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
顏文卿瞬間就被單懷墨的話給噎了回去,因爲他實在是想不通,夜笙歌爲什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閉門謝客。
難道說夜笙歌籌備了這麼久的科舉考試,就只是玩玩而已?根本就沒有打算撬動那些世家貴族的根基?!
顏文卿一時之間方寸大亂,而單懷墨卻擡起了頭來,“顏大人,你是陛下一手栽培起來的,陛下的性子你應該比本官更加熟悉。”
“雖然我等朝中官吏,不得妄自揣測聖意,然而此事迫在眉睫,你倒是想想,陛下究竟有沒有留什麼後手啊!”
顏文卿聽聞此話,心中又想起了夜笙歌的所作所爲,不由得有些慚愧,“陛下的手段當真不是臣等可以揣測的。”
“不過從陛下行事以來,就習慣未雨綢繆,說不準還是有什麼方法的……”
“既然陛下說這幾日不見任何人,那麼她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咱們也無需多餘的擔心了。”
單懷墨點了點頭,雖然心中還是如同烈火焚燒一般焦急,但是面上卻四平八穩的沒有露出半點慌張。
“顏大人,既然如此,那麼吏部的事情,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做吧。”
“科舉考試還是如期舉行好了,那些試題咱們就當做沒有看見。”
“科舉試題那邊咱們也無需理會,直接去刑部備案,然後讓刑部抓捕那些謠傳朝廷密文的歹人。”
顏文卿輕輕點了點頭,單懷墨這是想要來一招禍水東引了,將吏部分管的科舉考試,硬生生的扯到了刑部的頭上。
而他們就充耳不聞的準備科舉考試就行了,犯不着再爲試題泄露的事情焦心。
“單大人說得有理,下官這就去辦。”
單懷墨眯了眯眼睛,然後無力的揮了揮手,“下去吧,吏部今後說不準還是要顏大人來掌管的,早些熟悉各部的事物這也算是一種磨礪。”
顏文卿如今早就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青年學子了,對於官場上的一些事情,他也能夠將那些內幕看得很透徹。
單懷墨這話,說明了就是想要讓顏文卿承她的情,今後就算是顏文卿被調去了別的部門,那麼也會記住單懷墨對他的好。
“多謝單大人栽培……”顏文卿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然後這才告退。
單懷墨見顏文卿等人走後,這才略顯疲倦的揉了揉額角,這些時日精力一直高度集中,這倒是有些精力憔悴了。
特別是她不僅要忙着籌備科舉考試的事情,還要準備着朝中官吏的考覈,按照夜笙歌的意思,朝廷中尸位素餐的人太多了,必須得清理一些出去。
而上回以雷霆萬鈞之勢清理出去的官吏,都是一些能夠抓住把柄的官員,但是混跡在南夜官場上的老油子多是讓人抓不住把柄的。
夜笙歌也只能想出考覈的辦法來限制或者激勵他們那些人,只要有考覈就有賞罰,單懷墨一想到這裡,就有些鬱鬱寡歡了。
吏部的工作,可都是些得罪人的啊!
朝中的同僚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要是得罪死了,那還怎麼相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