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都瘋狂又纏綿,寧芝都有點招架不住的意思。
自打有了孩子之後,他們就每天住一起了。除了這一年裴珩在外,總是見不着。
但是見着了,裴珩也在沒有以前的節制,總是瘋狂的。
寧芝被他壓制的根本不能反抗,只能被動承受。
不過,與自己愛人不管怎麼做,這件事都是愉快的,叫人身心舒暢的。
到了後頭,寧芝將昨夜壓抑的那些心事都發泄了出來。
一整個下午,沒有人打攪他們兩個,寧芝都已經精疲力竭了,才被裴珩放過。
被摟在懷裡,兩個人身上都是汗。
“不管出了什麼事,都還有我,有孩子,你只管說出來就是。”裴珩親寧芝的臉頰。
“我知道,我其實就是一時間被嚇了一跳。”寧芝長嘆一聲,躺平了:“臨京都很好,陛下也好。至於狄述,見不見都是一樣的。反正本來就要取瀝城了。”
“不過芝芝……這件事你要聽我的。”裴珩將她的臉掰過來:“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你都不能認親。”
“不管是當年卞後與狄述爲什麼離開了瀝城,你都不能認她們。否則,對你,對你寧家都很不利。天下悠悠之口難堵。”裴珩道。
是,他們手裡都有兵權,可是也要看爲什麼而戰。
比如有人說卞後是寧芝的娘,那他們就可以爲了有人造謠而戰。
可是如果……寧芝承認了卞後是她的娘,他們就不能因爲不許人家說這話而戰。
“我知道。我娘只能是死了。我……我不會爲了這個,害了寧家,害了你。”感情有時候就是這樣,是可以用天平稱的。
一頭是卞後和狄述,一頭是整個寧家以及裴氏皇族。當然她選後者。
十五年來,卞後和狄述的離開,就已經輸了。
在她心裡,便是再有自己的親孃和哥哥,也不能對不起一路走來扶持她信任她的人們。
“放心吧,如果有朝一日……需要面對卞氏,我也會穩得住的。有時候聽人說什麼大義滅親似乎是很假。可是不經歷,誰也不知道真的有人願意這麼做。我不爲別的,就爲了寧家,爲了跟隨我的這些人,我就不能認。”
“而且,當年她丟下我爹走了……我如何原諒她?要是……我爹的死是她一手導致,那我……縱然不能弒母,也永遠不可能認她。”
“委屈你了,你失去生母,上天也會補償你。以後多看看孩子,灼兒那麼乖最疼你了是不是?以後大婚了,再生一個小女兒,也是最疼你的。”裴珩輕輕摸着她的後背。
“小女兒可就不一定了,小女兒一般最疼爹了。下一胎就給你生個小女兒。不過等咩咩稍微大一點,五歲這樣好不好?”寧芝輕輕划着裴珩的肩膀。
裴珩被她的指甲輕輕划着,都覺得根本不能忍。
翻身壓住她:“好,什麼時候都好,只是這會子,我還是沒吃夠。”
很快,寧芝就又求饒了,真是……嚇人啊。
直到深夜,兩個人才吃上晚飯。寧芝已經癱了……
再上塌,寧芝將一個枕頭丟過去:“你再來我死給你看!”
裴珩失笑:“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過我明天一早就要走,有些話要囑咐你。別鬧了。”
“還是我鬧?我真是……”寧芝氣的很。
裴珩忙道歉:“我,是我鬧,乖了啊。”
寧芝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明天就走,她真是咬死他得了。
寧芝被抱住,裴珩道:“七月初十大戰開始,今日已經是初六了,時間緊迫。咱們的軍糧已經到了,都運到軍中了。渭南渭北,都已經準備好了。”
“如今不怕他們有援兵,將軍們算過了,他們不會有太多援兵的。”主要是也施展不開了。
他們今年旱災,糧食不足是一方面。二來內鬥的厲害,各個城之間的城主們各自爲政,很難統一。
“將軍們的意思是,拿下瀝城之後,不動盛京城。”裴珩看寧芝:“我也覺得有道理,你看呢?”
寧芝點頭:“盛京城確實不好直接打。幾百年老城,城牆堅固的很。不如先打別處。”
“是,將軍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一旦拿下瀝城,就趁着勝利,打泉城!要打泉城,就需要西羌王協助牽制鹽城。而洪城裡,飛刃就爲主將。咱們這頭只要一拿下了瀝城,那邊就馬上開始。”
趁着這頭傳去敗的聲音,馬上開始攻打泉城。
“也好,這一來,渭北從瀝城撤出來就可以投入泉城戰場。”寧芝皺眉:“只是,渭北將士們從這頭戰場下來,就馬上去那頭的戰場,會不會太辛苦了?”
“不需要渭北的將士們再去那邊,你忘了還有李承錦?這些年他磨刀霍霍,也該是他出手的時候了。渭北的將士們只需要看住江北。江北不大,萬一有了異動,就要寧蘊出力。否則,收拾了泉城之後,就可以打江北。”裴珩說的篤定。
寧芝腦子裡,是大晉草圖。大約的地理位置是知道的。
“嗯,只要拿下了瀝城,再拿下了泉城,我們基本上也就掌握了所有的主動權了。江北不足爲慮。到時候三面合圍,就能叫盛京城喘不過氣。剩下的其他城池,就一個比一個靠北,一個比一個窮了。”
“正是這樣,如今形勢正好。大家都是一致決定打。畢竟……老天爺的心情誰也不知道。”裴珩輕聲。
萬一過一年兩年的,老天爺不給風調雨順了呢?
只要一年糧食歉收,都沒法鋪開這麼大的攤子。
一旦有個旱災水災嚴重的時候,如今拿回來的城池都可能又丟掉。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士氣一旦誇了,再想建立起來就難了。
“有時候,反抗的戰鬥不會太久。我們只需要一個契機。而如今就是好時候,內鬥是最消耗的了。”寧芝道。
她想,紅樓夢裡,探春說過: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是古人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