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默了能有幾秒鐘,蕭紫依和南宮笙面面相覷。
一個是吃驚於居然會是這種問題,而另一個則心情忐忑。
蕭紫依一陣爆笑之後,一個旋身坐在了南宮笙的腿上,用指甲颳着南宮笙光滑的下頜,有趣地問道:“你很不安?”
南宮笙誠實地點了點頭道:“一方面是害怕聽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方面又怕你會生氣。”
“生氣什麼?生氣你懷疑我的年齡?”蕭紫依覺得這個男人可以和她交心之後變得更加可愛了,想什麼就說什麼,比以前擺着個高深莫測的笑臉好玩多了。
“你在生氣嗎?”南宮笙明知故問。他只消看到她那雙閃着興味的秀眸,就知道答案了。他也毫不示弱地雙手環住她的纖腰,把她拉得更近一些。
“當然沒。我很開心你能問我這個問題,說明你關心我嘛!”蕭紫依笑靨如花,“不過我先不回答,首先問你哦,你多大了?”
“二十有三。”南宮笙很快地回答道。
“喏,那我比你小兩歲。”蕭紫依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說道。還好還好,沒有太誇張。
但是南宮笙卻並沒有放鬆,神情反而更加凝重。他把她更拉進懷中一些,聲音急切地問道:“你嫁人了?”蕭紫依一呆,被他強硬的語氣弄得一顫的心遲一步才反應過來他言語中的意思,翻了個白眼道:“沒有,我們那裡三十歲結婚的女生都很正常,平均大概要二十五六才結婚呢!”
南宮笙這時才放下心,隨之而來的就是足以讓他鑽地洞的尷尬。他這些事放在心底好久了,可是每回話到嘴邊就又吞了回去。他想等她自己開口,但是她一直都避而不談她自己的事,這讓他越來越感到不安。他怕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她的過去,更怕自己哪一天,突然就這麼失去了她。
蕭紫依離得他這麼近,足以把他臉色每一寸細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她嘆了口氣,傾身吻了吻他的臉頰,投入他的懷抱淺淺笑道:“我的錯,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實際上,真的因爲我沒有什麼親人可以講,真的。”
兩個人的心貼得那麼近,連跳動的頻率都趨於一致。南宮笙瞬間明白了蕭紫依爲何那麼在意孩子們是否有個美好的童年,是不是因爲她自己沒有……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一天的驚嚇和恐慌漸漸地在對方的體溫下緩緩平復。直到房門那邊傳來敲門聲之後有人直接推門而入。但是蕭紫依和南宮笙誰也沒有想要分開的意思,蕭紫依更是倚在南宮笙的懷中,只是懶懶地擡起頭朝房門口看去。
談月離驚得忘記了他來這裡是要幹什麼,因爲那兩個人臉上的神情就好像是他突然闖進來不對似的,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爲纔是不規矩的。
喂!你們在孩子面前也這樣?就算是仍在昏迷中的也不行啊!談月離無聲地在心底抗議,但是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化作一聲輕咳。
“什麼事?”蕭紫依實在是懶得起來了,南宮笙這座人體沙發實在是太舒服了。
“咳!咳!公主,皇后想要見您。咳!”談月離使勁咳着,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應該往哪裡擺。那個可惡的蘭老闆,原來居然是登徒子!看他一會兒怎麼收拾他!
“談月離,你的嗓子不舒服嗎?那快點去讓太醫看看,正好他們都沒走吧。”蕭紫依故作天真地說道。她哪裡不知道談月離在咳着什麼,但是她做那些欲蓋彌彰的事情幹嘛?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唄!
“公主,別讓皇后久等了。”談月離嘆了口氣,慶幸是他上來叫她的。若換了是皇后身邊的那個宮女喬菁菁,這裡豈不就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好吧。”蕭紫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從南宮笙的懷中起身。走之前還不忘關切地摸了摸南宮簫的額頭,發現他已經退燒了,欣慰地笑了笑。
待蕭紫依把門再次關上之後,南宮笙拂了拂身上衣衫的皺褶,眼角的餘光瞥見談月離仍沒有走開,索性率先開口淡淡地說道:“談公子,有話就直說吧。憋在心裡多難受。”蕭紫依教會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對於關心的人,還是把話說出來的好。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只要說出口,就比爛在肚子裡的強。
談月離琢磨着南宮笙面上好整以暇的神色,許久之後才動了動脣道:“你……”
“停,讓我猜猜,你不會是要說,你今天會很倒黴吧?”南宮笙打斷了談月離的話,促狹地說道。南宮簫的傷勢也沒有嚴重的問題,蕭紫依也坦然地告訴了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南宮笙現在的心情開始恢復到以前的豁達。
談月離強壓着心中的怒火,面上露出笑容道:“蘭老闆所言即是,你今天會很倒黴。”
“哦?什麼個倒黴法呢?”南宮笙起身踱步到談月離面前,同樣露出微笑道:“會不會……是血光之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