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眨了眨他的那雙大眼睛,異想天開地說道:“姑姑和湛兒一起去念書不就行了?”
蕭紫依翻了翻白眼,她要是去念國子監,還不如直接讓她死了算了。等於直接去受刑啊!不過她可不能這麼說,蕭湛聽了肯定會更加鬱悶的。蕭紫依眼睛一轉,狀似無奈地說道:“女子不能去讀書吧?”
蕭湛嘟起了脣,氣鼓鼓地把吃剩下的梅花糕丟回到盤子裡。
“那湛兒就在休息的時候多來姑姑這裡好了。”蕭紫依沒辦法,退而求其次。
蕭湛疑惑道:“休息日?那是什麼?”
“上學一週……七天不休息兩天嗎?”蕭紫依疑惑地問道。
蕭湛呵呵傻笑道:“姑姑,哪裡有這麼好的國子監啊!上學還可以有休息的時候?”
蕭紫依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道:“沒……沒有休息日?一天都沒有?”
蕭湛點了點頭道:“是沒有休息日啊,天天都要去上學,除非遇到宮裡有慶典或者什麼日子就可以不去啦!”
這是虐待兒童!
蕭紫依在內心無聲地吶喊。她念了十六年的書,終於平衡了。原來有比在中國素質教育下更悽慘的兒童——中國古代的孩子。
“那,唸到什麼時候算是頭啊?”蕭紫依看着蕭湛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裡,也陪着他皺起了眉。
蕭湛人小鬼大地嘆了口氣道:“父王到現在還在念呢。”
“……”
這到底是什麼制度啊?沒有寒暑假,沒有畢業結業的時間,沒有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之分……蕭紫依聽着就快要暈倒了,更別說要去學習的人了。
“那你現在就開始唸書了?”蕭紫依想起來蕭湛今天剛跑過來的時候,抱怨着不想讀書只想畫畫來着。
蕭湛苦悶地點點頭,心情低落的連話都不想說了。
蕭紫依把他摟進懷中,安慰他道:“你現在才四歲不是嗎?怎麼這麼早就讓你念書啊?”
蕭湛垂頭喪氣地說道:“蕭策他三歲就開始讀書了。”
又是那個蕭策。蕭紫依不爽起來。小孩子天資各異,這怎麼能比呢?更何況死讀書也不一定能成大事啊!但是蕭紫依就算這麼想,也一時想不到可以幫蕭湛的辦法。
因爲小孩子讀書,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大一小兩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都在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蕭湛忽然間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軟聲道:“姑姑,湛兒最近用的是你給我的木炭條寫字的哦!太傅看到都氣死了,逼我用毛筆呢!”
“呵呵,湛兒還是用毛筆練字吧。木炭條寫的雖然方便,可是終歸沒有毛筆字好看啊!”蕭紫依無奈地笑笑。書法是國粹,如果皇孫殿下連毛筆字都不會寫,那怎麼可以。
蕭湛懂事地點點頭道:“這個湛兒知道,而且木炭條那麼珍貴,湛兒也只是偶爾拿它寫字而已,更多的時候都是留着畫畫呢!”
蕭紫依看着他認真的小臉,嘆氣道:“姑姑再給你一些木炭條,不夠了就到姑姑這裡來拿吧。”木炭條哪裡珍貴啊,珍貴的是他想畫畫的這份心。
蕭湛笑容滿面,很乖巧地從蕭紫依的懷中跳了下來,“姑姑,那湛兒就先回去了。差不多幻荷姐姐也該想到我是來這裡了。”
蕭紫依不捨地拉着他溫熱的小手。
“姑姑,湛兒會好好唸書的。會和皇奶奶說,作爲交換,每天過來看姑姑一個時辰。”蕭湛另一隻小手握緊拳頭,信誓旦旦地發着誓。
蕭紫依充滿期待地笑着說道:“乖,那姑姑等着你。”
“嗯!”蕭湛響亮而又清脆地回答道。
之後的幾天,蕭湛和南宮簫兩人便每天都到長樂宮來。前者是過來盡情的畫畫,但是時間只有一個時辰。後者是爲了找蕭紫依換題,有時候是拿了題就走,有時候看了題覺得有趣,當場就在書房裡演算了起來。
或者,並不是覺得題有趣呢?
蕭紫依翻着書,喝着茶,饒有興致地看着南宮簫被蕭湛趕走的場面。南宮簫在的話,她就不能說話,不過也沒差啦,她平時每天也就和蕭湛說會兒話而已,不開口現在已經成了習慣了。
不過對於蕭湛來說,和蕭紫依呆的每一時刻都很重要,他每天拼命地學習枯燥的書籍,爲的就是這一個時辰,所以不許有外人打擾。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南宮簫!爲什麼每次我改時間,他總是會出現?肯定是故意的!”蕭湛好不容易把南宮簫趕出長樂宮,回到書房之後終於忍不住跳腳地說道。他每天就盼着這麼一個時辰,他還要跳出來把他的期待打折。
蕭紫依悠閒地翻着書頁,淡淡地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蕭湛衝到蕭紫依面前,趴在長椅的扶手上,仰着頭急切地問道。
“是有意的。”
“……”
。1《》 @ Copyright of @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