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要過端午節了,宮裡已經早早準備起來了,文祁的身體經歷過外公的調理和訓練後,已經大幅度的將幾位哥哥的武力甩在了後面,她已經可以單手舉起百斤的石鎖毫不費力。
安國公看了最近的訓練十分滿意,這孩子能吃苦有股子狠勁,“我看可以給她提前找一把刀,熟悉一下。”
趙輝想了想問道,“還不到十歲,早不早了點?”眉頭微微皺着。
“不早,不求她一定要練出個啥來,但可以感受一下,這上了戰場的刀沒有握五年以上,都不算熟悉,刀是將領的第二條命呢。”安國公望着遠方還在訓練的文祁幽幽的說道。
“成,我去找去,不行就花重金打造一柄也就是了。”趙輝點點頭。
“文祁,過來休息一下喝點水吧。”安國公看時間差不多了,掐着點算着文祁體力的極限,招呼孩子補充一點。
丫鬟端了一大鍋藥膳湯過來,給幾個孩子進補。
文祁自己一個人就喝了好幾碗湯,喘口氣,“外公要過節了,聽說劉利又立了戰功是吧。”
“那個不用你操心,他目前回不來,下半年才能接劉溪回來了,且早着呢。”安國公擺手。
“哦,那就好。”
“我們剛纔在說給你選一把刀讓你熟悉一下呢。”
“哦,我父皇私庫裡有一把刀,據說很好的刀,也很重,因爲比一般男子的略有點短,一直留在庫裡,我打算去要過來,那次我就相中了呢。”文祁說的這把刀,上輩子跟着她征戰沙場多年,歷下汗馬功勞,與她十分契合的一柄刀。
安國公一挑眉,“哦,有那麼好麼。”
“嗯,我看上了,感覺那就是我的刀似得,一眼就看上了,特別親。”文祁砸吧着嘴一臉興奮開心的樣子。
“哦,那這樣我幫你要去,一準能給你,吃了咱們就回宮,早點定下來心裡踏實,這刀不比別的東西,真好了不能換的。”安國公也變得開心起來,着急的要去拿到手才放心呢。
“成,文麟快吃,你留下還是進宮?”
“我不回去,我還想出去轉轉呢,文辛和熙哥他們陪着我行不?”文麟要徵求姐姐的同意。
“行吧,那你去吧,晚飯前回宮啊。有錢麼,裝點錢出門打賞。”
“那用你操心這個,家裡有呢。”趙輝頓時笑了,這孩子體貼,並不跟他們要錢,害怕增加家裡負擔,一舉一動都透着貼心。
“我就隨口一說,偏僻地方不要去,聽人勸知道不,熙哥你看着他。”
“知道啦,我不會再做危險的事啦。”文麟不樂意的撅噘嘴。
“等我一下我洗洗換身衣服就進宮。”文祁趕緊喝了湯,回房間洗漱換掉練武的短打裝扮。
沒多久文祁就出來了,一身俏麗的茜紅色的窄袖胡服,腳上是小鹿皮靴,緊口的濡褲方便騎馬。
“走吧。”文祁點點頭。
“成。”
安國公帶着孩子騎馬進了宮,直接去書房見了皇帝。
看到二人進來還笑了,“你們這是從哪裡來,有事啊?”
“父皇,外公說我可以拿刀練習了,把您私庫裡那把刀給我,它應該是我的。”文祁十分霸道的宣稱那就是她的東西。
皇帝也忍不住笑了,“什麼就是你的呀,那刀很重而且比普通的長刀略短一些,你合適用麼?”
“父皇,我身高不如男子那麼高啊,再漲一點也比不過男子高,你想想是不是剛好合適。”文祁頓時笑了。
皇帝外頭沉思了一下,一想確實如此,對別人拿那刀興許真的不太合適,但要是閨女用也許真就合適了,文祁力氣大那刀的重量對她來說也不算事,刀的長度也不算問題,文祁還小還要長個呢。
“成,走帶你們去看看,咱們去練武場你耍一圈讓父皇瞧瞧來,你去拿。”皇帝興沖沖的起身,讓顧洪喜派人跟着文祁一起去刀,因爲太重了文祁不去要好幾個人才能擡得動呢。
文祁一蹦三尺高,簡直興奮地坐不住了,一溜煙就衝了出去。
“這是早就惦記上了吧。”皇帝頓時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可不是,在家就說了,盯了好久了。”安國公也笑了。
文祁去私庫裡取了刀下來,在手裡顛了殿,略微有點沉卻很踏實的感覺,因爲歲數有限自己還沒成年,因此會有差了一線的感覺,這不要緊。
皇帝和安國公也在門口眼睛發亮的看着文祁,目光中帶着期盼的味道。
文祁熟門熟練的在手柄的一個位置上輕輕一扭,就將長管手柄卸了下來,這是可以拆卸的手柄,上馬的時候鑑於高度就可以加上長管手柄,刀身的長度就加長了,馬上殺敵剛好揮刀的位置就是敵人的脖子。
馬下就可以卸掉長管刀柄,以她前世的身高,剛好,特別趁手。
文祁卸掉了長管,接過顧洪喜遞過來的帕子,仔細用心的一寸寸擦拭刀的全身,不緊不慢好像對待親密的戀人,那種感覺是愛刀如癡的眼神和動作。
皇帝着急的要開口,卻被安國公擡手給摁住了,微微朝他搖頭,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看來這真是她的東西,沒跑了。”
“真那麼好麼,這刀其實一點都不鋒利,你看刀身特別厚實,沉的很,聽說是好刀,但沒人耍得了,拿起來都費勁怎麼用呢。”皇帝不覺得這刀有啥好的,但據說這刀是用天外飛來石頭打造而成的,耗費了很多年的功夫,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可能用它的人卻沒幾個。
無他太沉了,拎得起來耍不起來,那跟擺設有區別呢。
文祁終於磨嘰的擦完了刀,刀身露出了本來面目,屬於長直刀,烏光刀背很厚實,刀刃也沒那麼鋒利,看着敦實厚重,確實漂亮威武。
她一轉刀柄整個人的氣質變了,腳下用力一蹬地,握着刀在練武場上耍了一套刀法,每一刀都精準無誤,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霸道伶俐,壓倒性的氣勢,渾厚紮實,刀揮舞的是虎虎生風,這一了文祁只覺得自己終於回來了,這纔是原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