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有點暈,搖晃着起身而立,並沒有在意腹部,胸口,胳膊等處傳來鑽心痛感,勉強控制自己身體,冷靜分析一團亂的處境。
“住手!”很明顯天涯海角九龍麒麟麟玉,要與東海龍王開戰!
“你沒事,太好了!”白衣萬分高興,顧不得手臂被碾碎之感,從地上翻滾而起。
聽到芓棠的聲音,麟玉停下與龍王的對視,也放棄打他。帶着威脅的意味說,“記得你說的話。”
龍王連連點頭,解脫似的嘆息,趁着麟玉返回洛芓棠身邊之時,騰着白色棉雲,飛到白衣身邊。
“你跟我走!”龍王一把拽起白衣,拎到雲上,這正是離開的時機。
白衣在龍王面前毫無抵抗之力,開始求訴“父王,請放我下來。”
“走!”龍王怒不可遏,大怒之下用粗大繩子緊捆拽着白衣乘雲走,幾百的銀甲護衛緊跟其後。
“放開我,父王!”白衣還從來沒有被繩子捆綁過,全身被束縛的不能動彈。而龍王這次氣急衝天,繩子鎖的也更緊,白衣的皮膚上漸漸印出勒痕。
繩子專門和白衣作對,越是掙扎,便鎖的更緊。
“沒用的,這是困龍鎖。”龍王到底是心疼白衣,看着他被勒傷,有些心軟,但不放手也不鬆綁。
“父王!”白衣大叫一聲,對於龍王的做法他非常不滿意,可是又有更多無可奈何,困龍鎖是專門質押那些十惡不赦,法術又十分了得的人,如今鎖在白衣的身上,自然是一肚子的火氣和憋屈。
白衣只想快快長的更大些,法力也能更強些,就可以打破龍王束縛,做更多自己想要做的事。
比如作爲朋友的白衣,只能眼睜睜看着芓棠,在生死未卜之時,僅僅是旁觀者一無所作。
白衣看着芓棠仍然在不斷的掙扎,直到他青筋暴露,繩子生生拉出血來,每一寸皮膚都被繩子拉扯,印出深深痕跡,攥出龍之血。
“白衣,別。”芓棠發出微弱的聲音,低的沒有人可以聽見,就連在她身邊的麟玉也只能看到她的嘴脣在動,而沒有聲音。
芓棠看着快要被壓癟像牛皮一樣的白衣很是心疼。
這個傻小子,明明剛開始的遇見是以利用爲目的的,現在卻是有了深厚的感情,玄鐵一般凝重不了斷裂的情意。
白衣明知危險卻不顧自己的生命,一個人逃離龍王的軟禁,前往天涯海角,只是因爲他把芓棠當成了朋友,爲了在東海龍宮裡的一句承諾,這樣重情重義,也讓芓棠感動。
“你說什麼?”在白衣被龍王帶走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盯着芓棠,沒有一分鐘離開,更沒有看其他的地方,所以他也看到了芓棠嘴脣的輕輕呢喃。
天地兩隔,就算是有一雙千里耳也不一定能聽見這樣遠距離的聲音,縱使能夠聽見,卻也不會聽不見微弱生病人的話語。
“我沒事。”芓棠對着口型,讓白衣看到。
聰明的白衣立刻領悟到芓棠的意思,有些開心的笑了笑。
我沒事,三個字正是對朋友最大的安慰,也是最讓人放心的。
白衣目光轉向芓棠身邊的麟玉,看起來,這個天涯海角的守護者,不會對她不利,那麼天涯海角之行就變的沒有以前危險。
尤其是,這個人是爲了芓棠才暴怒的。
“白衣!”龍王不想讓白衣和五鳳鳥有瓜葛,加快速度離去。
強行鉗制之下,令白衣無可奈何,只能留戀且欣慰看着剛剛甦醒的芓棠。
“芓棠姐!你一定要好好的!”遠去天際的白衣大喊着,驚起一羣鳥兒。
芓棠臉色發白,面無血色,重重點頭。
“你現在怎麼樣?”麟玉一身戾氣全退,是初次見面時翩翩公子那樣,眉目變的清俊,完全難以讓人聯想到剛纔怒斥兇狠的樣子。
麟玉把芓棠扶在懷裡,感受到他體內的翻滾熱血氣息。
“抱歉。”芓棠一把推開。
“抱歉。”麟玉墨眉狹長,雖滿是不解,但是尊重芓棠的所有行爲,個人應該有絕對的自由,沒有人可以被迫另一個人做些什麼。
麟玉覺得,也芓棠不喜歡和人接觸,所才推開他的。
芓棠心裡,一直掛念的是躺在迷林的稞芮,稞芮的生命奄奄一息,如果沒有九龍麒麟之心,那他將永遠沉睡。
況且,出迷林的目的,就是救活稞芮。
“怎麼了?”被芓棠盯了很久的麟玉問到。難道是剛纔自己暴怒的情景被她看到了。
“嗯,沒什麼,想起了一個朋友。”芓棠嘆息着,稞芮身影再次浮入心房。
也許是太累了,身體受到重創讓人更向往記憶中的美好,很多熟悉的身影都走入心裡,譬如還沒有成魔之前的聰明又懂得照顧人的安萩澤哥哥,一路上處處爲自己着想的碧夕,還有曾經天真無邪不知道自己是青鸞鳥食人間煙火年少的自己。
那個時候,生活真是美好……
芓棠渾然不知道自己美好的情感正在渲染周圍的氣氛,萬事萬物也都會因爲她嘴角升起的美麗弧度而
麟玉有些羨慕,在他的生活裡,不曾遇見像白衣一樣的朋友,也不曾遇見像芓棠一樣敢闖境地,只爲去危險之地救人的人。
“什麼朋友?”麟玉隨口問道。
“有很多,但是現在,都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很少才能見面。”芓棠留下一個微笑。
“他們都是迷谷的嗎?”
“嗯,我們曾經經歷了很多的生活,那是有有歡樂也有小的吵鬧。”說話是芓棠一直是笑着的,合不攏嘴。
“你笑起來挺好好看的。”麟玉說着。“我可以說這我千百年來第一次出天涯海角嗎?”
“嗯?”芓棠感覺到不可思議,怎麼會是第一次出天涯海角呢,身爲守護者的麟玉,不應該是有更多的時間和能力出去嗎?怎麼會是第一次出來,而且對所有路途皆瞭如指掌。
只要他想出去,天涯海角哪裡能困着住他?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麟玉看着滿是疑惑的芓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