛果真只是開玩笑罷了。
搖了搖頭心裡的不耐倒是褪去了不少。
回家的路走的特別的快,或許是因爲已經近在眼前,距離的縮短也便清晣可見。
逐漸的在山間有了行人,蘇未含着笑和他們打着招呼。
“蘇未,你可算回來了。”鄰家的大叔大伯這樣說着,笑容可親的摸着蘇未的發頂,表達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蘇未笑的溫柔,任憑他們將自己扯來扯去,前後左右的觀察,怎麼受傷了,身體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最終都化做了一句,長大了,高了也俊了。
蘇未笑盈盈的有問有答。
“蘇未呀,你家裡來客人了,快點回去吧。”有慈祥的大嬸這樣說着。
蘇未驚奇的擡頭看她“是嗎?那我先回去了。”這白牙谷也會來客人?蘇未怎麼都想不出來那人會是誰。
帶着好奇的心思往家裡走去。
蝶風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左右張望着,這裡可真是一個好地方。
蘇未的家是一座兩層的小院,遠遠的就看到兩位老人已經站在院門口,蘇未牽扯着笑容卻暗暗的咬着脣,忍着心酸走到兩人面前“爹,娘。”
蘇未看着眼前的人,比他兩年前出去的時候,要蒼老上一些。
“小未。”蘇大娘十分激動的抱着他,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蘇老爹站在一旁笑盈盈的呢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而後便招呼着蝶風一起進屋。
“昨天有一個小夥子來找你。”蘇大娘帶着蘇未到他原本的房間裡,這樣說道。
“找我?”蘇未皺着眉,剛剛已經聽說是有客人來了,可是會有誰到這山溝溝裡來找他的?
“是啊,那小夥子人真好,在後園幫忙摘冬棗呢,早上就去了,還沒回來。”蘇大娘看着自家兒子“這不,你的房間就是昨天晚上收拾給那個人住的。”
蘇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房裡的確是有人住過的樣子,如果說有人對他好,會到這種地方來找他的話……
蘇未心裡有那麼一些隱約的影子,心裡有一點點甜蜜,更多的是忐忑,想着是他卻又不敢想。
斂起的眉頭,泄露了他的心恍意亂“我去看看。”
所謂的後園其實在房子後面挺遠的山裡,這裡每家每戶都會種上一些果樹,畢竟就算是住在山裡,也不可能完全自給自足。
他們也會在每一季,採摘水果或在山上捕獵,然後讓村裡的男人們去白陰山下賣,再買回一些需要的必用品,而現在便是採摘冬棗的季節。
蘇未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心臟如同攛了小兔子一樣,慌亂的跳躍鼓動,腦子裡也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這麼久以來,他刻意忽略掉的那個人,會是他嗎?
粗布麻衣和高高挽起的衣袖,那人穿着灰色的長袍站在樹頂上,往下面的籮筐丟着摘下來的冬棗。
遠遠的,蘇未立在原地抽搐着嘴角,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莫念情現在的樣子,與一般的農夫真是沒有兩樣。
“蘇未。”莫念情聽到動靜,轉過頭就看到心心念唸的那個人,身不由己般的掠到他的身前,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
“蘇未。”莫念情低低的喚他的名,早已想像過無數次的相見,卻沒有一次比真正見到,更加的激動,面頰磨棱着蘇未的髮絲,一聲一聲的喚他的名“蘇未,蘇未。”
蘇未感覺到他環着自己的臂膀,都有些微的顫抖,心臟似乎被針刺痛,擡起雙臂環過他的腰背“莫念情,念情?”真的是你嗎?
“蘇未,不要離開我,不要。”莫念情抿緊的脣瓣貼着他的耳跡,話語裡竟帶了一些懇求。
他想過無數次,見到蘇未要怎樣質問他,懲罰他。可是卻不及見到他之後,氾濫成災的相思,連喉口都變得苦澀,終於將他又環進了懷裡。
“真的是你。”蘇未如同確認了一般,狠狠圈緊手臂,將額頭枕在了他的頸窩裡,眼晴痠痛着,那麼多天刻意的馬不停蹄,卻在聽到他消息的那一刻,重新疊加塞了滿心滿肺。
“真的是你。”蘇未呢喃的聲音在咽喉裡滾了滾,卻怎麼也發不出去,只是緊皺着眉,把圈的更緊。
“蘇未,我愛你蘇未。”莫念情環着他的肩膀將蘇未拉開了一些,直視着他的雙眼,做着深情而不容抗拒的告白。
蘇未咬着脣,看着他認真的臉,不知道該怎麼迴應,臉頰開始燒紅,彆扭的偏開頭靠在他懷裡,就是不去看他的眼。
莫念情的心抽痛着,霸道的吻上蘇未的脣,略顯粗魯的啃咬着,似乎想借此確定他的存在。
“嗯……”蘇未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些慌亂,卻也及快的反應過來,張開口迴應他的親吻,雙脣相接碾壓着。
莫念情閉着眼,掠奪着蘇未口中的空氣,吸吮這麼多天來日夜想念的味道,似乎恨不得就此,將他拆吃入腹。
兩人吻了許久,直到蘇未都喘不過氣才輕輕推了推他,口中甜蜜的味道一直交織到了心底。
“蘇未。”莫念情緩緩睜開眼,蘇未這纔看清他的眼底隱藏着那麼深的憂傷,擡手想要觸碰他的眼,卻被莫念情抓住了手。
“告訴我,蘇未。”莫念情深深的凝望着他,看到蘇未的眼裡有一點點的疑惑,乾脆又貼上去,閉着眼啄吻着他的脣角,近乎祈求一般脆弱而哀傷“告訴我,告訴我你也愛我好不好?”
蘇未瞬間僵直了身體,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在他的面前表現出脆弱的樣子,只是因爲,自己真的從沒有說過一次愛他。
“蘇未,我愛你…我愛你。”莫念情輕輕的點着蘇未的脣瓣,感覺到他變的僵直的身體,心臟像被一把匕首狠狠穿刺,眸色黯然“我不許你離開我了,再也不允許,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許。”
他已確認了蘇未就在身前,可以允許他再度擁抱,就算蘇未真的不愛自己,他也不會放他走,再失去他一次,莫念情不知道自己會瘋魔成什麼樣子。
蘇未望着他憂傷的眸子,勾起心疼的笑容,瞬間就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好傻好笨,比自己還要笨,原來他每一次歡好所訴說的愛意,都只是想要自己的一個迴應。
而自己呢,每一次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固執的感到難爲情,怎麼也說不出口,自己…太矯情了,該死。
蘇未雙手環過他肩,一直都不願意看到他難過,一點點也不願意,卻沒成想會在他心裡留下了這麼深的一根刺,終於靠在他的耳旁“念情,莫念情,我也愛你。”
輕聲的訴說着愛意,感覺到他有一瞬間的呆愣,伸出舌尖滑過他的耳括,側過頭含上他的耳垂,輕緩的舔吮。
“蘇未。”莫念情激動的將他環的更緊,對着他的脣就含了下去,將蘇未沒來的及的驚呼一起吞進口中。
蘇未胸膛極速的起伏着,指尖抓握着他的肩背,相交的吻裡心臟開始脹滿。
莫念情終於離開他被啃咬的紅潤的脣瓣,舌尖親吻着他的脖頸,頂着他敏感的喉結,輕輕咬了一口,然後用牙齒咬掉他脖頸上圍着的礙事的白布。
白布底下還沒有癒合的傷口,一下子刺痛了莫念情的眼,瞬間停下動作“你受傷了?”
“只是小傷罷了。”蘇未咬了咬脣,還是沒有將實情告訴他,轉之學着他的樣子,對着他的脖子咬了咬。
脖頸上傳來麻麻癢癢的感覺,代表着他心愛的人的討好,莫念情心疼的用舌尖劃過那道傷痕的四周“痛麼?”
這條傷痕的確不算深,可卻十分危險,在這個地方,要是刀口再向裡面一點,蘇未可能已經死了,莫念情感到有些後怕。
蘇未搖了搖頭,躲開了一點,不讓他親吻那個傷口,主動的吻上莫念情的喉結“已經好了。”
他只是輕輕的吻了一下,可莫念情卻反應極大的,一下子把他壓在一旁的樹幹上,對着他不安份的脣壓了下去,雙手開始去解蘇未的腰封。
一個多月了,想着蘇未,想着他的溫柔笑意,想着他的一言一語,當然也想着他緊緻的肌膚,均稱的身體,更何況今天是蘇未自動挑逗他的,莫念情又怎麼忍的住。
蘇未迴應着他的吻,身上的兩處傷口都還在微微刺痛,可這絲毫不能影響他此時的熱情,他又何嘗舍的了莫念情,就算是在被背叛的時候,他想的也是當面去問莫念情。
何況,如今這人都已經追到這裡來了,難道還不能夠說明誤會,那件事,一定是誤會。
蘇未眸中含着瑩瑩閃閃的光芒,微微垂着眼斂,與他的舌糾纏在一起,微涼的指尖沿着他的脖頸,緩緩下滑從領口挑開他的前襟,帶着薄繭的掌心,就這樣滑了進去。
燎原君:哦,不,現在是大白天呢。
火火:那就跳過??
燎原君: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