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章 死裡逃生
話說火火的盜墓七怪,被困在恐怖死亡谷,在齊胸深的渾泥水中,玩兒命的向出口處奔去!
一時間,火紅的小吼猴拼命的泅着泥水,金毛在暴風雨的水面上露着一顆金黃的狗頭,拼命的用“祖傳式兒狗刨”向前遊動,就連響尾蛇都鬆開蛇王二蛋的脖子,在水面上像水蛇一樣蜿蜒着向前遊動,八哥兒藏在七哥的包袱裡,一聲不吭。
這些動物爲了求生,各顯其能。
而渾濁可怕的死亡谷水位,還在暴風雨的轟鳴淫威中呼呼暴漲,眼看就要淹沒七怪,大家馬上就有淪爲魚蝦的可能。
“衝出去啊”!七哥用沙啞的嗓子和悶雷比賽着吼叫,一邊揹着天使幺妹兒,一邊忍着腳掌被扎穿的巨疼,咬着牙,邁着深淺不一的“水中太空步”,沒命的向出口奔去。
四面巨大的泥石流挾裹着綠色雜草,大小不一的樹枝、黃色的泥土、和大大小小的白色石塊兒,帶着土腥和水味兒,呼呼的向死亡谷衝來,水面上還有小動物的屍體。
此時,暴漲的水位已淹到大家的脖子上,只露出個腦袋。
眼看就要被淹沒了,這裡可不是平靜的湖面或今天撒了漂白粉的游泳池,這裡是喜馬拉雅的死亡谷在發怒。
一個巨型大浪打來,把盜墓七怪都拍到出口的岸上。他們大都昏死過去。
彪悍七哥被浪頭拍的像海豹一樣,下巴頦貼在冰涼的地上,直直的趴在出口處,背上依然牢牢的揹着天使幺妹兒,雙手還緊緊反抱着她兩條溼漉漉的豐腴大腿。
七哥努力掙扎着爬起來,把在暴雨中被大浪打昏過去的花旦和蛇王二蛋一一叫醒。
“快走”!七哥不停的嘶喊着,緊緊揹着天使幺妹兒,鮮紅的血順着扎破的靴子口、不斷流出來,被雨水沖淡。
他們掙扎着,沒命的逃出了出口,七哥一瘸一拐的,踉踉蹌蹌,身後留下一道被暴雨沖淡的血痕。
暴雨依然在肆虐的狂風中傾瀉而下,悶雷換成炸雷在頭頂脆響,天空依然漆黑,七怪終於逃出死亡谷,遠離死亡谷的出口,暴漲迅速的洪水順着較高的出口,像一條湍急得河,向外洶涌着,流向更低的深谷。
在逃跑過程中,血滴子搶過七哥手中的夜明珠,一直在前面爲大家開路,現在!他們找到一塊兒巨石避雨,躲在下面,渾身像辣婆婆水煮魚。
此時天氣十分寒冷,但是天色逐漸轉明,暴雨來得快也逃跑的快,很快就風停雨歇,恢復了雲淡風輕,只是浩浩蕩蕩的喜馬拉雅山像剛洗過澡一樣,純淨無比。
他們站在高處,遠看死亡谷已變成一片渾濁的湖泊澤國,“好險啊”!七哥驚歎着,這才領教了死亡谷的冰山一角。
此時,天使幺妹兒慢慢醒來,揉揉溼漉漉的眼睛一看,驚叫着發現七哥的腳掌被半根兒尖銳的獸骨扎穿了,七哥這才意識到自己腳上的傷勢,頓感疼痛不已。
天使幺妹兒哭着,把七哥的大腳放平,讓力大無比的大猩猩從後面攔腰抱住七哥,她彎下腰,雙手緊緊攥住那半根兒尖利的白色獸骨,拼命一拔,血淋淋的獸骨就拔了出來。
因爲沒有麻藥,七哥一下子痛昏過去,更痛在天使幺妹兒的心尖上,一時間,七哥的腳像血葫蘆,血流如注。
天使幺妹兒以最快的速度,用繃帶緊緊綁住他的腳腕兒,然後打開斜跨在身上沒有被沖走的小藥箱子,取出紗布爲他擦乾傷腳,再用藥棉敷上,最後用紗布緊緊纏好。
做好了這一切,渾身是水的天使幺妹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疼的把七哥的腦袋抱在懷裡。
而花心的花旦,卻一直在偷看天使幺妹兒被老鼠衣緊緊裹住的**!這小子總覺得大咪咪有大智慧,呵呵。
天氣很快晴朗起來,七哥也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腳上纏着潔白的紗布,天使幺妹兒摟着自己的頭,這廝感動不已,有點不好意思的直起腰來。
七哥感覺好多了,竟倔強的不顧天使幺妹兒的拼命勸阻,努力試着站起來走了走,覺得好受了許多。
七哥除了走路依然是一瘸一拐之外,其它肢體都活動自如,天使幺妹兒知道七哥很要面子很要強,默默走到遠處的一塊兒大石頭後面,慢慢脫下衣服,擰乾。
七哥也堅持自己脫下衣服擰乾,然後穿在身上,大家也都各自擰乾自己身上的老鼠衣。呼呼的山風不斷吹來,很快把他們身上的老鼠衣徹底吹乾。
可惜的是,他們背上的包袱都沉到了死亡谷的水中,除了攜帶的盜墓用具之外,落得一身空。
就在七哥回憶包袱裡的黑八哥兒是死是活時,渾身水淋淋的黑傢伙拍着翅膀,撲棱棱從遠處飛過來,嘴裡還大叫着:“七哥!七哥”。然後一頭落到七哥肩頭上,伸着彎彎的鐮刀形嘴巴,啄着七哥“輪飛廓反”的耳垂。
七哥高興的哈哈大笑。
此時,斑斕的響尾蛇依然哧溜溜爬到蛇王二蛋身上,盤桓在他的脖子上,小吼猴經過渾水洗浴,渾身不停的抖毛,以及山風的吹拂,依然是那身火紅的猴毛,十分耀眼。
金毛則顯得毛髮更蓬鬆,站在七哥身邊,不停滴舔舐他的腳。
就在這時候,六怪聽到天使幺妹兒的尖叫聲:“快來看啊!扎西!扎西的屍體”。
大家聽到喊聲,趕緊向天使幺妹兒那裡呼啦啦跑過去,金毛和小吼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顛顛地緊跟着跑到大家前面,黑八哥更是呼的一聲,就像城際列車一站到達目的地。
五彩斑斕的響尾蛇呢,在蛇王二蛋脖子上像妖怪一樣吐着蛇信子,犛牛和岩羊則慢騰騰的跟在大夥兒屁股後面。
彪悍七哥更是落在最後,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拉着腿和傷腳,慢慢的“中國移動着”。
只見戈巴族人扎西渾身乾燥,並沒有溺水和雨淋的跡象,也沒有任何外傷,但倆死魚一樣的黑眼珠子卻瞪得奇大無比,面孔上的五官嚴重挪位、扭曲變形!看上去好像是被活活嚇死的。
但在這暴雨前後,所有的人和動物逃生都還來不及,會有什麼東西?把他這山地土著的嘎巴族小夥兒活活嚇死呢?
七哥把一根兒手指放在他的鼻孔邊,的確是斷了氣兒。再在他的手腕兒和頸部動脈上一搭,也沒了脈搏。摸摸屍體,已經僵硬,看來起碼已死了幾個小時。
在這荒無人煙的死亡禁區,喜馬拉雅的皚皚雪山之巔,是誰把戈巴族領路人扎西嚇死了呢?彪悍的七哥瘸着腳,滿腹疑問,呆呆的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