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讓有個化名叫白澤。
她本是以爲是他隨便取得,後來知道並不是如此。
而剛剛這羣人在說話期間,她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是,整個島上的人,都姓白。”白奕回答。
玉清讓神色有異。
“你們兩位怎麼稱呼?”白奕這會兒像是代替了宮主,有他主持局面。
古紅練正要回答,玉清讓卻是先於一步:“在下古十,她是我妻子,紅玉。”
“哦。”白奕點頭,視線劃過古紅練,不過並未逗留。
算是知道名字了,他才補充:“請移步到內堂,詳細跟我們說說,你們是怎麼上來了這個地方。”
兩人沒有異意,也就隨着這個白奕過去。
白奕主持局面後,那位宮主就什麼都沒有說,看來,白奕在這裡的地位是頗高。
他們兩人決定相信他,也算是選擇對了。
幾人到了後殿。
跟外面普通的府邸很相似,三進三院,錯落有致,非常典雅。
三人到水上涼亭,有幾個宮人過來端茶隨送。
“請坐。”白奕招呼着他們。
兩人剛從那奇怪的婦人手上脫險,又經過剛剛這麼一折騰,現在倒好像變成了這裡的客人,不過,兩人可都不敢放鬆心思。
“兩位現在可以將事情跟在下說個明白。”
古紅練側頭問玉清讓:“你說還是我說?”
“你說。”玉清讓才懶得解釋。
古紅練點頭。
她視線轉回到白奕身上,將他們兩人被那婦人裝在箱子裡帶來這個莫名的地方,然後在山洞和樹林裡所碰到的事情,簡明扼要得說了一遍。
白奕聽着,可是越聽,他的眉頭皺得越發得緊。
一通解釋後,古紅練看出來。
“你似乎有所懷疑?”
白奕一頓,然後沉默了片刻才說:”不瞞兩位,島上,不可能有年長者……”
“嗯,宮主已說過,你們是長生不老者。”
她說完,看着白奕認真問:“真的?你們,怎麼辦到得?”
白奕眼神閃爍,顯然是不想多提,而且也不願意跟他們說。
“這事兒,兩位還是不知道得好。”
這話的確,知道得越多,兩人的就越危險,他們就越發得不會願意放了他們。
“好了,兩位,我吩咐下人給你們準備房間,現下天色已晚,等明日,我就集人跟你們去看看那個地方!”
“好!”古紅練應承,“麻煩你。”
說完,瞥眼看到玉清讓,他卻是一副思考着什麼的模樣。
事情變成現在這樣,的確是很意外,不過,不用打打殺殺,也不用碰到奇怪的事情,總是好得。
在這裡做客,總比死在這裡好。
白奕起身告辭,讓兩人在這人稍等片刻,等會兒會有下人過來帶他們去房間。
等他一走,古紅練問玉清讓:“跟你,有關係?”
玉清讓像是突然回神,然後看向四周,再回,低頭一笑:“誰知道呢……”
古紅練靜靜得看着他。
他感受到她的視線,安撫:“這事,不是我不說,而是時候未到,多說無益,而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不喜歡被欺騙,但同時,她也不會勉強別人說不想說的事情。
只要知道他不是存心欺瞞她,或者說,與她無關的話,她也不會多管閒事。
兩人只坐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
“兩位,請跟我來。”
想來是房間準備好了,兩人隨着他們過去。
有些想法他們沒有說出來,但是,卻明白,不管明日有沒有說好的行動,今晚,他們一定要出去探探情況。
在這之前,突然他們才發現……
“只有一間房?”她脫口而出問了一句。
宮人一愣。
她纔想起,他們兩人是夫妻。
“沒事,謝謝你們。”她裝作沒有任何異樣。
宮人福聲,退了出去。
兩人打量房間。
這房間也跟普通廂房沒有什麼兩樣,牀榻,座椅,完全不像是有什麼古怪的模樣。
但是長生?
還有這裡的氣候?
這些都讓他們覺得不該在普通大陸上。
“說夫妻,比說我們兩人是兄妹好。”他突然說了一句。
算是給她解釋。
古紅練睨眼過去,“你怎麼不怕斷了桃花?我看剛剛那個小宮主好像對你挺有意思得!”
他用本來樣貌的時候,的確是挺招人!
之前有女帝,後來有沐凝玥,現在又來個小宮主。
“對本王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他冷不丁得說了一句。
古紅練默默都看着他,想他什麼時候臉皮越來越厚了。
不過想來也是,他沒有被“王爺”身份束縛的時候,通常說話的時候,是很不符合氣質。
……她不知道,只有對她的時候,他才如此。
安排兩人住宿的白奕纔出來沒有多遠就碰到了白年怡。
“怎麼樣?傷都處理好了?”他用長輩的口吻詢問,“沒事吧?”
“小舅!”白年怡臉有慍色,“小舅也知道我被那女人傷了嗎?你對她這麼好做什麼!”
白奕不解釋,直接往房間走去。
“小舅,你幹嘛不說話!”白年怡不甘心,亦步亦趨得跟上繼續責問。
白奕回了自己的屋落,白年怡也跟着過去。
然後白奕回頭,白年怡冷不丁得就撞在了他懷裡。
按照正常的人際關係來說,白奕應該尷尬,白年怡自應是羞赫避開。
但是……
白年怡順勢抱住了白奕的腰身,“小舅,你回答我嘛!爲什麼啊,你難道都不疼我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用刀傷我啊!”
“我問你,我長都好看,還是那個男人好看?”白奕低頭問了一句。
他現在的模樣,完全得不像是在古紅練他們面前的模樣,眼裡陰鷙得很。
說着,還勾起了白年怡的下巴,讓少女仰頭。
少女似並不覺得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是外面世界所說得“有違天倫”。
她整個身子如若無骨一般得纏上了男子,少女帶着清新之氣的話語就在男子耳畔:“小舅吃醋了嗎?他們說,這個是吃醋!”
她沒有看到,男子眼中閃過一抹輕蔑和不屑,冷淡的眼眸中,哪裡有所謂得吃醋。
有得只有無盡的黑暗和能毀滅世道的陰霾。
“小舅。”少女不知,還在磨蹭,“年怡還是第一次見跟小舅這麼好看的男人,所以……”
“他身邊有妻子了。”
“我不管!”白年怡想都不想得就回答。
白奕眼中露出一抹滿意得笑,“是嗎?那麼,你就更應該感謝我,現在,我把他們留下了,之後你想做什麼,不是就看你的本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