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在朝上我王叔提出給海事邊防加派人手,同時繼續造船開發來往貿易的事,我二哥想去廣東那邊呢。”
文祁抱着孩子在柵欄裡面玩耍,倆寶特別歡實。
秦熙擡頭想了一下,“哦,文軒好像的確比你其他幾個兄弟各方面都略微差一點,但都懂一些,好像沒有突出的地方。”
“嗯,確實如此,文軒自己好像也有點着急了,所以來找我想讓我給父皇說道一下,讓他去廣東呢,你覺得合適麼?”
文祁扶着孩子在學走路,孩子已經到了坐不住的時候了。
秦熙沉吟了片刻說道:“去是可以的,反正也是歷練一下,還會有其他官員理事,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全權做主。
真要去要帶個翻譯,會說洋文的,免得被矇騙是真的,那邊都是海那邊的國家派的官員,心思狡詐的厲害,又不懂他們說什麼,怕被矇騙。”
文祁一拍腦門,“我把這事給忘了呢,還是你提醒的及時啊。”
秦熙咧嘴笑笑,“我沒事幹的時候在學這個洋文,你從海船上帶回來的一些天文書是洋文的,這不得閒就琢磨一下,有年頭了,還是說話磕磕絆絆的,但我勉強能看懂文字了。”
“再等等,你現在去不了,資歷不夠,去廣東可不是誰都能去的,起碼要有外放的經驗呢。以後有機會也許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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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祁自然明白秦熙的意思,其實廣東那邊的海事問題是個很能出成績的地方。
“這個我還能不知道麼,我就是提醒一聲,要去的都得是一方大員才行,不然鎮不住那些洋鬼子。”
秦熙抱着閨女在他腿上不停的蹦躂,臻姐興奮的小臉紅撲撲的。
文祁琢磨一圈,“差不多,我心裡有幾個人選了,就看能不能猜中了。”
“我倒是能猜着一個,你姑父李琪算一個人選。他以前外放就在福建那邊,沒少接觸洋人,洋文也說的很溜,這是很重要的一環因素。”
文祁也笑了,夫妻倆猜到一塊去了,李琪確實是個能幹的,而且博學多才,算學和洋文非常突出。
以前的成績主要是搞活了當地的經濟發展,由窮困縣變成了富庶縣,他去過的地方回來後都富庶了,人私下稱呼他是點金手,就可見一斑了。
“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覺得我姑父很想爭取這個位子呢,我姑父有一方大員的實力,卻在官位上差了一步,去廣東後就名副其實了,履歷政績才學經驗官位都水到渠成了。”
秦熙點點頭認同文祁的話。
“李毓用不了三天就該來找我纔對。”
文祁朝秦熙眨眨眼。
“不能吧,上回他媳婦的事弄得挺尷尬的,好像被拾掇了一頓,還能再來求你麼,你姑父自己也有門路,皇上說不定已經考慮他了呢。”
秦熙倒覺得不一定非得走媳婦這條路,主要是李琪自己本事足夠過硬。
“你說的也在理,但我覺得搶這個位子的人多,我說話還是很管用的,與其繞圈子白費功夫,不如直接走我的門路,更何況也能拉近彼此關係,我姑姑是個聰明人。”
“要這麼說確實如此,那我拭目以待。”
錦玉進來了,“殿下,大爺,李琪父子過來了,在前廳呢,福貴在接待呢,讓您二位過去一趟。”
文祁猜中了咧着嘴朝自家爺們飛了個得意的小眼神,那表情別提多欠揍了。
秦熙哭笑不得捏捏她的鼻子,笑容溫潤好看,眼裡透着溫柔的憐愛之色,“就你最機靈,料事如神,走,去見客。”
“好你先去,我換身衣服就去。”
文祁笑着說道,她在家帶孩子穿了個半舊的衣服,去見客不太尊重。
“換裙子麼?”
錦玉拿了兩三套衣服出來給她看。
“裙子吧。”
文祁笑着隨手點一身清爽的中腰襦裙,淺藍的色繡着雅緻的蘭草,簡單又大方。
錦玉服侍這給她換了衣服,簡單打理了一下發髻,戴了兩根玉簪子和一根步搖壓發。
“走吧。”
文祁施施然的起身去見客。
秦熙已經和李琪李毓聊的十分愉快了,文祁這才趕來。
“姑父,表哥,你們可是稀客啊。”
“我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吶,知道你今日上朝,我纔過來的,算着你可能在家呢,姑父有事求你呢。”
李琪也是個爽快性子,十分磊落大方。
“您想去廣東吧。”
文祁也直接問了,語氣十分篤定。
李琪用手指着她哈哈大笑,“英雄所見略同啊,我就說瞞不住你。沒錯,我想去廣東,這可能也是我最後一次外任了,這次期滿後可能不會離開京城了。”
李琪對自己也看的很清楚,不管怎麼樣也他也屬於宗室的力量,皇帝逐漸老邁需要宗室的親眷給與支持和保護,留守就顯得很重要了。
“您來之前我還在說這事呢,我還算這表哥什麼時候來找我,我要敲他一頓竹槓呢,沒想到您親自來了,這竹槓敲不成了,哎呀真可惜啊。”
她搖頭晃腦的調侃着,語氣一如既往的親暱。
李毓扁扁嘴委屈的說道:“我哪次沒請客啊,你怎麼就盯着我敲竹槓呢,你不厚道啊跟着秦熙學壞了。”
秦熙氣歪了嘴,“你罵人還要捎帶腳啊,我可沒得罪你啊。”
李毓呵呵直笑,“你們夫妻倆坑壑一氣的,都算一撥的。”
“哈哈哈哈!”
大家哈哈大笑,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姑父今兒留下吃頓飯吧,正好咱們說說話,去廣東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還想跟您說說咱倆合作做生意的事呢,廣東可是貿易港口,賺錢的機會不要太多哦。”
文祁挑了一下眉,顯得十分高興。
“行,咱爺幾個喝一杯,把你的好酒拿出來。”
李琪笑着點頭,也不客氣。
“去吧,我珍藏的女兒紅拿出來。”
“趁這會子沒喝酒,把孩子抱過來讓我稀罕稀罕。”
李琪趕緊出聲,一會喝酒沒法抱孩子了。
“去吧,抱來給我姑父親香一會。”
文祁笑着點頭。
不一會奶嬤嬤抱着孩子過來了,李琪立即露出笑臉,“我可是帶了禮物的,那正經的羊脂白玉,一塊玉掏的,不過我沒雕刻,你自己給孩子雕個圖樣去。”
李琪掏了兩塊玉牌出來,是空白的,但玉質非常好沒有一點雜色,猶如羊油一樣油潤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