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燭照亮了兩人的面容,能夠清晰的看出兩人眼中的任何神情。
妙鑫小心翼翼的侍立在雲舒的身後,要是雲舒點點頭,他馬上就會下去安排秘密出城的相關事宜。
雲舒卻不疾不徐的站起身,伸出手拍了拍雲翳的肩膀,“雲翳,早些睡吧,今夜已經有了一波夜襲,料想以北晨鐵騎的謹慎,應該會連夜更換駐紮的營地。”
“所以說再次派人偷襲的可能性很小,此時只怕是已經到了四更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要處理的事情不少呢!”
雲翳一把抓住了雲舒的手,皺着眉頭問道:“雲舒,你不打算帶着夜羽離開滄海城了?”
“你可知道城外的那些北晨鐵騎,都是衝着你來的?”
“要是這個時候不走,只怕就會走不掉了!”
雲舒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雲翳,這些北晨鐵騎比我想象中的來得還要迅速,要是在前幾天走,可能還來得及,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逃走了。”
“你看看北晨鐵騎駐紮的位置,這一片小樹林是滄海城去往南夜的必經之地,他們說不定早就在那裡守株待兔等着我與羽兒落網了。”
“而如今滄海城中雖然有着這樣或那樣的隱患,但是終歸還有這厚重的城牆,他們只有一萬的騎兵精銳,要是強攻滄海城根本就攻不破。”
“所以我們只要在滄海城中堅守十幾日就可以了,等到那時候夜兒的兵馬趕到,我們也就能夠得救了。”
“說的輕巧!”雲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萬北晨鐵騎就算是不強攻,也可以有很多種方法破開城門!”
“哪裡會想你說的那樣輕鬆退敵呢?”
雲舒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半眯着湛藍色的眼眸,徑直走回了寢殿去,只給雲翳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雲翳回去睡吧,沒有關係的,我可是東雲的戰神,由我親自坐鎮滄海城指揮,又能夠出什麼岔子呢?”
雲翳見雲舒固執的要留在城中,淡藍色的眸子逐漸變得深邃起來,“妙鑫,要不我們直接將雲舒與夜羽綁了,送出城外去?”
“不論滄海城怎麼堅守,始終敵不過北晨鐵騎的衝鋒,若是真要打起來,戰爭的局面誰都不能預料到!”
“保險起見,還是將雲舒他們送出去吧!”
妙鑫苦笑着對雲翳攤了攤手,“侯爺,這事情我也做不得主呀,世子殿下其實一早就沒有打算離開,不過是考驗考驗東雲在侯爺心中的地位罷了。”
“而且世子殿下還說,其實北晨鐵騎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能夠堅守不出,那十幾天也是能夠安然度過的。”
“只要小心謹慎一些,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侯爺你就放心吧,世子殿下說得對,天色不早了,侯爺早些休息吧。”
妙鑫實在是沒有膽量,和現在這個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的雲翳待在一起,於是連忙打着哈欠離開了書房。
雲翳的閃爍了片刻,還是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吹滅了燈燭,離開了書房。
既然雲舒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雲翳又何必擔心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