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不走她的!”東風有些挫敗的說完這句話後,便鬆開了韓恕,轉頭示意,茴香只得退下,站在門口去把風。這裡始終是霧東國。
東風將昨天晚上嬌月給她說的那些話,一一告訴了韓恕,說完之後,韓恕一把抓着他的衣領,紅着眼睛問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霧東國的陰謀,而嬌月爲了救本宮,所以纔會嫁給另一個男人?哈哈哈,原來在你們的眼裡,我韓恕便是這麼一個無能的男人?”
“太子,娘娘有話讓在下轉告你。娘娘說,希望你能在一個月之內,拿下霧東國。”東風輕輕的說道,韓恕轉頭看着他,東風紅着眼睛,沒有與韓恕直視,“昨日在下便已經看出,娘娘中了毒,可是直到最後,她也不肯讓在下替她看,是因爲霧東國的皇后逼她在你和她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要喝下那杯毒酒,娘娘她沒有選擇,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可是剛纔她的樣子,不像是中毒,更像……更像是失憶。她的眼神裝不出來的,她,不再認識我們。”
說完,東風將嬌月的信交給了韓恕,“娘娘說,一步都不能錯,如果錯了,她便再也回不去了。太子,眼下我們應該不僅要想辦法救出嬌月,還要想辦法查明這件事的真相。可是要做這些,都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啊。這裡是霧東國,他們敢這樣做,便是認定了我們不敢亂來,而且,現在娘娘還在他們的手上,萬一因爲你的衝動,害了娘娘,可如何是好?”
“保住性命?”韓恕冷冷的笑了起來,“東風,你有把一個人當成是你的命來愛麼?”說完,韓恕拿着嬌月的信,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內殿。
韓恕打開那封信,尚未看清楚上面的字,眼淚就一滴滴的滴落,化開了上面清秀的字跡,上面密密的寫着整整三頁紙。
“韓恕,我不知道明天過後會是怎麼樣的一番情景,但是我知道,如果換作是你,你也會做和我一樣的決定。你是我的前世今生,爲了你,我可以不顧一切。哪怕不知道這樣的決定到最後會不會輸得一無所有,可是,在現在,我是義無反顧的。如果說,我們之間無論白髮紅顏,無論似水流年,你的印記已經從我的肌膚滲入骨髓。只要你在,我便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的。只要你還要我,嬌月便是你韓恕之妻,一世的。”
……
“你要我們做的事,我們已經做了,我們多久可以離開?”
藍瑜冷冷的看着面前笑得妖豔的皇后。
“太子瑜何需這麼急不可待呢?如今美人在懷,你想要的,本宮都已經毫無條件的成全了你,只要等到太子恕離開我霧東國的京城,我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畢竟,區區一個晉蘭國,我們還沒有放在眼裡。”
“那太子妃的解藥何在?”
“解藥?”皇后捂着嘴故作驚訝的看着藍瑜,“哎呀,本宮忘了告訴你,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這樣不是更好,不是正好遂了太子的心意,現在程嬌月已經完全不記得韓恕,她心裡只記得你一人,她也認定了你是她的夫君,現在你想要做什麼,她都不會拒絕你的。”皇后拂袖起身,“太子瑜,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還是莫要辜負了良辰,若是讓人懷疑上了,本宮可就得對不住你們了。”
在皇后離開之後,藍瑜慢慢的走進了洞房,嬌月靜靜的坐在牀上,聽到開門的聲音,顯得有些侷促了起來,藍瑜看着她,脣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着,他早就已經知道,如果穿上大婚裙褂的她,一定會美若天仙,站在她的面前,溫柔的揭下她的鳳冠,嬌月眸中全是羞澀,與他四目相視。
藍瑜拿着兩杯酒走到嬌月的面前,遞了過去。
合巹酒,藍瑜一口喝下。
嬌月站在那裡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藍瑜拉着她走到牀上坐下,“你怕嗎?”
嬌月眸子微微一睜,“爲何要怕?”
“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是誰?”
“皇后娘娘說笙兒前段時間受了傷,失去了記憶,本是怕的,可是在你的身邊,笙兒什麼也不怕。”
藍瑜看着她的絕世之容,輕嘆一聲,“可是或許有一天,你想起了今日之事,必是會恨我的。我現在也終於知道,爲何你會對他癡心一片了。”
嬌月不解的挑眉看着他。
藍瑜笑了笑,“今天你也累了,先睡吧。”說完,摟着嬌月躺下,而他,就在她的身邊和衣躺下。
不知道爲什麼,嬌月的心裡居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同時,也覺得心安。也確實是有些累了,沒過多久,嬌月便輕輕的合上了雙眼。
深夜,一陣淒涼的笛聲將嬌月從夢中驚醒,心猛烈的跳着,好痛,喉嚨裡似乎有些腥甜正在往外涌着,那笛聲就像是在訴說着什麼,婉轉而絕望,身邊,卻沒有了藍瑜的身影。
她起身走到窗前,那笛聲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一想到這些,她就頭痛欲裂,痛苦的坐在椅子上。
……
“韓恕。”
笛聲停下,韓恕轉頭看着藍瑜,冷冷的側目,轉頭,眼神空洞的看着暗夜裡,霧東國顯得更加的詭異。
對於韓恕的忽視,藍瑜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走到韓恕的身邊坐下,“霧東國,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嬌月的心裡只有你,可是現在,我也不能給你解釋清楚,我只能說,如果我不配合他們,不僅僅是你們,就連嬌月也會沒命的。”
“嬌月?月兒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韓恕飛身而起,對着藍瑜的面門襲了過去,藍瑜不斷的往後退,眼神一緊,“韓恕,如果你真的想要驚動他們,儘管放馬過來,反正我也早就想要看看嬌月喜歡的男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歸七突然憑空出現,擋在了韓恕的面前,沉着眸子與藍瑜過上了幾招,藍瑜很清楚,如果再和歸七糾纏下去,他討不到好,於是,邪魅的勾脣一笑,邊閃躲着邊說道:“原來,韓恕你也不過如此,對自己和嬌月毫無信心,嬌月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還真是讓我失望。我說過,除非是嬌月對你絕望,我便一定會照顧她下半輩子,在她一天沒有忘記你之前,我都不會做出讓她以後會後悔的事。現在嬌月被他們逼迫喝下忘情酒,你留在這裡,只會讓她痛苦不堪,還有,只會讓她更加危險。我向你保證,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護她周全,不過,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就真的是浪費了嬌月的一片苦心。”
韓恕喝退了歸七,冷冷的看着藍瑜,“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事,你和我雖然不是朋友,但卻有同一個想要保護的人。韓恕,說實話,其實我很討厭你,不過,嬌月以命相護,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藍瑜說完這句話,轉身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