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眼都沒有看到地上的她,走了出去。
對於吳湘婷來說,南宮昭這樣的話算是判了她的死刑,她想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他可以一點不留餘地的這樣做,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父親那邊嗎?難道這個女人的比他的社稷還要重要嗎?她不明白,也永遠不會明白。
當南宮昭從大帳裡出來,看到基本主要的人都守在左右,眼神擔心的看着他,此刻吳明軒已經被人扶起來了,可是剛纔南宮昭的那一腳確實踹的厲害,胸口還在火急火燎的疼。
南宮昭沒有理會衆人,大步的回到主營。
剩下的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剛纔就連最親近的吳明軒現在都是半死不活的,何況是他們,現在怎樣也不敢觸碰他的逆鱗了。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三天過去了……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還是承顏站了出來,“昭皇大人,我們不能在拖了,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我相信主子還活着,也許她會聯繫我們。”
南宮昭比誰都知道這樣消息,南宮曄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而自己在觀城也確實拖得太久了,可是若是叫他現在這樣離去,他又不甘心。
“顧磊他們在還沒有回來嗎?”
說道這裡,承顏眼神也是一暗,“沒有,還在城中。”主子下落不明,顧大哥他們又消失不見,所有的軍中重擔全部落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一方面要穩定軍心,另一方面還要和昭軍友好相處,又擔心主子,實在有些心神交瘁,可是這些他都必須放在心裡,謹記主子說道的大局爲重。
“在等等……”
承顏說道,“這”
“就這一天,若是還沒有消息,我們明日早晨啓程。”
“好的,我們這邊準備一下。”
南宮昭看着承顏離去的背影,也忍不住的搖了搖頭,楚凰看人一向之精準,對於承顏越是接觸越是覺得可怕,有的時候,南宮昭甚至覺得他對於楚凰來說是個不安的分子。他冷酷無情、精明警惕,就如現在這個時候,依舊保持最清醒的頭腦。
記得自己以前也不止一次的暗示過楚凰,可是每次她都表示的不在意。
終於有一次她說道,“我要的並不是唯我是令的下屬,這樣的人我已經有了,我需要的是比我還要清楚我要走的路什麼的人,這樣在我迷途中他可以叫醒我,在我不在中,他可以繼續完成我要走的路,而承顏是不二人選。”
那時的自己,脫口而出,“那麼你要走的路是什麼?”
“該來的總會來。”
以前不確定,可是如今才越來越清晰她的意思,楚凰,若是這一切也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包括你不在的歲月裡的事情,那麼我能做的是不是就是不受你的影響繼續前行?
入夜的時候,吳明軒看着站在窗前的南宮昭的時候,也有些猶豫,可是還是說道,“何姑娘又出去了。”
南宮昭喝了一口茶以後繼續看着窗外,“你的傷沒有什麼事情了吧?”
吳明軒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南宮昭發起飆來真的不是鬧着玩的,這一腳踢得他不輕,“是屬下魯莽,並無大礙。”
“我又沒有說什麼,你不用緊張,對了,你剛纔說何姑娘又出去了?”
“是的,這幾日一直如此。”
“有
沒有派人保護她,還有軍中還有沒有其他的動靜?”
吳明軒搖搖頭,“何姑娘的警惕心很高,我怕萬一,並沒有安排手下,軍中這兩日除了閒言碎語,便是吳將軍帶來的影衛通信頻繁,想必前方作戰的吳將軍已經知道了皇后娘娘的事情。殿下,你說這會不會影響……”
南宮昭嘴角向下,“哼,越發的明目張膽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朕自由解決的辦法。明日啓程。”
吳明軒欲言又止,可是終歸沒有說出來,此刻南宮昭背對着他,他並不能猜出他的表情,所以,只好點頭稱是。
待到吳明軒下去之後,南宮昭把早已經涼透的茶喝了下去,“楚凰,是你嗎?”
吳明軒出了帳篷,看到不遠的山丘上霍無崖坐在那裡喝酒,猶豫了許久,還是邁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兄,一個人暢飲?”
看清來人,霍無崖拍了拍身邊乾淨的石頭,“坐。”
吳明軒坐了下來,看着霍無崖遞過來的酒壺,搖了搖頭,“大夫叮囑我不能喝酒,胸腔還是有些疼痛。”
霍無崖哭笑的點點頭,“呵呵,吳兄一介文人,受的傷確實不輕。”
不在意的說道,“這都是應該做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受這麼一點的傷呢?”
霍無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吳明軒繼續說道,“霍兄,怎麼了,一個人有心事?”
“沒有,只是突然感覺有些不捨罷了。”
“觀城?”
霍無崖沒有說話,吳明軒也不在意,雖然他們都是在南宮昭手下做事,但是私下交流卻很少,而且他們的性質也不一樣,畢竟霍無崖是江湖中人,一些習性還是改變不了的。
“霍兄,男兒大丈夫,存活於世,總要有所作爲,既然選擇了,我們就得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吳兄認爲我是後悔了還是認爲我動搖了?”
“我不清楚,所以纔來問霍兄。”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對楚凰……”
他停頓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有些心事一個人憋在心底總有些落寞,“我和楚凰認識的時候,她還不是這樣樣子,不,應該說她另一個樣子。”
吳明軒心裡點了點頭,就如當初在那個煙雨的江南遇到的那個楚楚姑娘一樣,都是屬於楚凰的,可是卻又都因楚凰存在。
“那個時候的她,不會打打殺殺,頂多的時候和我比比武,沒有現在這麼經常憂慮的表情,一直微笑着,微笑着,就這樣那年的我迷上了那樣的笑容。”
吳明軒沒有說話,也許是因爲他認識的楚凰比較晚,沒有看到過她的那一面,可是即便是這樣,當年的自己,又如何否認還是因爲她整顆心都有了牽掛呢。
“也許我說我沒有喜歡過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後來的一切都變了,她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我也不是了無牽掛的第一劍,她是最隱秘殺手的主子,我是名冠天下的霍家長子,我在幫助昭皇的時候,認識了另一個她,可是我才知道也許她從來不屬於過自己。這些年看着她一步步走上現在的位置,除了心疼,只剩下成全。”
吳明軒不知道霍無崖是喝多了,還是爲什麼,這麼隱秘的事情也和自己說了,對於這份信任,莫名的感動。
“楚將軍的理想很遠大,即便是昭皇想必她也不能
……”
這種事情,他們當臣屬的也不能多少,只是他知道雖然他們那麼相愛,但是卻沒有緣分在一起。
霍無崖也知道,“是啊,我知道,所以她現在叫我一聲霍大哥我已經很知足了,我就是希望在這條艱難的道路上即便不能獲得幸福,但是也要健健康康的走下去。可是那天我看到那個場景的景象時,腦袋裡的畫面就忍不住和那次她被南宮曄被迫進宮的時候重疊在一起,她滿面潮紅,嘴流鮮血,我總是忍不住往最壞的想。”
喝了一口酒他繼續說道,“可是我最恨的不是那些傷害她的人,而是每次這個時候我都無能爲力,不能替她分擔一點。”
吳明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是楚凰往日的驕傲和本事,叫他們都漸漸忘記了不管怎樣她還是個女人這件事情,所有自然而然的認爲她獨當一面,她八面來風,她永不落敗。可是霍無崖,他始終把她當做那年遇到的女子一樣來寵愛,來疼惜,所以此刻他的悲傷纔會這麼痛徹心扉。
吳明軒拍了拍他的背,“楚將軍一定沒有危險的,一定還活着。”
霍無崖笑了笑,“我知道,她一直都是這樣,怎麼可能輕易這般死了呢,可就算是這樣,明明知道,可是還是擔心。呵呵,我好像說的有點多了,叫你笑話了。”
吳明軒理解的說道,“霍兄,性情中人,怎麼會笑話,佩服到是真的。”他這句話到是實話。
“呵呵,我們明日就走了吧?”
“是的,明日啓程。”
“好的,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
吳明軒知道他說的是誰,嘴角微微上揚,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她如那年一樣,雲淡風輕而來,巧若嬌媚微笑,似乎她的存在沒有和這天地的有任何的違和感,“會的,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霍無崖也和吳明軒一樣,終於露出了微笑,“希望不會太遠啊。”
第二日啓程之日,何冶子找到南宮昭說道,“顧磊和你一起走嗎?”
南宮昭心中一動,“這幾日你沒有見到他嗎?他沒有告訴你嗎?”
何冶子沒有多想的翻白眼回答道,“這幾日他在城中,我哪裡有機會見到他。”
南宮昭聽完這話笑容加深了些,“哦,這樣啊,我也不知道,似乎他還要在城中多留兩日吧。”
何冶子欲言又止的說道,“那個,那個我想去找他,你們先走吧,我隨後過去,怎麼樣?”
南宮昭眉不搭眼的說道,“好啊,你路上小心些,我們蓉城見。”
何冶子的笑容也便的更深了,“好啊,蓉城見!”
看着何冶子蹦蹦噠噠離開的背影,南宮昭心裡也舒了一口氣,楚凰你幸虧沒有事情!
吳明軒問道,“昭皇你怎麼知道何姑娘不是去見顧磊而是楚將軍的呢?據我所知,何姑娘可是非常擔心顧磊的。”
南宮昭胸有成竹的說道,“即便是這樣,可是你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下落不明,還能這麼高興嗎?所以不管怎樣,何冶子一定知道楚凰的下落。”
“那我們順藤摸瓜,不就能找到楚將軍了嘛。”
“不必了,她一定是有些事情我們不方便知道,等到蓉城了再說吧,我們也該啓程了。”
“是啊,啓程吧。”
南宮曄和南宮昭,強搶對碰即將展開……大家蓉城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