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之中,人很多。
男女老少,都給寧芝和裴珩見禮。
少不得,有人想殿下是大氣。
這樣美麗的王妃,打扮的嬌豔似火的來,他不僅不做避諱,還當衆做出些親密的動作來。
當然,大晉人這方面是不死板的,不會發生那種有點親密就被人詬病的事。
之前就說過,只要是未婚夫妻,一起出去玩也不會有人說話的。
如今也就是未定親男女們需要略微避諱,帶着自己的婢女之類的也就好了。
所以,寧芝這樣,已然是大婚了的,還有了子嗣的。
只會叫人覺得害羞,卻也不至於有人說什麼。
只不過,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妻子太美,少不得多少要招人在意。
不過,裴珩顯然就是那種絕不肯遮蔽自己妻子樣貌的男人。
寧芝雖然不在意這個,但是她很討厭那種因爲你美就只能給他看的男人。
自私,掌控欲。
“臣婦瞧着,王妃娘娘這氣色真是好。想來是之前在前線啊,還是吃苦了。這回來臨京這幾個月,您瞧,這就養的更好了。”木相的嫡妻吳氏起身,舉杯:“臣婦敬您一杯。”
“夫人也是真心疼我,竟是看出我如今的氣色了。不瞞您說,這北方啊,呆了多年,總算習慣了。我小時候也是瀝城出生的嘛。只是前線畢竟比不得臨京悠閒。有時候累一點也是有的。來,咱們喝一杯。”寧芝也笑着舉杯。
很快,就有好幾個命婦舉杯跟着喝了一杯。
一會,寧芝就喝了好幾杯。
這時候,她也就不嫌棄裴珩給她換了酒了,要是真的正常的酒,怕是要多了。
她如今大婚了,畢竟與以前不同,按照規矩上說,這大晉皇室的女眷裡,本不該是寧芝爲首的。
可是世人除了看名分,也看實力。
要是建文帝還有嫡妻,那就怎麼也輪不到寧芝。
可他沒有。
要是的德妃是原來盛京城皇宮裡那個德妃,也勉強能撐着了。
可她也不是,沒有子嗣,也沒寵愛了,自然也撐不住。
太子如果還在世,太子妃做主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是太子妃還在,可惜太子已經不在了。
如今宸王與王妃自然也就做主了。
所以這一來,敬寧芝酒的人如何能少的了?
不止是女眷,就是官員們,也都要敬一杯。
畢竟,這位王妃娘娘可不是個只管後宅的娘娘,她可是多年來跟着殿下征戰的人。
所以,這幾個來回過來,寧芝就覺得微醺了。
撐着頭,四處看着。
裴珩好笑:“你們就饒了她,再有酒,本殿喝吧。”
寧芝噗嗤一笑:“不礙事。”
衆人忙附和一笑,也就不敬了。
咩咩噠噠噠的跑來拉寧芝的手:“孃親你醉了麼?”
“還沒。”寧芝回了一句。
一邊的裴珩就又笑了,這叫什麼回答……怕不是再喝一杯過來就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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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也被他娘回答的有點不太明白了,所以眼巴巴的看了許久。
他其實還被皇爺爺餵了幾口呢,但是似乎沒事。
木相舉杯,又道:“臣敬陛下,敬宸王殿下與王妃娘娘。娘娘量淺,以茶代酒便是了。”
“這些年臣爲相,是親眼看着宸王殿下如何艱難的。有如今的功勞,實屬不易。臣心中感慨萬千,只是不知如何說纔好,只能敬一杯薄酒,祝我大晉江山永固!”
“愛卿這幾年也辛苦了。”建文帝笑呵呵的舉杯:“來,一起喝。”
裴珩也舉杯,寧芝麼……自覺的端茶了。
等該敬酒的都差不多了,時辰也不早了。
這一整日,幾乎都是在推杯換盞中度過的,直到夜色濃重,殿外開始放煙火。
“今年,南北風調雨順,北方又大捷。又是珩兒大婚,是個好年景。咱們也算是過了一個好年,這幾年珩兒總也不在,朕都沒心思過年了。”建文帝扶着裴忠的手,站在殿門口看着煙火。
身後,衆人附和,自然全是誇讚。
“朕年紀大了活不了幾年了。就算是身子還硬朗,也沒多少年好活的了。”建文帝笑着,笑的很是有些平靜的意味:“朕……也有了孫兒,聰明健康。沒什麼遺憾了。”
過去的遺憾……他既然選擇了遺忘,就遺忘掉吧。
一個人,錯了一輩子,臨到頭,他也不想悔悟什麼了。
“父皇說的什麼話,您好好的,自然就好了。”裴珩聽得心裡不是滋味。
尋常人家的兒子與父親,年紀不會相差這麼多。
皇家裡,皇子們爭鬥的狠了,自然就有人嫌棄父親活的久了。
可是他沒有人爭鬥,自然也不希望父親活的短。
縱然,父皇已經是九十歲,今天過了年,就是九十一歲了!
可他出生的太晚,這十年,聚少離多。
“父皇身子好着呢,殿下說喜歡女兒,臣妾總要生一個女兒來叫陛下也瞧着。”寧芝笑着道。
“好!好!等你生了女兒,朕就冊封她一個公主!”建文帝很激動。
雖說,不管是親王還是太子,女兒也只是郡主就是最高的等級了。
但是女眷的等級,想來朝中大臣也是不會說什麼的。
畢竟,咩咩出生就是親王,按照規矩上,是與他爹差不多的。
只因他爹是i因爲避讓太子,纔沒有正式授太子印罷了。
寧芝只聽着,見煙花差不多了,就道:“父皇勞累一日了,先回去歇着如何?正月裡好日子多,我們都陪着您呢。”
建文帝也實在是累了,就招手:“來,灼兒與皇爺爺一道。”
咩咩撅了一下小嘴,還是乖乖跟着去了。
皇爺爺也很好的,很疼他。
“父王,母妃,兒子跟皇爺爺走了。”咩咩一本正經。
“好,你乖一點,不要叫皇爺爺操心,勸皇爺爺好好睡覺。”寧芝道。
“嗯!灼兒明天就回來了。”咩咩認真。
寧芝擺擺手,看着他帶着奶孃們走了。
衆人跪倒一片,恭送陛下回宮,寧芝送走了建文帝,自己也很是撐不住了。
白芷知道,自家主子這是有點喝多了。
裴珩自然也是看得出的。