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她的兩個女兒,作爲母親,順王妃的雙眼就閃閃放光。
“今兒人多手雜,兩個孩子年紀都小,只怕帶她倆來再磕着碰着不好,就沒帶來。”
“上回中秋宮宴,你也沒帶上兩個孩子,可知我多想見見我那兩個小侄女。”寧安公主說,聽口氣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孩子。
順王妃聞言,趕忙應道:“那回頭我找一日,帶兩個孩子入宮,好好給皇姐請安。”
“不必,等哪日我去府上看看兩個孩子也好。若是我記的沒錯,我大侄女如今應該有三歲多了。”
“是,老大眼下快滿四歲了,老二剛兩歲。”順王妃答。
“兩個孩子都叫什麼名字?”
“孩子年紀尚幼,大名兒還沒取,只取了個乳名,老大叫蕙兒,老二叫芙兒,這都是父皇親自給取的。”
寧安公主點頭,“父皇統共就蕙兒和芙兒兩個孫女,自然格外疼惜她倆。你啊,若是能再給父皇添個小孫子,父皇必定更加高興。”
順王妃到是個爽快人,一聽這話,立馬應道,“我也想啊。”可話纔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頭,於是又趕忙改口說,“哎呀,當着傅妹妹一個大姑娘的面說這些多不好。”
“那有什麼。”寧安公主倒是淡然的很,“女人家爲丈夫生兒育女,是天經地義的事。我這邊,可是盼侄子盼的辛苦。你這肚子若是有了好消息,可得頭一個告訴我。”
順王妃也迫切的盼望着能儘快給順王生個兒子。
不光是爲順王有嫡子,有了繼承衣鉢的人,也爲奪那皇長孫之位。
儘管皇族中是先論尊卑,再論長幼。
但拋去那嫡出的不說,在剩下的一衆庶出子中,還是年紀越長,越是佔便宜。
對皇長孫之位,順王妃是志在必得。
於是趕忙應道:“那就借皇姐吉言了。”
這廂,寧安公主與順王妃相談正歡,就聽宮女來報,說是溫王妃在外求見,另外六公主和七公主也隨溫王妃一同過來了。
聞言,還沒等寧安公主說什麼,順王妃就一臉嘲諷的說:“這個二弟妹,當真是好大的排場,來見皇姐,還要帶上左右兩個護法。”
寧安公主聽了這話,立刻叮囑順王妃
,“這麼高興的日子,可不許你胡來。”就是怕順王妃無事生非,再把那嬌滴滴的溫王妃惹哭了或是怎麼,傳出去不好聽。
面對寧安公主的勸告,順王妃還真是有些爲難,也說不好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
“皇姐,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矯情的樣子。”
“看不慣也要忍。父皇今兒也在行宮呢,你要是一個不穩,鬧出什麼動靜,可有你好看的。”
順王妃聞言,趕緊點頭稱是,表示一定會盡量斟酌自己的言辭。
寧安公主這才命人將溫王妃和兩位公主請了進來。
就如寧安公主和順王妃所言,溫王妃潘氏,的確是身形嬌小單薄,看上去很文靜很和氣的一個人。
儘管潘氏的樣貌遠不及鄭氏這般美豔,但眉眼卻生的十分精緻,一身水綠色的衣裙,將人襯的仙氣十足。
而潘氏身邊的兩位公主,也是各有千秋。
站在潘氏右邊的少女,十四五歲的模樣,個頭明顯要比左邊那位高些。
樣貌屬於中上,倒是那身行頭價值不菲,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逼人的貴氣。
傅遙想,若她沒猜錯,這位應該是淑妃娘娘之女,二皇子溫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六公主。
至於另一邊,那身着丁香色宮裝,模樣白淨秀氣的少女,應該就是七公主了。
而對於這位七公主,傅遙瞭解的實在不多。
大約是因爲這位七公主太默默無聞的緣故。
傅遙只知道,七公主的生母,只是一位七品的美人,姓薛。
而這位薛美人,不光位分低,而且已經失寵多年。
或者說,這位薛美人就從未真正得過寵。
能懷上龍種,並順利誕下七公主,也算是運氣不錯了。
先前,順王妃一個勁兒的在寧安公主面前說,溫王妃潘氏爲人如何如何木訥,但在傅遙看來,溫王妃似乎並不似順王妃說的那般不通人情世故。
誰說溫王妃不會笑,眼下溫王妃就笑着,還笑的挺好看的。
“前幾回見面,都沒得機會與皇姐親近。聽聞皇姐今日來的早,弟妹唐突,特來向皇姐請安。”
溫王妃說着,衝寧安公主一禮。
與嬌柔的人說話,寧安
公主的口氣,也不由得放和緩了許多。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這些虛禮,快坐吧。”
溫王妃聞言,從容上前,衝順王妃這個長嫂問過好以後,才入座。
眼見是個禮儀周全之人。
待溫王妃入座以後,六公主和七公主才上前,給寧安公主這個長姐問安。
寧安公主對這兩個妹妹,倒不是很親熱,只是簡單寒暄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
待衆人入座以後,寧安公主便將傅遙引薦給了衆人。
比起順王妃的熱情,溫王妃的表現就要冷靜平和許多,只是溫和的望着傅遙,象徵性的誇了傅遙幾句。
而相較溫王妃的和氣,六公主的表現就有些倨傲了。
她如同審視一件貨品一般,來回打量了傅遙幾遍,便漠然的移開了視線。
這份清高,並未叫傅遙對這位六公主心生敬意,反而覺得這位六公主沒什麼修養。
畢竟,高貴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種氣質,而非膚淺的倨傲而已。
與六公主正好相反,七公主爲人就很隨和,儘管她也沒主動與傅遙說話,但她望着傅遙的眼光很是清澈,又略帶笑意。
坦蕩平和,毫無惡意。
傅遙正尋思着,忽聞溫王妃與順王妃寒暄說:“長嫂今日來的好早。”
面對溫王妃的率先示好,順王妃卻不領情,冷笑說:“如我一般小門小戶的出身,早就被人輕賤慣了,不似弟妹身份尊貴,架子也大。”
誰人不知,順王妃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家的千金,比起潘氏這個五品大學士之女,出身要好不少。
順王妃那句小門小戶的出身,分明是在含沙射影的嘲諷溫王妃。
衆人都聽出來,溫王妃之自然也聽出來了。
儘管覺得被順王妃當衆冷嘲熱諷,面子上掛不住,但溫王妃卻不是個性情急躁之人。
於是忙與順王妃說:“今日是弟妹懶怠了,望長嫂見諒。”
“我瞧弟妹纔不是真懶呢,若真是天生懶惰之人,怎麼會在穿衣打扮上費這麼多心思。瞧瞧弟妹今日這身衣裳,還有這一腦袋的髮飾,是不打算騎馬了嗎?”
“是。”溫王妃點頭,“弟妹今日是不能騎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