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漁夫轉向衆人,這纔看清楚是一位老叟,臉上有了斑駁歲月的痕跡。
也許這個老人知道很多事情吧,芓棠這樣想着,隨意找了些話題,與老人套近乎。
“鮫魚神族是什麼?”芓棠問到。
“哦,那鮫魚神族是渃河的守護神,還有通天的本事呢!要是發起怒來連龍王都管不了,他們掌控這附近的降雨。
以前,我們這兒山高皇帝遠的,人間的皇帝管不到這裡,天上玉皇大帝也巡視不到這裡。在我們連年大旱,收成不好,顆粒不收的時候,誰也管不了啊。”老叟說道這兒,有些哀嘆,往事入眼中,當年的景象和無可奈何悽慘的景象彷彿再次出現。
可以想象出來,那是一種怎樣的無奈和苦難。
“老伯在這裡生活了很久吧,感覺你什麼都知道,一定是位智者。看到渃水河這樣平靜,沒想到還有很多波瀾的往事,我們也很想聽一聽這邊的故事。”芓棠被故事吸引,也爲之前衰敗的環境感到心酸。
“嘿呦,你們是外地人吧,有些事情可真神奇的不得了。”再次想起往事,老人眼中發着光,讓人明白了,爲什麼年輕人走了他卻要留下來。
“很久以的乾旱,渃河干涸到了吃樹皮的地步,甚至還有人吃人!我們家先祖實在生活不下去。就到處祈求,祈求龍王,祈求天帝,都沒有結果。
我們先祖就在那裡向渃河祈求,身爲渃河的子民,希望渃河可以解救我們。
也許是誠心打動了神仙,一位衣着華貴,氣質非凡的女子清空出現,不過,那女子並不像平常人一樣,說了你們可能不信,那神仙是人身魚尾。
她懸浮在空中,手裡拿着冰藍色權杖,揮一揮手就電閃雷鳴!
那雨連着下了三天,讓好多人看到了生的希望。”故事講到這裡,老人熱淚盈眶。
“那之後呢?”芓棠繼續問到。
“之後,渃河漲了水,先祖們都生活了下來,那神仙也居住在渃河,每當人們祈求的時候,就會有雨,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這故事也一輩輩的傳下來。”老人說到。
衆人點點頭有些感慨,原來鮫魚族的到來,也爲周圍的百姓帶來了福音。
“可是老伯,怎麼說最近不太平了?”芓棠抓住之前的話,繼續問到。
“我們也不知道啊。”老人搖搖頭,有些悽苦的神色。
“老伯,您聽說過春靈珠嗎?”稞芮繼續問到。
這裡人跡罕見,好不容易遇到能說上話的人,一定要先問問靈珠的事情,他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不能浪費。
鮫魚族並不是神族,他們沒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也許他們不同尋常的能力與要找的春靈珠有關。
“沒有。”老人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芓棠和稞芮對視一眼,有些無奈。
偌大的地方去哪裡找春靈珠呢。
看到衆人聽到此話後,低垂了腦袋,很是失落,老人想了想繼續說到,“古老的傳說中,那布雨的神女手中所拿的權杖中間有一顆發亮的珠子。”
“珠子!!”衆人聽聞很是興奮。
權杖上的珠子,一定是個寶貝,很有可能是春靈珠。
“老伯!我們要去找鮫魚族,你可知道他們在哪?我們會幫你問問他,爲什麼渃河不太平了。”稞芮興奮的說到,要是春靈珠就在鮫魚族的手裡,將大大減少尋找靈珠的時間!
“這。”老人有些狐疑的看着衆人,看起來,四個人沒有特別大的能耐,只像無意中路過渃水的尋常人。
雖不知傳說是不是真的,年代久遠,這個故事是他們引以爲傲向外人言說的。因爲很多凡間的族人都沒有見過神,在渃河這邊的人,以爲他們先祖所見的是真神,所以成爲全族人的驕傲。
而鮫魚族對他們來說,有盛大的恩澤,不明敵我,也不知道稞芮芓棠他們的來意,老人不說話了,而且他說的也夠多了。
“你們是什麼人?”老人反問。
“我是五鳳鳥一族的族長,天帝孫女,這是狐族族長。”芓棠介紹着。
什麼什麼的族長啦,老人倒是不知道,他只聽到一點,這個女娃娃是天帝的孫女!
老人這才仔細打量起他們,“當真?”
老人活了大半輩子,連祖先遇到的鮫魚族都沒有見過,對於芓棠的身份很是懷疑。
“當真。”芓棠目光直視老人,眉眼平和清冽,純粹的和渃河的水一樣。
“老夫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所謂的神仙,也許神仙之說就是無稽之談。”老伯轉變了剛聽到他們身份時驚訝的神情,有些自嘲道。
“呵呵,原來村東就有個小子,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妙語連珠,謊稱自己是太白金星,天天不幹活,好吃懶做,專門忽悠人。
沒想到啊,還有人上當,當神仙一樣供奉着,後來口出狂言,他太懶了,村裡人看不下去,動手打了一拳,正中鼻樑,現在還是歪着,他再也不敢稱自己是神仙了。”
“我們和你說的那村頭的小子不一樣。”粨籬急着爲他們辯解道。
粨籬很少與凡人打交道,要是在仙界像芓棠那般解釋,所有聽到的人都會畢恭畢敬,哪裡還敢懷疑他們的身份?誰不知道五鳳鳥和狐族的名聲。
那老伯白了一眼粨籬,真正的神仙哪裡會像她一般毛躁,一定是道骨仙風,威風凜冽,氣勢不凡。
“自村頭那小子冒充太白金星的事過後,有懶人看到了好處,隔三差五冒充一回神仙。”老人嘿嘿的說着,對於冒充神仙的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仔細看向四人,和以前見到過的人氣質又有些不同。
他還是搖了搖頭,根本不相信,不過是衣着得體華貴一些而已。
一次兩次,老人還對真正的神仙有所期待,等被人冒充次數多了以後他再也不存什麼念想了。甚至懷疑古老的鮫魚神族的傳說也是假的,至少他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