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依站在書房後面連接着的後花園裡,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做着廣播體操。
陽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看着蔚藍的天空,令蕭紫依本來有些鬱悶的心情變得豁然開朗。昨天是個糟糕的一天。她到最後也沒有能找出個理由完全拒絕蕭策那個小子想要她當他的伴讀這個想法。只是推說再讓她想想看。
可是有什麼好想的?她不想念書啊!
不過這個理由和皇帝說還可以說得通,在蕭策那裡根本不接受。他根本不相信她不想念書。
蕭紫依做完伸展運動,開始做跳躍運動,把生鏽的筋骨都動一動,最近她實在是太養尊處優了。等祁墨下次出現的時候,一定要想着磨他把武功交給她,別讓她空有着一身內力,只會偷聽人家談話吧!最起碼在宮裡也要有自保能力。
萬一再有人像她一穿越過來的時候那樣刺殺她……
蕭紫依的動作慢了下來,到底是誰會對她不利呢?一開始那麼密集的刺殺活動,後來又毫無動作了,一切都透着不合情理的味道。而昨天她在大殿之上的那番歪理學說,又會爲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
其實說白了,她只不過是和蕭策兩個人爲了各自的觀點在小孩子吵嘴而已,若是換了在一般的課堂上,最終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像昨天蕭策後來主動找她來談話,表達不甘心下次再來辯過的意願而已。
可是這並不是一般的課堂,而是宮裡。蕭策或許會無所謂,但是他身後代表的利益集團可完全不會這麼想。
蕭紫依平穩了一下呼吸,然後開始做扭腰運動,正好一轉身就看到若竹站在露臺上拿着食盤呆呆地看着她。
“若竹啊,又有點心吃了?”蕭紫依看到有沒見過的點心樣式,立刻拋棄了今日要做完整套廣播體操的決定,笑盈盈地走過去。
“嗯,膳房又做了一種新點心,傳說是江南呈上來的新物事,公主嚐嚐?”若竹把手中的食盤放在露臺上的茶几上。
“小云渲怎麼樣了?我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和南宮簫那個小子在聊天,現在應該沒事了吧?”蕭紫依用若竹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了擦手,問道。
“嗯,已經退燒了。再吃幾副顧醫官抓的藥,就應該沒事了。”若竹低頭輕聲回道。
“心病難醫啊!”蕭紫依嘆了口氣,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可是根本問題還未解決。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父皇說一下,一句話放她回家就好了。可惜她昨天一點都沒顧得上這個問題,只有再找機會吧。蕭紫依看着若竹給她到了一杯清水,訝然地問道:“咦?今天怎麼換了水瓶?那個青藍色的瓷器我很喜歡耶!”
若竹撲嗵一聲跪在地上,慚愧地說道:“公主,是奴婢不小心打破的,請公主責罰。”
蕭紫依眨了眨眼睛,思考了片刻,搖頭道:“不對,不是你打破的。是不是如蘭乾的啊?若是你做錯了事,肯定一見到我就和我說了,不會心存僥倖以爲我發現不了。”
若竹咬着下脣,躊躇了半晌,輕聲道:“是小殿下。不過奴婢也有錯,當時居然都睡着了……”
蕭紫依失笑道:“起來吧!不就是一個瓷瓶嗎?沒關係,我也很喜歡今天你拿來這個。湛兒沒受傷吧?”八成是蕭湛那小子口渴了,自己以爲可以拿得動才弄碎的。弄碎了就弄碎了唄,反正皇帝老兒有錢的很,不會在乎她替他腐敗腐敗。
若竹起身搖了搖頭道:“小殿下沒事,只是好像有些受了驚嚇,當時就轉身走了。奴婢送他回去,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
蕭紫依拈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口齒不清地說道:“無妨,小孩子嘛!對了若竹,蕭策的母妃是什麼來頭?喏,這塊點心真好吃。你也吃一塊吧!”
若竹把蕭紫依拿過來的點心放在手心,並沒有急着去吃,在心內整理了一下所知道的資料,開口道:“公主,蕭策的母妃是梅妃,正是當朝太師的女兒。”
“太師啊……”聽上去就很牛X,看來背景也挺硬的。“那皇后是什麼來頭?”
“皇后是現任吏部尚書之妹,王家更是本朝最大的世家大閥。”若竹徐徐說道。
看來都是利益結合啊!蕭紫依想着昨天皇帝對着她母妃的畫像那種思念的神情,但是她和蕭策的年齡相差不超過一歲。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的母妃實際上也就是對於皇帝來說,是個比較特別的女人而已。
僅僅如此而已。
蕭紫依頓時覺得胃口全無,把吃到一半的點心扔回到盤子裡。古代的這點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但是一想到她那麼可愛的湛兒將來也會變成這樣,她就覺得現實還真是殘酷。
“公主?”若竹略帶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突然很膩。”蕭紫依淡淡道。
這時如蘭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道:“公主,那個上次來過的蔡侍郎又來了。”
蕭紫依一愣,轉過頭反問道:“他來做什麼?湛兒又惹什麼事了嗎?”蕭紫依一想到可能她的湛兒又被古板的夫子爲難了,立刻起身想要衝出去找蔡三國理論。
“呃……他說他是要來給公主糾正錯別字的……”
“……”
五歲的南宮簫拉着六歲的李雲渲的手,認真地說道:“小渲,我喜歡你。”
李雲渲也認真地問道:“你能爲我的未來負責嗎?”
南宮簫神氣十足地說道:“當然!我們又不是一兩歲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