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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璀璨的水晶燈照亮了殿堂每一個角落,長得不見尾的餐桌,鋪着純白色蕾絲桌布,中間擺滿了新鮮剪下的鮮花,花瓣上還帶着露珠,馥郁芬芳。銀色的餐具反射着光滿,一道道美味佳餚端上餐桌。
葡萄酒是用美蘭達星球最甜的葡萄釀製,麪包是最上乘的麪粉烘焙而成,烤肉鮮嫩焦香,蔬菜新鮮爽口,每一道菜都由最頂尖的廚師精心烹製。
餐桌的最前方並列坐着兩個人,頭戴皇冠的鳳起和一身白衣,帶着面具的秋葉。
酒過三巡,一個和鳳起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將領站了起來。
“秋先生,我敬一杯。”男人舉起酒杯,將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謝謝,也同樣敬你,鳳林將軍。”秋葉舉了舉酒杯,抿了一小口。
鳳林雖說是敬酒,可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和挑釁:“我對你很好奇啊,秋先生,爲什麼你總是戴着面具,是有什麼見不得人嗎?”
面具下的臉看不見表情,但聲音平靜:“被你說對了,我的臉受過傷,醜的很沒法見人,不敢脫面具怕嚇到你們。”
鳳林哼了一聲,明顯不信,投去厭惡一瞥。
“我也敬你一杯,秋先生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另一側又站起了一個男人,即使是在這種誠,他也沒有穿禮服,上身襯衫領口開着,下身馬褲馬靴,像只野性難馴的豹子。
秋葉淡然舉杯:“羅聞道將軍,久仰大名。”
“不敢,無名小卒而已。倒是秋先生你,代表你們家皇帝大老遠這麼跑,也不怕折騰。”
“陛下心懷天下,我竭盡全力爲他效忠,不敢有怨言。”
“聽說你們家皇帝結婚了,可喜可賀,你家皇后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秋葉捧着酒杯的手晃了一下,談笑風生的他,眼中閃過一道痛楚。
“聞道,你喝醉了,坐下。”鳳起開口,衝秋葉表示歉意,“都是些粗人,有冒犯的還望你諒解。”
秋葉笑了笑:“羅將軍真是個直爽的人。”
鳳起用餐巾抹了抹嘴,右手高舉酒杯:“爲貴國皇帝喜結良緣乾杯,願貴國早日擁有一位可愛的惺子。”
羣臣舉杯:“乾杯!”
鳳起的餘光始終落在秋葉的臉上,雖然無法看清表情,可那張脣抿成了一條線,心爲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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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看這裡,我們最近獲得了一個機密,所羅門正在做一項重要戰機研究,是關於形體切換的,一旦能研發成功,對他們軍事力量的提升是極大的!這個項目的研究主力就是這個秋葉。”
“他不是戰鬥系的嗎?”
“他的精神力很古怪,兩系都能修,所羅門科學院好幾個項目都是他主持的。”
“難怪薩菲羅爾這麼重視他。”鳳起隨即慶幸地笑,“幸好他戰鬥系實力不是很強,否則豈不是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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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停下,月夜下的雪國世界幽藍寧靜。
白衣男人坐在陽臺的鏤空雕花椅上,銀色的面具反射着藍光。
“想要喝酒嗎?”鳳起右手拿着一瓶酒,左手夾着兩個杯子,出現在他身後,“明天你就要回所羅門帝國了,這是代表我個人爲你餞行。”
秋葉淡淡一笑,微微欠身:“你真客氣,請坐。多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關照。”
紫紅色的葡萄酒倒入晶瑩剔透的杯中,酒香撲鼻。鳳起遞上其中一杯:“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指尖輕微接觸,秋葉的手冷得像冰塊。
秋葉抿了一口酒,蒼白的脣染了一點酒液:“帝都星從來不下雪,我的家鄉也從來不下雪。”
“你的家鄉在哪裡?”
“伽羅星。”
“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看看,一定很美。”
幾杯下肚,酒酣耳熱,秋葉白皙的脖子泛出淡淡的紅,他的眼神迷離,呼吸灼熱,笑聲比以往多了一些。
“哈哈!所以說,你就煉製出了一瓶春.藥?”鳳起的情緒也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興奮。
“對,你沒看到那個客人的表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笑死我了!那時候我還很小,現在想想都丟人!”秋葉笑着又灌下一大口酒。
鳳起眯了下藍色的眼眸:“真遺憾,我錯過了那麼多。”
“什麼?”秋葉的頭暈暈的,不自覺地椅。
鳳起的指尖滑過他的銀色面具,輕輕挑起他的下巴:“下次我去所羅門帝國拜訪,你陪我去你家鄉看看好嗎?”
秋葉遲鈍地眨了下眼,眼皮都重得擡不起來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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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起,你怎麼了?”遊子薰大喊。
“秋葉,不要發呆!跟上我!”薩菲羅爾也在喊。
鳳起睜大了眼睛,他又能看見了,還是在生存遊戲的島嶼上,還是在3v3的混戰中,短暫的失明雖然只有幾秒,但好像經歷了好幾年。
秋葉胸口堵地慌,在他心裡,鳳起向來是沉穩冷靜的,可眼前的人幾近失控,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他知道一定跟自己有關。
鳳起豎起長矛刺入山體,一道紅色電光沿着蜿蜒的山石,長蛇一般咬住薩菲羅爾的腳。
薩菲羅爾長劍一揮,金色弧光擊中鳳林的腹部,打得他凌空翻了幾個滾,差點摔下山。
鳳林穩住身形,尾巴一甩,撲了過來,與薩菲羅爾扭打在一起。
秋葉一個力量法紋給薩菲羅爾加持,薩菲羅爾一腳踹開鳳林,遊子薰和吉羅德從後面追趕上來,加入亂鬥。
脆弱的山經不起五個強力戰鬥系的激戰,一道道裂縫出現在山體上。
起初鳳起三人的猛烈攻擊把薩菲羅爾兩人打得擡不起頭來,但在秋葉的屬性加持下,薩菲羅爾和吉羅德頂住了鳳起他們的第一波攻擊,漸漸穩住陣腳,佔了上風。
遊子薰調轉槍頭,把目標指向秋葉,鳳起雙目通紅,看着遊子薰向秋葉舉起手炮,心臟像被狠狠刺了一刀。
“吉羅德!”薩菲羅爾喝道。
吉羅德一個閃身,擋在秋葉前面,秋葉丟出一個加持,扭頭咬住正和薩菲羅爾糾纏不休的鳳林。
薩菲羅爾脫身,揮出一劍後,踩着加速法紋,繼續向山上衝。
鳳林一巴掌扇在秋葉的肚子上,秋葉只覺機體猛烈一震,內臟都要被顛出來了,差點震出機艙。
山體的裂縫越來越大,斷裂的樹木掉進裂縫,巨大的山石從山頂滾落。
紅色信號球不遠了!
鳳起眉頭一皺,長矛上的焰光從紅色變成了黑色,身上黑焰繚繞。
這纔是他真正的力量,黑色,深不見底的黑色o葉心道不好,當即追了上去,同時鳳林也緊跟其後。
秋葉一個人根本攔不住鳳起鳳林兩個,白狼身上遍體鱗傷。
一個個巨大的鍊金法陣在山林間閃爍,黑色長矛一挑,山路瞬間扭曲,一面面高牆從地面上升起。
薩菲羅爾雙手泛光,揮動長劍,在擊中路障的剎那間,秋葉及時施展力量加持,金色騎士霸道地擊碎一道道障礙,步步向前。
五個人肆無忌憚的破壞,山體發出隆隆巨響。
“秋葉!記得我教你的嗎?”薩菲羅爾喊。
白狼在空中停頓了一秒,身體的光澤瞬間消失,呈現一種黯淡的灰白色,但四肢和頭部白得耀眼。戰機的防禦和攻擊本身是平衡的,此刻秋葉把所有的防禦能量關閉,轉移到了攻擊能量上,獸形機本身就以力量爲主,現在更是翻了不止一倍。
白狼突然狂暴,一腳踩在鳳起肩膀上將他踩落,一口咬住鳳林的後腿,以一己之力,阻擋千軍萬馬,這一幕隱約有些熟悉。
鳳起大吼:“別亂來!山要塌了!”
沒有防禦力的戰機跟只是一堆會活動的金屬而已。
一聲巨響,一棵粗壯的樹倒了下來,秋葉咬着鳳林不放,無法躲避,硬生生砸在他背脊上。
白狼就像脊樑骨被壓斷一樣,背脊凹陷下去一大塊,坐在機艙裡的秋葉看到背後凸起了一塊,再深一點就能砸到他的頭。
他想重新開啓防禦,但按了幾下按鈕,沒有任何反應,頓時臉色白了幾分。
地動山搖,一塊比戰機還大的山石碎裂開,從斜坡上滑落,砸向秋葉和鳳林的腦袋。
鳳林拼命掙扎着,秋葉一鬆口,他側身一滾,遠遠躲開。
秋葉想要起來,可粗大的樹幹壓在他身上,腳底鬆動的山石無法借力,四肢幾次打滑,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山石黑壓壓地砸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鳳起擋在他面前,架起長矛,將巨石擊碎。碎裂的石頭體積還是很大,帶着巨大的衝擊力,像暴雨一樣砸在鳳起身上,紅色戰機表面一個個凹陷,畢竟這只是民用型的d級戰機,其防禦能力遠遠不能和真正的軍用戰機相比。
還是有些石塊落在白狼身上,沒有防禦力的白狼更是一砸一個洞。
眼看薩菲羅爾就要登頂了,鳳起腳一蹬,奮起直追。
薩菲羅爾低頭瞥了一眼,長劍自上而下,刺入山峰,藉着推力,又是一個急衝。
數道金光像蛛網一樣沿着裂縫擴散,這一擊像是駝背上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將山體毀壞。
鳳起心底一涼,其他人有戰機的保護,再有學校配給的保護措施,就算是山崩塌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秋葉的戰機沒有防禦力。
薩菲羅爾離信號球還差十來步,毫不猶豫的向前,鳳起一轉身,衝向白狼。
山崩地裂,天地爲之色變,薩菲羅爾在地面塌陷的瞬間,抓住了信號球,鳳起護着白狼,雙雙跌下山谷。
秋葉眼前一暗,就看到紅色戰機擋在他身前,落石敲擊在機體上,如同交響樂演奏到了最高.潮。
下一秒天旋地轉,數不盡的碎石斷木從眼前劃過,他在翻滾着,骨頭與骨頭之間發出摩擦的聲音,劇烈的震動壓迫着他的內臟,機艙內部破敗不堪。
不知道滾了多久,機體重重摔在地上,像是捱了一記重拳,秋葉氣血翻涌,吐出了一口血。緊接着,金屬碎片扎進他腳裡,下半身一陣尖銳的刺痛。
他不敢動彈,哪怕只是輕微的抖動,都能讓他痛不欲生。
他掙扎着揭開臉上面具,手臂上的血沿着手指流到銀色面具上,隨後,他聽到校方宣佈他的小隊獲得了勝利。
這就勝利了?秋葉心中沒有任何喜悅。他還沒能從混亂和震驚中恢復過來,雙眼微微失神。
唯一的感覺就是痛,但痛到了極致變得麻木。
嘎吱一聲,艙門打開,刺眼的光照了進來,秋葉擡頭,看見了鳳起。
鳳起的視線落在秋葉手中的面具上,華麗的面具被粘稠的鮮血染紅,污濁不堪,隨後看到他被卡在駕駛座上,頓時皺起眉頭,碎裂的金屬割破了他的雙腿,血流了一地。
秋葉無力地伸了伸手,鳳起一把握住,沉聲道:“沒事,遊戲結束了。”
耳邊又有了一些喧鬧聲,校方的救護人員趕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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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生存遊戲決戰尤爲慘烈,秋葉雙腿骨折,有穿刺傷,被緊急送往醫院,雖然在這個年代不會致命,但失血過多還是會有危險,另外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輕傷。
病房內,秋葉還在昏睡。
病房外,鳳起守在門口。
鳳林難以置信地嚷嚷着:爲什麼那白狼裡面會是小葉子?
鳳起解釋了原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開心!”鳳林聲音太大,被護士趕離了病房。
不開心……
是啊,早就知道他不開心了,可當時究竟是什麼驅使着自己,即使不開心也執意拒他於外,鬼迷了心竅一般。
遊子薰眯了眯桃花眼,按着他的肩膀:“戀愛是一個無盡關卡的遊戲,最簡單粗暴的攻略就是:好,可以,買買買。”
如果這是一場遊戲,那一定是一個折磨人的遊戲,從來就沒有通關過。
蘇彤陽聞風趕來,秋葉瞞得很緊,就連蘇彤陽都不知道他偷偷加入了薩菲羅爾的隊伍。
“你是在折他的翼。”蘇彤陽嘆了口氣,眼眶微紅,最後被遊子薰帶走。
鳳起疲倦地靠在走廊上,手裡拿着銀色面具。
乾涸的血漬凝固在華麗的面具上,寶石黯淡無光,挖空了眼部和嘴部的面具妖異古怪,好像一張哭泣的臉在無聲地控訴。
他從來沒想過還能以這種方式觸摸這張臉,死亡的記憶痛徹心扉。
那是一襯唐的戰爭,他的軍隊佔盡優勢,卻被秋葉一人殺得血流成河,一敗塗地。
兩架戰機交戰的剎那,銀色戰狼以絕強的鍊金能量撕裂他的戰機,穿透他的身體。
以爲自己這回徹底完蛋了,沒想到一片黑暗之後,他又醒了過來。
鳳起甦醒在十歲那一年,福利院裡,一個安靜的早晨,鳳林誰在身邊打着旋,呼嚕呼嚕。
花了許多時間他才明白過來自己重生了,這是上天賜予他的第二個機會。
未盡的征途,未完的大業,一定要在這一世彌補上一世的缺憾。
他重新制訂人生計劃,用精湛的機械技術拼命賺錢,帶着鳳林從窮鄉僻壤考進皇家軍事學院,他發誓一定要比上輩子輝煌,他相信他可以做到,而且事實證明他大部分事情的確做得不錯,可是唯有一樣……
沒想到,重逢來得那麼快那麼早,還沒入學就因爲一個巧合相遇了,快得措手不及。
最初鳳起的頭腦裡充斥着憤怒和仇恨,他甚至有過直接把秋葉殺了,一了百了,以除後患的念頭。
可看着熟睡中的人,略顯陌生的臉,淺淺的梨渦,最終還是下不了手。
接下來是竊喜,上輩子十多年後的初遇,讓鳳起錯過了太多秋葉的過去,這輩子居然給他那麼好的機會,甚至在薩菲羅爾出現在他生命中之前,他們就相識了。
下定決心這回一定要把他拉在身邊,千萬不能讓他與皇子再有任何瓜葛,幫他擋去一切可能的災難。
但是唯獨一件事情戳到了鳳起的軟肋。
不想看到那瘋狂的,昏天滅地的破壞力,生怕一個不慎,再次死在他手上。
明明已經拼命攔着他了,爲什麼相似的事還是會重演?
白色戰狼,銀色面具,敵對的陣營,徹骨的痛。
有些事情不是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折翼……
蘇彤陽說得對,鳳起就是這麼想的,折掉他的羽翼,奪去他翱翔九天的能力,逼他匍匐在地面上,乖乖留在自己身邊。
鳳起忽然明白,他犯了一個多麼可怕的錯誤。
如果秋葉喜歡做的事,連自己都不願支持,那憑什麼來獲得他的愛呢?
是龍就註定會飛騰於宇宙之間!想要給他上枷鎖,那他就會露出獠牙。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秋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雙腿被綁得緊緊的,掛在牀尾,下半身沒法動彈。
枕邊放着他的銀色面具,依稀記得受傷時面具都被血弄髒了,但現在乾乾淨淨的,不見一絲血污,難道是記憶錯亂?
鳳起坐在牀邊,支着腦袋正在瞌睡,陽光下他的金髮.漂亮得像上好的絲綢。
秋葉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鳳起驚醒。
“醒了?”
秋葉點了點頭,張了張嘴,但是隻發出一記乾澀的喉音,喉嚨口乾得快要冒煙。
鳳起立刻倒了一杯溫水,插了跟吸管,送到他嘴邊。
秋葉喝了大半杯,喉嚨總算稍微溼潤了一些。
鳳起默默地看着他,有些擔憂,但總體很平靜。秋葉放心了,這纔是他熟悉的鳳起,只要一想起鳳起那張驚恐萬分的臉,他就不住心悸,胸口堵得難受。
“鳳起,我……”
“對不起。”鳳起沉聲道。
秋葉愣住,居然聽到鳳起跟他說對不起?是自己在做夢,還是耳朵出了毛病?
鳳起又道:“我不應該那麼自私。”
他這是想通了嗎?秋葉心中一喜,掙扎着想要坐起,但只是稍微動了動,就疼得他直叫。
“我讓醫生來給你打針止痛針。”鳳起心痛。
“不着急。”秋葉拉住他,“你剛纔在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自私。”鳳起重複了一遍,“我應該多考慮你的喜好你的感受,以後我不會再攔着你做你喜歡的事。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秋葉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喃喃道:“真的嗎?”
“對不起。”他反反覆覆說着這三個字,“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秋葉笑了起來,雖然面帶病容,但梨渦依舊醉人:“太好了!你知道嗎,那會看到你吃驚的樣子,我心裡有多難受,氣都喘不過來了。”
鳳起把面具放在他手中:“你的面具,還給你。”
秋葉擺弄了一會,丟在一邊:“不要了。”
“爲什麼?你不是喜歡亮晶晶的寶石嗎?”忽然間,鳳起覺得這張面具看上去不那麼面目可憎了。
“如果你不莫名其妙反對我做想做的事,我就不用戴假面具來欺騙你,所以沒有用了。”秋葉想了想又道,“不過我還是收起來,萬一你以後再發神經,我就拿出來摔你臉上。”
鳳起微微一笑:“好。”
淺淡的笑容,像清朗的風,鳳起肌膚上籠着一層白光,英俊得使人失魂落魄。
秋葉盯着他微微開啓的脣,有片刻的失神,剎那間有種想去咬一口的衝動。
鳳起起身靠了過來,一隻手跨過他的身體,送來一股暖意,他的臉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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