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市檢察院的朋友,姓劉。”蕭老闆扭頭問秘書:“就是你劉哥,喜歡畫畫的那個,還記得吧?”
秘書姐姐點點頭:“記得,他不是開廠子的老闆麼?”
“以前是檢察院的,三年前出了點事就不幹了。”
蕭老闆點根菸,娓娓道來:“老劉不是一般人,特別有原則,平時跟我們吃頓飯喝點酒,十點多就回家了,僅有的愛好就是喝茶畫畫,我們找他辦事,能幫的幫,不能幫的絕不違反組織紀律,前幾年他兒子結婚,他找我借五十萬給兒子買房,我說送他一棟,他死活不要,非要分十年把五十萬還給我,後來每月往我卡里打三千四百塊,有零有整的,也搞不懂他咋算的賬,每月三千四,十年後才四十萬...
三年前,他遇到一件幾乎和今天一模一樣的事,在路上開車被追尾了,老劉還沒說啥,後車司機拿着根棒球棍衝下來,質問老劉怎麼開的車,老劉問他:小夥子,你追我的尾,你有什麼可兇的?後車司機嘴也不乾淨,說什麼知不知道老子是幹啥的,再囉嗦老子弄死你,就要開車離開。
老劉火了,掏出工作證自稱檢察院的,讓後車司機把駕駛證身份證拿出來,後車司機一下子蔫吧了,委屈巴巴的問老劉憑啥扣他身份證,等交警來了,老劉跟交警說:把這小子連人帶車扣回去,問問他到底是幹啥的,哪來這車費路霸的脾氣。
後來那小子慫了,給老劉賠禮道歉,主動掏三千塊錢讓他修車,老劉教育幾句,以後別這麼橫行霸道就讓他走了,你們猜猜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我猜測說:“被打擊報復了?這小子很有勢力?”
“不是,而是從一開始就是打擊報復,那小子身上裝了個針孔攝像頭,故意追尾後挑釁老劉!這要遇上個脾氣差的官,還不先帶回去拘留兩天再說?老劉脾氣好,訓幾句就讓他走了,結果這小子把視頻掐頭去尾留中間,刪了自己挑釁的過程,只剩老劉揚着工作證,自稱檢察院的,要人家把身份證拿出來,又夥同交警刁難後車司機,勒索了三千塊錢。”
這個視頻被髮到網上,還寄到糹己委,單位讓老劉做檢查,老劉一氣之下不幹了,也懶得調查是誰算計他,最後也沒個結果。”
蕭老闆吸口煙,對秘書姐姐說:“你劉哥老老實實幹工作,一身清白,沒有把柄都有人硬做個把柄陷害他,因爲樹大招風,做生意也是,生意越大麻煩越多,而且麻煩來自各個方面,當初哥不贊成你的想法就是考慮到這些,幹事業,有想法下辛苦就能成,幹大事業靠的是啥?我覺得是命!慢慢熬吧小丫頭!”
蕭老闆發一通牢騷,雖然是經驗之談,卻深深打擊了秘書姐姐的信心。
白天已經給陳老闆加持了夢遊咒,丹增一覺醒來,立刻用圖巴催動法咒的力量。
夢遊咒,顧名思義就是讓目標夢遊,但下咒的法師不能控制對方的行爲,所以我問丹增:“你怎麼確定陳老闆十天內必死?”
“你十天不睡覺,你也得死。”
“夢遊不是睡覺?”
“夢遊的人是腦袋沉睡,身子清醒,遊一晚上比熬一夜還累,我就是要讓陳老闆徹夜夢遊,起牀後昏昏欲睡,睡着繼續夢遊,即便不在夢遊時遭遇意外,也早晚游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你們等着瞧吧。”
接下來的幾天,丹增早中晚各催動一次夢遊咒,陳老闆爲了儘快與蕭老闆籤合同,留在石家莊,天天約蕭見面,商談收購療養院,蕭老闆每次赴約都在股份的問題上糾纏不休,他們遲遲談不攏,而據蕭老闆觀察,陳老闆的精神日漸萎靡,談事時經常哈切連天。
五天後的夜裡,陳老闆叫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約蕭在飯店商談,席間陳去衛生間遲遲未歸,蕭老闆進去找他,發現他扶着小便池,站着睡着了。
蕭老闆將他搖醒,詢問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檢查?
陳老闆滿口無奈道:“老蕭啊,不用去醫院,我就是被你磨的心力交瘁了,早知道你是這個態度,我當天不跟你談,等你幹不下去主動求我接手多好?現在跟你談出感情,我也不好意思再搞你,你發發慈悲把合同簽了好不好?”
蕭老闆王顧左右而言他:“你的臉色很差,幾天沒睡好覺了?”
“好幾天,心裡裝着你的事,我是輾轉反側,寢食難安吶...算了算了,今天不談了,咱們去好好放鬆一下,等我養足精神再陪你磨嘴皮子,你也好好想想吧,儘快做個決定,過兩天我就要回溫州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當晚,他們去夜總會喝酒,陳老闆可能想把自己灌醉,好好休息一夜,一進去就連乾幾杯,喝得暈乎乎後,帶了一位美女回酒店。
結果半夜馬上風,死在美女身上。
接到蕭老闆的電話,我着實鬆了口氣,這樣的死法,陳老闆的家人遮羞還來不及,應該不會察覺他真正的死因。
蕭老闆就此渡過階段性的難關,他請我們搓了一頓,將說好的費用轉給我,而他給了丹增多少錢,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丹增臉上像菊花綻放般的笑容,肯定撈了不少,轉天送他去北京的機場,他主動要我的銀行卡號,說是給我五萬塊提成。
我頗感意外,卻也不跟他客氣:“才五萬?你太小氣了吧!”
“少來,別以爲我不知道,開始只說抓鬼,我收你三十萬臺幣,你拉個皮條就跟蕭老闆要三十萬人民幣,你是真黑呀!不過我不介意,以後多介紹這樣的客戶給我,我有錢賺,你也有黑心的機會是不是?”
“別做夢了,我哪有資格認識他這個級別的老闆?蕭老闆是我師叔的客戶,以後沒有這種好買賣了!”
丹增不置可否,只說回了臺灣就將錢轉給我,還讓我問問馮欄和苗老頭,有沒有好大學的關係。
我問他,誰要來大陸上學,他沒有說,我也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