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殿的時候,秦熙湊近文祁壓低聲音說道:“收斂點,莫惹事,不要給你妹妹惹禍。”
文祁白他一眼,微微撇嘴一臉嫌棄的樣,“唔。”
秦熙這才露出個笑容,補了一句,“要是被欺負了自然要還回去的。”
文祁微微側着頭瞄他一眼,“真的?”
秦熙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她一下,微微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嗯,我也捨不得你受委屈。”
文祁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沒人惹我我就不作夭了。”
說完還認真地點了下頭,一副我今兒心情好放過你們月華國的人,你們不要太感謝我的表情。
秦熙臉一僵,瞪了她一眼,扭過頭去不理她了,見不得她這麼嘚瑟臭屁的樣。
文祁得意的挑眉笑笑。
一行人來到宴會大廳,今兒這個大殿不是很大,應該是平常設家宴,普通節日宴請官員的地方。
在座的已經有幾位文武官員,人數不多有了些年紀,還有幾位妃嬪和婦人,該是命婦,這樣男女都有老少皆宜說話也方便一些。
不過文祁只看到了皇帝和皇后,但沒有看到太后。
“太后呢。”
文祁壓低聲音問身旁的大哥。
“沒了,去世的早,只有太妃沒資格來。”
文荇低下頭用手蓋住嘴,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哦,我就說麼。”
文祁這才點頭,原是太后死得早,怪不得皇帝這麼擡舉母族呢,大概是因爲遺憾的關係,再一個麼就是不希望皇后母族做大的意思。
“吾等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祝皇上皇后夫妻恩愛,身體康健。”
衆人齊聲行禮,夫妻恩愛是文祁要求加進去的,故意的。
帝后一點也不恩愛,聽了估計也會有點尷尬卻不好表露出來,然後還可以趁機刺激一下貴妃,嘿嘿!
文祁想着他們三人都挺尷尬憋屈,想想都覺得很開心。
果然皇帝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眼都笑眯了起來,好像心情很好的樣,皇后也溫和的笑着,面上不漏分毫。
朝貴妃瞄了一眼,果然臉色僵了一下,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捧場。
文祁抿着嘴忍着笑,立刻覺得心情很好,眼裡帶着笑意。
“平身,入座吧,今兒是個好日子,難得大齊的貴客來,大家多喝兩杯啊。”
皇帝笑着說着場面話。
文荇站在座位前不急着入座,倒是抱拳行禮,“啓稟皇上,我父皇讓我們帶了些禮物送給皇上皇后等諸位。”
說着看了眼身旁的太監,小太監會意,點點頭將禮物分別依次呈上,有珍貴的藥材,還有奇巧的珍寶,還有價值連城的玉雕等等。
皇帝底看了笑容也真誠了許多,其中還有特意送給皇后的幾樣禮物,文荇在一旁解說功能作用出自哪個名家之手以及送給誰的,說的很詳細。
“好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來來我們舉杯慶賀,今兒是個高興的日子。”
皇帝也很給面子場面也熱熱鬧鬧的,氣氛也被烘托的十分歡愉了。
不過貴妃卻一直冷着臉,因爲這些禮物都特意點名是送給誰的,連皇兒都有一份,但惟獨沒有她的。
可她又不能站在這擠兌人,畢竟她是貴妃不是皇后,最讓人生氣的就是別看平時她多威風可以打壓皇后,讓皇帝不喜歡皇后冷落下去,但一到正式場合祭祖等關鍵時候,皇后必須出席,此時她最能感覺到天壤之別的差距。
她永遠都要是排在下面的人,永遠都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並肩而立,這纔是最讓她痛恨委屈的事。
貴妃在桌子上捏緊了帕子,情緒一時有些起伏,微微低頭什麼話也沒說,有點意興闌珊的樣。
文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露出一抹微笑。
歌舞節目很有特色,屬於月華國的風味,文祁也看的津津有味,扒拉着菜色裡的配菜,酒倒是沒碰,她和託木真一戰,身上還有大小不少傷口,還在吃藥因此不能喝酒。
喝的也是白水,是小太監特意給她單獨拎了個水壺,聶子涵朝她笑了笑,應該是他讓人安排的,倒是心細。
正看節目看的高興,聶子瑜站了起來,“父皇,光看這些節目有什麼趣呢。不如我們來玩點別的吧。”
說完看了一眼文荇幾人,欲言又止。
皇帝寵溺的望着兒子笑了笑,“哦,你有什麼鬼點子不成,不好玩可要罰啊。”
“兒臣聽說大齊國的長寧公主十分威武厲害,兒臣一直十分佩服好奇,想和長寧公主比試一下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聶子瑜彬彬有禮的抱拳彎腰行禮。
文祁吃着花生米,慢條斯理態度隨意又悠閒,嘴裡的東西吃完,喝了一口水,頭都不擡的回覆,“不比。”
聶子瑜直起身聽到了她的話,臉色頓時尷尬的青白交錯,顯得有點難堪的樣。
漲紅了臉,“你,你是看不起我麼?”
文祁擡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我學的是殺人的,你學的是防身的,怎麼比?這不是有你們的武將麼,你問問能在一塊比麼?在我這輸贏就是生死,沒有其他。你想去跟閻王爺喝茶?”
口氣態度很衝,一點也不客氣,打斷我吃東西,噴死你個王八犢子。
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卻也是實話,幾個武將年紀都很大了,但都看了眼皇帝,微微點頭,表情也有點尷尬的意思。
皇帝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圓場,氣氛一下有點冷了。
文祁一向都是別人巴結她,哪有她給別人圓場子的道理,歪着頭依舊吃的歡暢,絲毫不理會。
貴妃本來就有點憋氣,見兒子被人懟了一頓,正要起身開口,卻見到皇后清咳一聲,便將視線望了過去。
皇后冷冷的掃視她一眼,眼神如刀一般凌厲,帶着嚴厲的警告之色,貴妃氣悶,想開口懟一下讓她下不來臺,但不期然看到皇帝看自己的眼神,也帶着警告之意,頓時委屈的蔫蔫嘴還是打消了念頭。
文荇一看站了起來抱拳笑呵呵的開口,“子瑜兄,勿怪。我妹妹和託木真惡戰一場,身上還有傷沒好呢,吃着藥呢脾氣也不是很好。每次惡戰回來都要調試幾日,我們都習慣了。
她不和你比試其實是好意,害怕會出危險,你要知道戰場上死傷無數,殺紅眼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她心情沒恢復從來不和我們比武的。
若是子瑜兄不嫌棄我粗鄙,不如我們來玩玩如何,我雖不如我大妹,但我曾經可是大妹的陪練啊。”
說着還笑了笑,笑容憨厚言語真誠,讓人挑不出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