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之所以聞名,原因是這裡有一家青樓,裡面的姑娘個個都顏美如仙,蕙質蘭心。琴棋書畫就更不在話下了,甚至就連老鴇都能能豔冠全國,當然這裡的消費也是高的嚇人,說是千金一擲都不算過分,可是越是這樣,人越是絡繹不絕,就是睹一睹姑娘的風采也都覺得值了,這還不是最特別的一點,最特別的一點是,很少有人敢在這裡滋擾生事,就連達官貴人都對這裡的姑娘忍讓三分,規規矩矩的,沒有半點放肆之禮。一切全憑姑娘自願,不會用搶的,另外從沒有人見過他的老闆,更給這個地方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三爺快步來到印花樓門前,確認無誤後不忘記深呼一口氣,順便整了整衣服,踏了進去。
這個時辰對於印花樓的人來說從來只有出去的人,什麼時候還有進來的人,夥計剛要催促的攆人,待看見眼前的這個人,高挑俊雅的身形,衣服是青灰色的景祥德的上好絲綢,隱隱繡着雅緻黑邊的淡淡花紋,與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
見慣了各型各樣的人物之後,夥計也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有禮的問道:“爺,我們這裡打烊了,若是您有需要,晚上在來吧。”說完不忘了打個千。
三爺看了看他從身上摘下一塊獨玉白鳳玉佩,“你把這個拿給媽媽,一看便知。”不忘賞了他一錠銀子。
夥計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估摸着也沒有誰這麼無聊大清早來這地方找樂,再看看手裡的這錠銀子,不再猶豫:“爺,稍等,小的這就通報了去。”
不一會,一個異常美貌、身穿一身大紅色的長裙、綠色小衣的女子出來,兩種鮮明的顏色搭配在她的身上,卻給人無比恰當的感覺,只是少了平時裡的幾分魅惑,看的出來因爲情況緊急,來頭髮都沒來得及整理妥當。疑惑的問道:“這個玉佩是你的?你是?”
“正是在下的,媽媽……”
她打斷說道:“大家賞臉都叫我紅娘即可。”
三爺顧不上寒暄,更沒有時間注意她的美貌,直截了當的說道:“在下家中排行老三,我來是找旖旎姑娘的,望紅娘行個方便。”
剛剛去給他通報的夥計暗暗咬牙,很自己不該貪圖眼前的利益,這個人確實故意整他的,京城裡的任何人都知道旖旎姑娘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就算是將軍王爺都未必能見上一見,可是這個小子卻放肆的在這裡異想天開,再自己受責罰之前,不待紅娘回答。
夥計上前推他,“這位爺,您要是想要鬧事,怕是來錯了地方,也不打聽打聽這裡的規矩。”
“順子,不得無禮,退下。”順子悻悻的推到一邊。
紅娘繼而對他說道:“三爺,這樣子直接,怕是不妥吧!”看到三爺毋庸置疑的眼神,也不在推脫,環顧左右,對下人使個眼色,小廝跑了出去,環顧一圈,看沒有可疑的人,順手把門關了,這個時辰關了也不稀奇。
紅娘不在遲疑,“三爺請隨我來。”
“有勞紅娘。”說完擦擦頭上的虛汗,不顧身邊的夥計驚訝的看着他,快步的跟了上去。
待過了前廳,走過幾曲迴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水池,亭臺樓榭皆臨水而建,池水清澈廣闊,遍植荷花,四周一座座座精緻別雅的閣樓,形同船舫,一種恍然如世,孤高不羣的感覺,真正的身臨其境,而這些只有印花樓裡當紅的花魁、美人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待在往前走,過了小橋,裡面竟然是深深的一遍竹林,清早上的空氣叫人格外的舒爽,可是三爺卻沒有心情觀看,急忙趕路,這時紅娘駐足,“三爺自己往前即可,紅娘還有事情。就不陪三爺了。”
“好,多些紅娘。”說完行了一禮,漸漸往前走去。
穿過竹林,“倚月樓”三個小巧玲瓏的字出現眼前,翹角飛檐,屋頂上的琉璃瓦在此刻晨光的折射下,閃着朦朧的碎光,顯得神秘而安靜。
三爺穩了穩心神,伸手敲門,“叩叩叩、扣扣”過了半響同樣的節奏又重複了一遍,門看後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吳儂軟語的聲音說道:“爺裡邊請,姑娘暖閣等您。”言語間不增有一絲波瀾,這地方他是第一次來,聽到這聲輕喚,連忙止住迷失的心智,不禁暗歎,怪不得那麼多的的人被這個地方所吸引,有些人賠上全部家當也要見這旖旎姑娘一面,身邊的丫鬟都這般通透,更何況她的本人。
女子在前邊引路,三爺踩在厚厚的紅毯上邊,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暖和,不是飄來的清香以及寥寥的琴聲,無處不透着清雅,都叫他瞬間失神。只是他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沉醉的時候。
“爺,前面就
是了,您請。”打開門後,丫鬟有條不紊的退下去,三爺自己走進屋內,可是引入眼簾的奢華無不叫他感嘆,簡直和外邊的清雅天壤之別。
黃花梨木的圓桌上面金、銀、琉璃器皿閃閃發光,配着四把紅木玫瑰椅,牆上掛了後面是精雕細刻的大理石圍屏後是一張鏤雕牀榻,榻上鋪着猩紅洋罽,正面設着大銀錢蟒靠背,中間是設一個梅花式小几,底下兩副腳踏。椅之兩邊,也有一對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備。塌上正依着一個身材纖細一身白衣的人,臉上帶着一個鳳凰于飛的面具,乍一看,好一個風流倜儻的人,天竺花的芒香不時的散發出來。
不待他回神,一絲不帶色彩的聲音壓迫的傳來“你怎麼來了?”
三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儒雅和鎮定,迅速低頭跪下:“少主,任務失敗了。”
那說芊芊細手中的琉璃杯裡的液體輕微的晃動了一下,“人怎麼樣?”知道若是那邊還有人的話,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他深埋的的頭因爲太過驚訝的擡起來,彷彿少主對於這個結果一點都不稀奇。
想到少主的問題,心裡有些抑鬱,“二哥他……他重傷,現在昏迷不醒,其他人,無一生還,因爲時間不及時,無奈只好把他藏在我那裡,所以纔不得已來此打擾了少主,請少主責罰。”
還沒等說完,他就被一陣強烈的掌風打了出去,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更沒有看清楚上邊的是人是怎麼出手的,以爲現在他還維持着剛纔喝水的姿勢。
三爺沒有驚訝,反而有了一種釋然,今天主子沒有要了他的命,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不敢叫痛,迅速的又跪好在原地:“謝主子不殺之恩。”
等來上邊半響都不見說話,他絲毫不敢動,這個時候五臟六腑都像是扭曲了。
幽幽的聲音傳來,“哎,顧焱,你莽撞了。”
他不敢辯駁,聽到少主這一聲嘆息,還不如剛纔那一掌殺了他好受些,自己叫少主失望了。
只是事情發生的突然,他也是無奈之舉,二哥如今重傷不醒,即便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也慌了陣腳,二哥的功夫在當今武林都難逢對手,可是卻神秘人打成如今的昏迷不醒,所以他才冒着生命危險,也希望少主就他一命。“小的保證,絕對沒有人跟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